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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看不見的生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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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城南第五起“自殺”案發生。屍體靜靜躺在十字路口的紅磚地面上,脖子以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眼睛睜得極大,仿佛臨死前看到了某種無法名狀的存在。

沈墨蹲在屍體邊上,神色冷峻。他的指尖觸碰到死者手中緊握的一截紅繩,殘餘的情緒如同潮水般沖進腦海。

“他在笑……為什麼會在跳樓前笑?”沈墨喃喃。他眼前浮現出死者生前最後五秒的記憶:一個無臉的人影站在鏡子裡,對他輕輕張開雙臂。背後是翻湧的深淵,不斷低語。

腦海一陣轟鳴,他眼白泛起灰紋。沈墨迅速收手,額頭冷汗涔涔——精神污染值再次暴漲。他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又是這條紅繩。”一個懶散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陸昭叼着未點燃的煙,搖晃着他那隻青銅羅盤,站在黑夜的邊界。羅盤中央的紅針死死指向巷子盡頭一間封死的理發店。

“别告訴我你又啟動了那玩意兒。”沈墨站起身,語氣不善。

陸昭咧嘴笑了笑:“沒辦法,命太賤,不用點家傳絕學哪能掙命?”他眨了眨左眼,那隻眼睛毫無焦距——他今天失去了視覺。

“我找到‘生路’了,但代價是看不到你英俊的臉。”

沈墨冷着臉沒答話,腦海卻回響起一個早已封存的名字——“深淵”。百年前封印它的儀式,在蘇醒?

陸昭低頭看了看腳下,那根紅繩正悄無聲息地朝他們兩人爬來,如同一條血色的舌頭,舔舐着即将開啟的詛咒。

——這是遊戲的第一夜,深淵張開了眼睛。

“你好,歡迎來到生路變局”。一個空靈的聲音響起。

沈墨和陸昭相視一笑,雖然陸昭今天暫時眼瞎。但沈墨知道,他能看見,他一直都知道。

知道他可以看見他自己。一絲微笑和一聲歎息不時在他的唇邊相遇,但笑容比歎息還要痛苦。他撫摸着陸昭的臉頰,一滴淚無聲的落下。

我們隻能午夜出發,因為那“生門”隻在午夜開啟。陸昭看向遠處的理發店後的廢棄井蓋,哪裡平常人看上去沒什麼異常,但陸昭知道,哪裡是一扇“門”。

進入危機暗藏的一個紅色的“門”。說實話,那間理發店後的廢棄井蓋到底是哪個空間的,連陸昭和沈墨都不知道。

可他們卻漩進去了,這到底背後藏了什麼秘密呢。

午夜時分,青銅羅盤劇烈震動。陸昭閉着雙眼“盯”着那根顫抖的紅針,指向理發店後的廢棄井蓋。

“生門在那兒?”沈墨眉頭緊皺。

“它第一次這麼明确。”陸昭将羅盤收起,嘴角卻沒半點笑意,“但我不信它了。”

他今天失去了觸覺,連握拳都像隔着一層空氣。昨天失去了視覺。一出悲劇正在上演,劇中沒有喜悅。

兩人站在井蓋前,四周風聲驟停,一切聲音仿佛被抽離。陸昭低聲念了句咒,井蓋應聲打開,一股帶着鏽味的黑氣竄出,仿佛腐爛的時間。

井下,是一扇鐵門,門上刻着“生”字,血色未幹,仿佛剛寫上去。

沈墨遲疑了一瞬,腳步向前,卻被陸昭一把拽住。

“生門開得太容易,往往就是死路。”陸昭壓低聲音,眼神陰沉。

鐵門忽然自行開啟,一張死者的臉從門後探出,正是三天前那位跳樓的女人。她咧着嘴笑,眼眶中空無一物。

“歡迎你們……回來。”

四周驟然一黑。

羅盤上的紅針,猛地調轉方向——指向兩人站立的地方。

生路,正在他們腳下崩塌。

鐵門後的“人”撲了上來,沈墨本能地後退,掌心劃過空氣,卻仿佛摸到了什麼冰涼的東西。

不是風,是眼淚。

是誰的眼淚,難道是那個“人”的,她究竟是誰?為什麼她說“歡迎回來”。我們和這裡有什麼聯系嗎?

