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紀霜一緊張,就腦袋混亂,急忙解釋:“她喝醉了,可能把你認成其他人了,你别,在意。”
“認成誰了?”陳嶼白微眯起眼睛,慢條斯理地問。
“沒,沒誰。”紀霜趕緊拉開車門上了車,動作很快,生怕等會又會暴露一點什麼。
何況她還喝了酒,本來意志也算不上多堅定。
陳嶼白看她有些慌張逃離的背影,過了幾秒,眼睛裡溢出笑意,勾了勾唇,繞到另一側,打開車門,上車。
路上,葉予靜在後排裝死,陳嶼白話不多,紀霜也因為剛剛的事兒不知道怎麼開口說話,于是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
耳邊隻有車子行駛的聲音。
忽地,陳嶼白出了聲:“明天有課嗎?”
“有。”紀霜點頭,“明天上午九點半。”
“嗯。”
中途,陳嶼白停下來去了趟藥店,買了袋東西回來,等送她們到了酒店樓下的時候,遞給了紀霜。
“醒酒的。”陳嶼白說。
紀霜接過來,見他轉身要走了,她忽然拉住他的手臂,又松開,擡眼看向陳嶼白,說:“謝謝你啊。”
“嗯。”陳嶼白應。
“下次不這樣了。”紀霜又小聲地說了句。
最近喝酒都被他碰上,在他心裡的形象都要變成酒鬼了吧。
而且之前他都說過讓她少喝酒的。
陳嶼白聞言懶散地笑了聲,盯着她:“保證啊?”
“算,算是吧。”紀霜被看得有些不自然。
“那給簽保證書麼?”陳嶼白問。
“……”酒精在此刻發揮了作用,紀霜在他的眼神下下意識點了點頭,還說:“明天就給你。”
然後陳嶼白就走了。
紀霜靜止在原地,在想自己剛剛說了什麼鬼東西,直到葉予靜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人都走了,還看呢?”
紀霜回過頭,邊和她走進酒店邊問:“你說他剛剛會不會以為我有病?”
沒事兒做什麼保證啊,跟小孩過家家似的。她越想越後悔。
“不會啊。”葉予靜想了想,說:“我看他挺樂在其中的。”
“……”
葉予靜果然喝醉了。
……
第二天早上起來葉予靜還在睡,她今天沒課,紀霜先去洗漱好,正打算把昨天的衣服套回去,手機鈴聲就響起了,一個陌生電話。
她接起來:“喂,你好。”
“您好,陳先生委托我們給您送兩套衣服,已放于您的酒店房間門口,請盡快取走。”
挂了電話,紀霜還有點懵,她打開門,果然看見了一個大袋子。
拿進來後,打開,紀霜先給陳嶼白撥過去一個電話。
陳嶼白這會正在訓練基地,随地坐在台階上,一條腿懶散地伸下去,嘴裡咬了支煙,含糊不清地說:“衣服換上,還想穿那身去上課?”
“噢。”紀霜小聲嘀咕了一句:“酒味有那麼重嗎?”
“還行。”陳嶼白輕笑,起身,掐滅煙頭,往場地的另一端走過去,聲音帶着煙霧浸過後的沙啞:“我等着你的保證書。”
他也沒說什麼,但挂了電話後紀霜一顆心還是砰砰直跳。
好像越來越心動了。
紀霜把其中一套留給葉予靜,留了張小紙條,自己換了一套就馬上打車去學校了,進教室的時候人已經到了很多,老師也已經來了,正放着歌。
那種搖滾,像是要給人震醒。
她坐到付顔旁邊,聽到她問:“還好吧?”
“可以。”紀霜點頭。
兩節課下課,正是中午的時候,紀霜和室友一起來到食堂,端着餐盤剛坐下,一個身影籠罩過來,紀霜擡頭,看見謝星聞端着餐盤垂眸看她:
“這裡能坐嗎?”
“有人了。”紀霜剛說完,端着餐盤走過來的林莎莎就瞬間掉了個頭,拉着唐一栩和付顔漾另一個方向的桌子走。
“好像沒人了。”謝星聞笑。
紀霜:“……”
他在她對面坐下,紀霜想起昨晚的事,說:“昨晚謝謝你啊。”
謝星聞挑眉:“謝什麼?”
“謝謝你到那邊有事兒,不然我一個人還挺,”紀霜很誠實,“害怕的。”
謝星聞笑了聲,沒說話了。
兩人有些安靜,和食堂的嘈雜格格不入,紀霜低頭認真地吃着飯,吃一半,聽見謝星聞忽然問她:“你為什麼喜歡他啊?”
她擡起眼,見謝星聞臉上挂着個笑,像是随口一問,紀霜想了想,搖頭:“不知道。”
“嗯?”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很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