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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燃喉沙漏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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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和陸昭的目光在鬼的冷笑中碰撞,空氣突然變得壓抑,沉重得仿佛能将人壓垮。鬼的話仿佛是最後的審判,而此時,沈墨和陸昭的身後悄然浮現出一隻巨大的沙漏。沙漏内流動的不是普通的沙粒,而是黯淡的骨灰,随着時間的流逝,骨灰逐漸沉積,形成了越來越密集的層次。

"這是最後的試煉。" 鬼冷冷地說道,聲音回蕩在空蕩的屋子裡,仿佛無盡的回聲。在沙漏的另一端,逐漸燃起了灼熱的火焰,那火焰似乎并不來自外界,而是從沙漏内湧動而出的劇烈灼燒。

沈墨感覺到喉頭微微一疼,低頭看去,發現他的喉管内仿佛有一種無法抑制的灼燒感。那股熱度迅速蔓延,幾乎要将他吞噬。陸昭感受到了同樣的疼痛,兩人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

"這是......" 沈墨幾乎無法言語,劇烈的灼痛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沙漏流沙即喉管灼燒倒計時。” 鬼緩緩開口,“你們的喉嚨正在被骨灰侵蝕。你們有兩條路。第一條,吞咽這骨灰,可以暫時延緩内髒的燃燒,但這種吞咽會灼燒你們的内髒,直到你們被徹底腐蝕。第二條,倒置沙漏,能夠停止流沙,但你們會在瞬間自燃,整個身體将化為灰燼。”

沈墨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的喉嚨已經變得難以忍受,火焰似乎在肆意蔓延,而他無法控制那股灼熱的疼痛。陸昭則緊緊抓住沈墨的手,眼中充滿了不舍與掙紮。

“我不會讓你承受這一切。” 陸昭低語,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無論我們選擇哪條路,我都會陪着你。”

“你瘋了嗎?” 沈墨咳嗽了一聲,喉頭的火焰幾乎要将他吞噬。他已經感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漸消逝,“你不該這麼做的!”

“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你。” 陸昭的聲音低沉而堅決,他的手緊緊地抓住沈墨的,似乎在試圖将自己與沈墨的命運糾纏在一起。“這次,我們無法逃避。”

兩人互相凝視着,眼中充滿了決心與痛苦。他們知道,眼前的選擇無論做出哪個決定,都将是生死抉擇。吞咽骨灰,延緩死亡,但同時承受内髒的灼燒,最終還是難逃死亡的命運;倒置沙漏,自燃而死,瞬間化為灰燼,死得更快,但不再受到骨灰的侵蝕。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沙漏的流沙在他們的喉頭愈發沉重,每一顆骨灰都像是死亡的象征,壓迫着他們的身體與靈魂。眼前的世界仿佛開始變得模糊,耳邊的聲音也變得遙遠,唯一清晰的,就是喉嚨裡的劇烈灼痛。

突然,沈墨緊閉了眼睛,緩緩吐出一個字:“我們...倒置沙漏。”

陸昭愣住,随即沉默片刻,他的眼神深沉,卻沒有猶豫:“好。”

兩人幾乎是同時做出選擇,沈墨微微一笑,透過淚水的迷離看着陸昭。他們緊握的手似乎在此時傳遞着某種不言而喻的情感。

“無論如何,我們都會一起走下去。” 沈墨的聲音低沉,卻充滿了堅定。

接着,陸昭幾乎是瞬間将沙漏倒轉,流沙開始迅速停止。就在那一刻,火焰瞬間爆發,席卷了他們的身體。

但是,他們并未即刻消失,而是在火焰中與沙漏的紋路深深交織在一起。沉重的火焰并未直接燃盡他們的身體,而是開始吞噬他們的靈魂,骨灰的光芒在他們的體内肆虐,像是一種無法逆轉的力量。

然而,他們沒有死。沈墨與陸昭在絕望的時刻緊緊相擁,他們的氣息在這一瞬間完全交織,仿佛消失在了世界之外。也許,死亡并不是最終的答案,他們的情感與命運也終于交織成了新的形态。