那張女人的臉已然模糊,像是一塊被水泡爛的畫布,滴着墨,嘴裡不斷重複:“你們回來了……你們都該回來……”

陸昭猛地拔出背後的桃木短匕,劃破掌心,将血滴在羅盤上。青銅羅盤發出刺耳的尖鳴,紅針開始劇烈亂轉,像瘋了一樣。

“深淵在反噬,”他說,“這不是給我們開的門,是引我們主動獻祭。”

沈墨強壓着共情帶來的劇烈眩暈,腦海中閃過那女人臨死前的畫面:她也站在這扇門前,眼神空洞,喃喃自語,“我終于找到出口了……”

“她不是自殺。”沈墨低聲說,“是被這扇‘生門’誘惑……走進去的。”

“走進去的,”陸昭咬牙,“就回不來了。”

“什麼?”沈墨拉住陸昭快要被鐵門吸進去的他。

就在這時,井下的鐵門“砰”地一聲自行關閉,巨大的沖擊震得他們踉跄後退。紅針停止了旋轉,緩緩歸零,指向北方——

——理發店二樓,那扇始終鎖死的門後。

“生門換了地方。”沈墨擦了把冷汗,“它在……躲我們。”

“它怕我們找到真的‘生’。”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讀到了一個念頭:

——生路,不再由羅盤指引了,而是由他們用命,一點點逼出來的。

“阿昭,我們要一起過關,你怕嗎”沈墨撫上了陸昭的臉。漫長得三分鐘,感覺時間就停在這三分鐘裡。沈墨的輪廓在暮色中顯得格外清瘦,像被風削過的山脊,嶙峋卻挺拔。夕陽的餘晖斜斜掠過眉骨,在眼窩投下一片陰影,睫毛垂落的瞬間仿佛藏了千萬句未出口的話。喉結突兀地滾動着,脖頸繃緊的線條像一根即将斷裂的弦。他的手攥着陸昭的指尖,骨節泛白,卻始終不敢再用力。怕一用力,他們就會不複再見。

陸昭感覺這既是永别的撫摸,也是重逢的撫摸。

“我不怕,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日常世界就是異象世界,無形無狀,因而空虛”。陸昭說完這一句話。我們要活下來。

理發店二樓的走廊鋪滿塵土,腳步聲落下時,像踩在沉睡者的胸口。

陸昭推了推那扇鎖死的門——冰冷、沉重,不像是木門,更像一塊凝固的鐵碑。

“這裡,不在羅盤記載的‘生門’名單上。”他說,“但它怕我們進來。”

“所以這就是它的弱點。”沈墨一邊說,一邊戴上了白手套,手指輕輕貼在門縫之間。

殘留記憶如同潮水般湧入。門後的時間在流淌,但不是正常流速,而是“倒流”。

他看到了幾個畫面:

——一群戴着銅面具的人,站在燭火旁,将嬰兒舉起,面朝牆上的深淵之眼;

——有人在這門後哭泣,哭着說“别讓我進去,我已經還夠了!”

——那塊青銅羅盤,靜靜躺在地上,紅針指着……自己。

沈墨猛地抽手,臉色蒼白。他的耳中回響起一段低語:

“鑰匙……在你身上……”

“門開不了。”他說,“它不是鎖住了,是——沒有被允許打開。”

陸昭沉默片刻,從懷裡取出一塊黑布包裹的東西,緩緩打開。

那是一枚古舊的銅币,币面正中刻着“昭”字。

“家訓裡有句話,”他說,“‘昭氏之鑰,隻開一次。’”

“看來這門,是為我留的。”

他将銅币嵌入門邊一處幾不可見的凹槽中,輕輕一按。

咔哒。

門,開了。

門後是漆黑一片,但沒有黴味,沒有塵土,隻有一條筆直下沉的台階,仿佛通向某個——早已遺忘的世界。

陸昭輕聲說:

“歡迎光臨,真正的深淵。”

“阿昭,你在說什麼?這地方,好像和你有聯系。也好像和我有關系,我剛剛一進這裡,就有殘留的記憶跑進我的腦海裡,好像......有人說,别讓我進去,我已經還夠了!可我都忘記了,這地方我們一定要知道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會不會是哪件事啊”沈墨顫抖着緊握住阿昭的手。

”我也不知道剛才說的什麼?隻是有一種聲音,要我從開這扇門裡走下去,可有一種恐懼和欲望,讓我不得不下,又害怕下。“陸昭開始頭疼加劇。

門後的台階如同黑色漩渦,仿佛任何踏入其中的意志都會被吞噬、剝離,重塑。

沈墨站在門口,盯着那條下沉的通道。空氣像凍結了一樣,連呼吸都顯得多餘。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不是恐懼,而是預感。

他的共情能力在躁動,哪怕不觸碰,他也能“聽見”下面那些死去的意識低聲哭喊。他不敢再觸碰任何一寸牆壁——再觸一次,可能就永遠回不來了。

“我是誰?”

