“我知道。”顧祁甯松開手，“之前我就知道你準備出國讀研。”

“一年”

“嗯。”

“異國戀會很辛苦。”

“我知道。”

林姝禾終于看向她：“你不怕嗎？”

顧祁甯走近一步，輕輕抱住她。林姝禾的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來。

“怕。”顧祁甯把臉埋在她的肩膀上，“但我更怕錯過你。”

“我其實想過很多，甚至想過我們就做朋友，最近經常循環播放一首歌，裡面有一句歌詞：「如果相識，不能相戀，是不是還不如擦肩」，所以我不在乎是異地戀還是異國戀，我隻想和你在一起，林姝禾。”顧祁甯的聲音已經哽咽。

林姝禾的呼吸明顯亂了。顧祁甯感覺到她的手輕輕搭在自己腰上，很輕，像一片羽毛。

“我們可以試試。”林姝禾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但我不能保證什麼。”

“不用保證。”顧祁甯退開一點，看着她的眼睛，“隻要現在是真的就好。”

陽光靜靜地灑在兩人之間的地闆上，林姝禾伸手拂開顧祁甯額前的碎發，手掌有些涼。

“你想清楚了？”

“嗯。”

林姝禾突然低頭吻了她。這個吻比昨晚的要輕，像一片雪花落在唇上，轉瞬即逝。

“好。”她說。

顧祁甯感覺眼眶的眼淚已經要掉下來了。她緊緊抱住林姝禾，聽見對方的心跳聲透過毛衣傳來，和自己的一樣快。

那天晚上，顧祁甯躺在床上，盯着天花闆發呆。手機屏幕亮起。

林姝禾：「睡了嗎？」

顧祁甯：「沒有」

林姝禾：「在想什麼？」

顧祁甯翻了個身，手指在屏幕上懸了很久，最終隻回了一句：「在想你。」

林姝禾：「……」

林姝禾：「早點睡」

顧祁甯笑着把手機放在胸口。窗外，二月的風輕輕搖動樹枝，遠處傳來夜歸同學的笑聲。

她知道未來會有很多困難，知道九月的離别會像一道裂痕橫亘在她們之間，但此刻，她隻記得茶幾上靜靜綻放的洋桔梗，和林姝禾說“好”時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