這場試煉,仍未結束。

随着沙漏的倒轉,火焰與骨灰的吞噬逐漸平息,但沈墨和陸昭卻并未獲得真正的解脫。眼前的世界一片模糊,四周的空間變得扭曲、沉重,仿佛一切都被困在了無盡的黑暗之中。沈墨的耳朵開始嗡嗡作響,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而陸昭則有些愣住,手掌微微發抖。

“沈墨…” 陸昭低聲喊道,聲音似乎帶着一絲不安,他環顧四周,似乎還未完全從那片烈焰的火海中恢複過來。然後,他的手伸向了懷中的一個小巧的物件——青銅羅盤。

“羅盤…” 沈墨的聲音有些幹澀,喉嚨的灼燒感雖然減輕,但依舊有些痛楚。

陸昭緊緊盯着羅盤,羅盤的針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吸引,開始劇烈地震動。它指向前方,羅盤上的青銅紋路閃爍着微弱的光芒。陸昭知道,羅盤的功能不僅僅是定位方向,它的核心力量在于定位生路,幫助他們找到突破困境的方法。

“這是我們逃生的唯一線索。” 陸昭低聲說道,指尖微微發抖,他緊張地握住羅盤,但他也清楚,每次使用這個青銅羅盤,都會有一個代價。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内心的焦慮。家族的傳承中,青銅羅盤是用來封印深淵的神器,但也有一個殘酷的代價——每次使用羅盤,都會随機奪取五感之一,且持續24小時。這是家族百年前參與封印深淵儀式時,祖先所遺留下的詛咒。每次使用羅盤,他們的感官就會有所失去,無法知覺世界的一部分。

沈墨看着陸昭的表情,明白他心中的決斷。兩人之間的關系愈加深厚,仿佛不再是單純的夥伴,而是命運共同體。沈墨握住陸昭的手,低聲說道:“我知道你必須使用它,但你也要明白,你每次使用它,我都會站在你身邊。”

陸昭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他緊握沈墨的手,回應道:“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孤單。”

沈墨感受到陸昭那強烈的情感波動,他從未見過陸昭如此的決絕。兩人并肩站在那青銅羅盤前,依舊面對未知的深淵,而羅盤上的針終于開始指向一條模糊的道路。

“它指引我們前往生路。” 陸昭深吸一口氣,然後不再猶豫。他輕輕轉動羅盤,并按下了羅盤的開啟按鈕。瞬間,羅盤的青銅紋路開始散發出刺眼的光芒,空氣中彌漫着一種壓迫感,仿佛有無形的力量在四周積聚。

然而,随着青銅羅盤的啟動,陸昭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他突然失去了對世界的感知,耳朵變得聾了,眼前的景象開始模糊不清,眼球仿佛被什麼東西壓迫,視線變得狹窄。

“陸昭!” 沈墨猛地抓住陸昭的肩膀,感受到他劇烈的顫抖。

陸昭的目光變得迷離,他低頭,看着自己逐漸失去的感官,他能聽到自己心髒劇烈的跳動,空氣中的沉寂變得更加難以忍受。他知道,自己又失去了一個感官。

“我的…我的耳朵……” 陸昭艱難地吐出這些話,聲音虛弱,“我…聽不見了。”

沈墨心疼地看着他,緊緊握住他的手。他明白,陸昭又一次為他們的生路付出了代價。而這個代價,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不管失去什麼,我都會陪着你。” 沈墨深深地看着陸昭,眼中滿是堅定與溫柔,“你不是一個人。”

陸昭感受到沈墨的溫暖,他微微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謝謝你,沈墨。”

兩人繼續向着羅盤指引的道路前進,盡管眼前的一切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但他們之間的信任和依賴卻變得愈加堅定。每一步,都是為了生存,更是為了他們彼此的未來。

随着青銅羅盤的指引,他們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淵,而每一步,也帶來更加複雜的情感交織。

火焰在遠處低吼,熾熱的沙粒如煙塵般緩緩下落,落入沈墨與陸昭之間的寂靜縫隙。

陸昭失聰的第二個小時,空氣仿佛凝固。沈墨站在他面前,嘴唇一張一合,卻換來陸昭微蹙的眉頭與探尋的凝視。他沒有聽見,卻讀懂了。

——“你還好嗎?”

