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笑笑：“那可得讓她多請幾斤小龍蝦。”

“别說幾斤了，幾十斤都行！”細紅爽快答應着。

燒烤佬端着自己拿手的炒飯過來，卻見桌上隻有還沒收拾的一大份涼拌面，不見細紅和老楊的影子。

他看看空桌子，又看看對面連門都沒關的鴨脖子攤：“這……這……人呢？不做生意啦？”

老張專心處理蝦，沒接話。

“不行，我跟着瞧瞧去。”撇下攤子，燒烤佬端着炒飯就朝他們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任他媳婦怎麼喊，他隻似沒聽見般，跑得更快。

等老張把龍蝦都從油鍋裡撈出來，燒烤佬才端着吃了一半的炒飯，邊吃邊回來：“刺激啊……”

“你還知道回來？！”他媳婦沒好氣地瞪他，伸手又要來擰他的耳朵。

“媳婦，太刺激了！”他把炒飯碗塞給他媳婦，兩眼冒八卦光，“你肯定想不到，那老細在外面的女人是誰……”

“你腦殼絆倒了？别人家的事，你去摻和什麼？”燒烤佬媳婦擰耳朵的力道比平時還要大幾分，“你以前教訓還沒吃夠是不是？你是不是還幫她捉奸了？！你動手了？！”

他媳婦越說越急：“你還記得你之前幫了人，結果人家兩口子轉天和好，來把咱們攤子砸了！你還記得嗎記得嗎？”

“輕點……輕點……”燒烤佬認慫，“我曉得錯了曉得錯了，你給我留點臉，留點臉咯。”

收拾着桌椅的仇斯嶼看不過去了：“嬸子，萬裡叔端着炒飯，炒飯還在呢，肯定沒動手。”

燒烤佬媳婦上頭的情緒忽就卡住，略松了手，懷疑地問：“真的？”

“啊！對對對！”燒烤佬笑着盤子推給自己媳婦，“我就在旁邊看着，吃着飯，楊哥動手了我都沒動，這不，悄悄溜回來了？！”

“楊哥動手了？”老張撈着蝦的手頓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向燒烤佬，“不能吧？”

雖然老楊那塊頭比他還大，但笑着的時候慈眉善目的，像個彌勒佛一樣，總是愛講道理，就好像那大塊頭是個擺設。

“怎麼不能了？他不是才去掀了狐狸的攤子嗎？”燒烤佬反問。

老張噎了一噎，這會兒也想起來老楊說自己掀了狐狸攤子那事了。

可就算這樣，老楊做事，也是有分寸的。

“那是狐狸做了錯事，在七街搞事。”老張繼續撈着蝦，“誰家的孕婦不是寶貝一樣的，他害人家沒出生的孩子，是個男人都見不得吧？”

“你們一個兩個的都瞧不過去，就老細和個沒事人一樣的。那是他的老婆崽兒！”燒烤佬媳婦沒好氣地點住燒烤佬的頭。

老張笑了笑。

他還真沒把老細算在男人的範疇！

“你還沒說完，老楊和誰動手了？”他把話題又拉了回來。

“要動手，沒動成。”想到剛才看到的刺激場面，燒烤佬臉上洋溢着八卦的光，遺憾地道，“可惜了，被楊嫂給攔住了。”

“楊嫂也在？”老張納悶了。

隐約間，似乎是想起來楊嫂愛打牌，老細也愛打牌。

他們莫不是在一起打牌？

他才這麼想着，燒烤佬哼哼了：“她當然得在，不在，這奸就捉不成了！”

“什麼意思？”老張臉色一沉，“你說話能不能别大喘氣？”

燒烤佬媳婦愣了：“不能吧？楊哥媳婦和老細？老細哪點比得上楊哥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她否定三連，越想越覺得這不可能是真的，“老細要錢沒錢，要品沒品，要背景沒背景，要身體沒身體……放男人堆裡像女人，除非瞎了眼，不然怎麼能瞧得上他？！”

她說得太投入，以至于，沒注意到仇斯嶼一直在向她使眼色，更不可能注意到不知什麼時候到自己身後的細紅。

燒烤佬倒是注意到了仇斯嶼的神色，但他隻小聲地提醒自家媳婦：“小孩子還在呢，别啥都說……”

“這怎麼了？斯嶼滿十八歲了，成年了。”燒烤佬媳婦不以為意。

終于把所有的蝦都撈了起來，老張嗤笑了一聲，擡起眼正要說什麼，看到了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燒烤佬媳婦身後的細紅。

他臉色微變：“楊哥呢？沒一起回來？”

燒烤佬媳婦頓時僵立住，臉上神色變化，如打翻了的顔料瓶，非常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