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人形工蟲們眼睛都要掉了,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
喬随怒目圓睜,發着抖指着利森罵:“我不是告訴過你了啊?我和你已經屁關系都沒了!你、你他媽趕緊放我回去,快啊!!”
罵到最後,喬随基本上是吼的,他太恐懼了,他以為利森就是個普通的外星怪物,以為昨天那隻怪物也隻是個巧合……卻完全沒有想到,他會來到怪物的世界。甚至這個怪物還有個他知道的名字,蟲族。
但怪物就是怪物,不論喬随知不知道,他永遠都不可能接受。
(3)
鎮定針已經在利森手裡了,他把玻璃瓶給工蟲,然後走到喬随面前強硬地抱住他,不顧喬随的怒吼和激烈的掙紮,毫不猶豫把針紮入了喬随的後脖頸。
僅僅是幾秒的時間,喬随就暈倒在了利森懷裡。
“放下,都出去。”
工蟲們安靜有序地離開了,利森抱着喬随坐下,讓他的頭靠在臂彎裡,撫摸着喬随枯黃的頭發和削瘦的臉頰,眼睛裡露出迷茫。
他以為喬随會喜歡那些東西的,因為人類都喜歡那些。
可喬随看都沒看一眼,還想要離開他,甚至又說出那些讓他心髒刺痛的話。
他生來就是為了和在聖日那天清醒的蟲母□□,一直持續到誕下新的王雄蟲們和新的蟲母,之後在漫長的歲月裡兩隻蟲依偎着死去。
是真正的同生共死。
所以他從厚重的繭裡面爬出來那一刻,就注定要與其他破繭的王雄蟲厮殺,血腥又絕對公平,他們的目标隻有一個,就是争奪□□權。
利森是浸透了其他王雄蟲甜腥的血一步一步走出來的,高塔之下,萬蟲臣服,慶祝着它們新的王蟲誕生了,隻待日後與它們的母親迎接下一任新王降臨。
利森回來後去見了蟲母,也在高塔之上——整個蟲族最高的那座塔,隻被允許雄蟲和王雄蟲進入。
一個空間寬闊又充滿了雄蟲信息素的黑色溫室裡,柔軟的細沙之上,靜靜地躺着一隻肚子鼓脹蠕動的白色蟲子,它沒有觸角,複眼也不大,還是看不見的。給人一種溫順的、永恒的、囚徒的錯覺。
它的身下黏膩濕滑,一顆又一顆卵不停地從它體内誕生,誕生着蟲族的未來和希望。
這些蟲卵會被送到其他溫室裡由工蟲精細呵護,但因為是雄蟲的種子,這些卵慢慢地會變成倒挂在屋頂和牆壁上的蟲繭,破殼而出的也都是些普通的工、兵、雄蟲。
利森看着蟲母蠕動的身體,黑曜石般的眼睛裡沒有絲毫波瀾。其他雄蟲畏懼他身上的信息素,都從蟲母身上離開了。
然而沒等它們跑開,利森就毫不猶豫割斷了它們的頭顱,隻留下了一隻瑟瑟發抖的雄蟲。
利森走到它面前,說:“繼續讓蟲母産卵,直到聖日那天,明白麼?”
雄蟲的複眼恐懼到了極點,觸角顫抖地垂下。
利森擦拭掉身上的血迹,離開了。
他不允許未來隻屬于他的mama和其他雄蟲有孩子。一隻也不行,他以後還會再來的。
利森抱着喬随的眼神徹底幽暗下去,他掐住喬随的下颚,迫使他張開嘴,然後把那些營養劑全部灌進了喬随嘴裡,沒過多久,喬随枯黃的頭發竟然隐約變得柔軟,散發着淡淡的光澤。
利森溫柔地給喬随順着頭發,冰涼又瘋狂的吻落在了懷中人的眉眼間。
他一定要與喬随同生共死。
喬随别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