陸昭輕輕點頭,表情淡然,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他伸出手,在空中比劃幾個手勢,是他和沈墨私下練過的簡易手語:

【我們還有多遠?】

沈墨沒立刻回答,而是擡手,把陸昭的指節握進掌心,牽着他往前。回應落在他掌心的一筆一劃,不是回答,而是一句:

【我帶你走。】

青銅羅盤的光越來越黯,指針在半空中劇烈震顫,一道模糊的影子慢慢從他們的腳下浮現。

“……不對。”沈墨警覺地回頭,卻正撞上那道無聲無息的身影。

那是個“他”——一模一樣的“陸昭”。

複制體站在遠處,眼神空洞而笑,唇角微揚,宛如一具被回憶編織出的殼體。他仿佛知道他們此刻最怕什麼,最依賴什麼,便化成那最熟悉的模樣,輕聲張嘴,雖無聲,卻似在說:

“沈墨,你會選哪一個我?”

那一刻,沈墨幾乎下意識回頭看向陸昭。陸昭也望着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是他對沈墨無條件的信任——即便他聽不見任何聲響,也沒能聽見那句誘惑的“提問”。

“假的。”沈墨低聲說。

他朝着複制體邁出一步,那具仿佛投影出的“陸昭”突然開口,聲音竟然與真正的陸昭一模一樣:“你确定嗎?他已經失去了聽覺,而你,還敢賭,他不會是下一個被沙漏奪走感官的人?”

“閉嘴。”沈墨語氣低冷,目光卻轉向真正的陸昭,“别聽它說什麼。”

陸昭看不清整個狀況,但他看清沈墨眼裡的怒意與堅定。他搖了搖頭,伸手輕輕按住沈墨的胸口。

那一瞬間,沈墨終于明白。

陸昭并不需要聽見,隻要他看見沈墨的眼睛,就夠了。

兩人距離貼近,在陰影與流沙之間,陸昭緩緩湊近,額頭抵住沈墨,唇輕輕碰上去。

這是陸昭主動的吻——沉默、溫熱,卻不容置疑。是他用無聲的方式告訴沈墨:

【我信你,我在。】

而沈墨也吻了回去,長而沉穩。

在他們唇齒交纏的同時,那影子般的假陸昭竟發出扭曲的怒嘯,模樣開始崩裂、剝落,仿佛某種幻象被真實的“感情”撕開了僞裝。

青銅羅盤驟然一震,指針再度穩定,光芒重新彙聚。

沈墨唇角微揚,一手攬住陸昭肩膀,另一隻手牢牢握住羅盤:“假的終究會消散。你才是真的。”

灰白色的沙礫在他們腳下堆積,宛如風幹的喉管碎屑,踏上去便發出細碎的脆響。青銅羅盤懸在半空,緩緩旋轉,每一次震動,便有一寸灼熱的金色流沙自半空落下,落進陸昭随身攜帶的沙漏底部。

“倒計時開始了。”沈墨聲音沙啞,像是喉嚨被熱鐵灼過。他已經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了。

這是“燃喉沙漏”的最後階段——沙漏将灼燒他們的聲帶,每說一個字,便有細微的火光從喉嚨深處燃起,若說錯、說多一句,無聲的火舌将直接撕裂氣管,引燃肺腑。

而陸昭,在剛剛使用羅盤後,失去了嗅覺與味覺。這個副本,從一開始就是在“剝奪”。

他們現在面對的是一座祭壇,中央嵌有一隻血色沙漏,裡面并非沙,而是細膩骨灰與紅色晶砂混合的沉渣。沙漏兩端刻着晦澀的古文,但中央最顯眼處,卻刻着兩個字——“唇渡”。

沈墨用眼神掃過碑文,短促吐出一句話:“我們……要……吻。”