這個問題竟莫名浮上心頭。

太多人的記憶、痛苦、絕望堆疊在他腦海深處,像一個越來越龐大的夢。他開始分不清,哪些是“他”的,哪些是“别人”的。

陸昭在一旁點了一根煙,煙火一閃一滅,照亮他眼底藏得很深的疲憊。

他從沒說過,其實他早就知道,羅盤“找生門”并不是為了救命,而是為了圈選“獻祭者”。

但他一直在賭,賭自己不是那個最終要被推下去的人。

如今門開了,命運給出了選擇。

他以為自己會笑着說:“不就是條命,拼了。”

可他現在,隻感到一種久違的恐懼——

這一走下去,不隻是五感會丢,可能連‘人’這個身份也守不住了。

他側頭看了沈墨一眼,那人始終沉默。

他們都明白,一旦下去,不止是去“調查案件”了,而是要直面那個被封了百年、還在蘇醒的東西——

深淵,也許就在他們心裡。

門前的風突然停了,時間像是回溯到了多年前的某一夜。

沈墨忽然開口:“你還記得那年,甘肅祁連山腳下,那座墳場邊的失蹤案嗎?”

陸昭頓了一下,手裡的煙灰啪地落在地上。

“你終于提了。”他輕聲說。

那是兩人第一次“任務”相交——一具無名女屍在墳場外複活又自焚,警方諱莫如深。沈墨奉命前去讀取死者殘念,結果共情失敗,幾乎瘋癫,被緊急送醫。

而陸昭……是那個夜裡偷偷把他拖出屍陣的人。

沒人知道,那具女屍其實并非人類,而是“深淵化身”第一次試圖蘇醒的失敗産物。羅盤當時曾發瘋般地轉動,紅針撕裂羅盤玻璃,從此留下了一道裂痕。

沈墨恢複後,被人刻意抹去了那段記憶。

“那晚你沒死,是因為我。”陸昭淡淡說,“可你忘了,我沒法怪你。那是你自願失憶的。”

“我自願?”沈墨轉頭看他,聲音低啞。

“你說,如果你還記得她的臉,就會忍不住再去共情。”陸昭語氣平靜,“可她是你妹妹。你要是再共情一次,就瘋了。”

空氣寂靜如死。

沈墨閉上眼,腦中有一張模糊的女孩臉龐浮現——眼角有痣,嘴角挂着笑,卻浸在黑色的水中,張口無聲。

“我現在……記起來了。”他低聲說。

陸昭沒說話,隻将煙頭掐滅。

他們站在“深淵”的入口,身後是被遺忘的舊時光,眼前是正在醒來的宿命。

兩個知情者。兩個幸存者。兩個背負秘密的執行者。

——命運不是現在才開始的,是從那一夜就注定的。

風從門後吹出,像是無聲的呢喃在喚醒回憶的殘骸。

沈墨站在原地,喉結微動,終于問出那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

“她……是怎麼死的?”

陸昭低頭沉默良久,像是在決定要不要揭開那層早已發臭的舊布。

“你妹妹,沈淵,十年前不是‘死于意外’,而是被選中的‘容器’。”

沈墨的呼吸一滞。

這個名字,他刻意封存在記憶深處,連夢裡都不敢碰觸。

陸昭繼續說:“當年‘封印深淵’失敗了一次。祁連山那晚,我們看到的不是屍體複蘇,而是深淵試圖附身。你妹妹,是那場獻祭的‘替身’。”

“她是為了救我?”沈墨喃喃。

“不隻是你。”陸昭眼神暗沉,“是為了救整座城。”

十年前,沈家祖上與陸家一道,是最早參與封印儀式的兩大家族。

當封印松動,必須以“血脈最純者”為媒介,制造一次“回響”,讓深淵以為自己已經醒來,從而沉睡更久。

——你妹妹,被選中,是因為她對你的感情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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