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二字一出口的時候,沈夏恍惚了一下感覺像是回到和陸春予初識那天。
他視線看向陸春予描摹着他山水畫似的眉眼,開始想他思考究竟是什麼時候習慣稱呼他大名的。
這麼一想臉上帶笑看着心情就極好,許且以為是自己吹捧起效,又道“學長,12月6日你有空來參加我的生日聚會嗎!”
許且是商安的朋友,人也不錯,兩人之前就認識了,今年剛好考的這裡。
這些天老來他們宿舍玩。
沈夏低頭,雖然他那天沒什麼事。
可問題是12月6日也是他的生日啊。
正想拒絕陸春予淡然開口,聲音冷的能比肩屋外刺骨的寒風“他去不了。”
“對”商安說“那天也是沈夏的生日。”
許且聞言更加激動,臉上不見一絲失望驚喜的湊過去提議“要不咱倆一起過吧,人多也熱鬧。”
看沈夏表情松動像是在考慮,他以為勝券在握。
掠奪的目光在他的臉上不斷掃視,許久等來一句“算了。”
屋外風聲呼嘯。
沈夏承認自己剛剛是有些心動的,但不知怎麼他總感覺許且和陸春予不太對付,所以才拒絕了。
他看向陸春予緩和了不少的表情。
覺得自己這個決定真是做的太棒了。
相較于才認識幾天的新朋友,還是陸春予最重要。
更别說前兩天陸春予還答應他,送一個親手做的生日蛋糕。
想到這裡他扯了一下陸春予的衣擺,提醒道“記得我的蛋糕。”
陸春予乖巧點頭,出門又換了幅面孔,把看着就沒安好心的許且堵住,表情嚴肅特能唬人。
“離沈夏遠點,他和你不是一類人。”
許且輕笑,面對一個一米九高的男人氣勢也毫不落人,嘲弄“所以呢,我追我的管你什麼事?”
“我說了他不是。”具體意思模糊許且卻能聽懂,臉色微變,“直男也能掰彎,我勸你多吃飯少管閑事。”
“你找别人可以他不行。”陸春予又道。
許且被氣笑了,已經準備往後轉的腿又邁回去,指責,“我知道你和沈夏玩的好,但作為朋友你不覺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嗎?還是說你能幹擾他的判斷?”
“攤開講,我從見他第一面就喜歡了,我家是津平的考到這不容易,和你也沒什麼恩怨,這事你就别管了。”
他眼裡有熊熊火焰燃燒,勢在必得之意肉眼可探。
陸春予眼眸伶俐的看向他這位除了開學報道外,沒來學校上過一次課的好室友。
威脅道:“你要是不建議某些不光彩的事被曝出,可以試試。””
清冷的嗓音和骨子裡流露出一股子與生俱來的傲氣和矜貴。
許且眼睛瞪大,忽然感覺自己後背似有森森冷意冒出。
如同白骨吹氣一般,折磨着他的理智。
他汗毛豎起,壓低聲音吼叫。
“聽誰說的?”
陸春予像沒聽見隻道“離沈夏遠點。”
許且本來脾氣就不好此時沈夏不在也不裝了,上前揪着陸春予衣領,聲音拔高好幾個聲調。
“老子問的是你聽誰說的?”
他自知自己玩的花,因為喜歡沈夏還克制過一短時間,可在深的愛終究也沒抵過骨子裡的浪,僅僅兩個星期又開始約炮。
可來槐陽後清心寡欲的都快跟和尚有的一拼,眼前這個人怎麼會知道?
都是聰明人陸春予從他的眼神中把他的想法猜了個七七八八。
不屑地垂眸“聽誰說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做過。”
兩人眼神對上,許且鼻子微動發出一聲輕哼,松開手替他整理衣領。
笑得十分虛僞,也格外氣人。
“不管外人這麼說,我們好歹也認識兩三年了,你就算說了他也不一定會信的。”
陸春予可不吃他這招,面無表情的拍開他的手。
許且看着被他拍開的手不明一笑“不管這些事你是從哪聽的,我都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我沒有做過,再說我是他弟你是他朋友咱倆不合沈哥他不會開心的。”
“為了沈哥能每天心情愉悅,我們還是要好好相處的。”
明明見過的面一隻手就數的過來,但弟弟二字相較于朋友的确讓人第一時間知道他們的不同,就算不是親弟弟那也是弟弟。
但他太不了解沈夏了,少年很雙标,這點在聚餐玩遊戲當中就可窺見一斑。
陸春予享受這份特殊,不免多了幾分底氣。
就此兩人拉開無聲的戰火,誰也看不順眼誰。
許且知道沈夏喜歡嘴甜又會撒嬌的,于是幹什麼都裝裝的,陸春予每次聽到都覺得矯揉造作。
一個大男人這麼能掐着嗓子說話,惡心透了。
但沈夏卻經常被哄的一愣一愣的,有時候遇見了還能聊上幾句。
周三下午,沈夏他們任課老師出省參加比賽,沈夏覺得這大好時光不能被浪費,穿着睡衣就往陸春予他們宿舍跑。
陸春予他們寝室沒見幾個人,房間卻吵吵嚷嚷的。
林海看着進來的沈夏跟他小聲解釋一番。
眼看今天,是争不出什麼名堂。
沈夏問他“你們作業什麼時候截止,我想管你們借一下陸春予。”
“借?”林海扯着嗓子表情絕望“你那分明是救我大命了。”
他上前把陽台的推拉門拉開,玻璃門後兩道人影完整暴露出來。
林海沖在裡面當和事佬阻止他們幹架的沈霖喊道“霖子,我們終于得救了。”
兩人相擁而泣。
沈夏看的one愣one愣。
目光又撇向陽台上鬧别扭的兩道身影,心中稍顯驚訝。
他的乖乖學弟,竟然還有第二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