陸昭眼底微動,随即明白了。他沒有任何遲疑,擡手撫上沈墨側頰。指尖溫熱,顫抖。他緩緩低頭,與沈墨再次貼近唇瓣。

這是一次“唇渡”——非為欲望,而是為命。

當他們唇齒相接的瞬間,那血色沙漏驟然停滞,仿佛連時間也為之一凝。沈墨陡然感受到一股冷冽之氣自陸昭口中倒灌而入,仿佛灼燒已久的氣管被一寸寸冷水浸潤,火焰退散。

他們不得不頻繁停下,交換氣息,在“燃喉”與“沉默”的夾縫中掙紮求生。

但就在這時,一道低低的詭笑從暗處傳來。

“原來你們……已經習慣靠彼此活下去了?”

聲音詭異沙啞,竟像極了陸昭早已失去的聲音。

一個影子,從沙漏背後慢慢走出——那是“曾經”的陸昭,帶着少年時懵懂與黑暗混合的模樣。他眼神空洞,卻透着一股熟悉的怒意。

“我死了那麼多次,你才活了下來。”

“現在,你要讓我……再死一次?”

沈墨下意識将陸昭護在身後,而真正的陸昭卻走出一步,聲音堅定,用那依舊空洞的嗓音:“你不是我。你是——我父親封印那段記憶時,替我承受痛苦的‘屍影’。”

影子陸昭一愣,笑聲破碎:“你竟然……記得了。”

血色沙漏開始逆流,意味着真正的終局試煉——記憶奪命,已然開啟。

血色沙漏逆流的那一刻,整個空間似被抽離了溫度。

沈墨的喉嚨仍在隐隐灼痛,但他沒有後退。陸昭站在他身側,神情極其冷靜,仿佛早已預見這一幕。他的目光穿透“屍影”投下的濃重幻影,看向那口忽然從地面浮現的井——記憶之井,仿佛在沉睡千年的深淵之口,正等待着他親手開啟。

“我必須下去。”陸昭喃喃,語氣卻沒有一絲猶豫。

“你不知道那下面有什麼。”沈墨眉頭一動,攔在他面前,聲音幹澀得幾乎說不出完整一句話,“你現在……沒五感……下去就是送命。”

陸昭擡眼看他,眼裡沒有嘲弄,隻有極緩慢升騰的一種情緒——近乎溫柔的固執。

“可那是我,沈墨。你知道的,那是我最深的部分,哪怕燒光我,也不能讓它繼續瘋下去。”

他指的是“屍影”——那個背負着陸家百年封印的怨念體,是陸昭被剝離出去的“記憶替身”,飽含少年時對父親、對命運、對自己的所有恨意,被藏在沙漏之井深處。

沈墨注視着他,沒有說話。良久,他垂下眼,像是妥協,又像是決絕:“那我一起。”

“你不必。”

“我不能讓你獨自下去。”沈墨的聲音很輕,卻帶着一種沉穩到骨子裡的冷靜,“你忘了我們之前在‘唇渡’時說了什麼?我們是彼此的生路。”

陸昭怔住。

下一刻,他手中的青銅羅盤突然輕響,指針猛地轉動,正對着井口。而與此同時,那隻血色沙漏陡然爆出一道火光,沙流濺落在地面,燒出一道隐形紋路——井口浮現生門印記。

——下去,就有機會撕碎屍影、奪回記憶,也許能解開陸家封印背後的真相。

——但也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他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下一秒,沈墨先踏入井口,回頭伸出手。

陸昭毫不猶豫地握住——他的指尖溫熱,哪怕味覺早已消失,卻仍能感知彼此的存在。

就在他們跳下的刹那,身後“屍影”低聲笑了:“果然還是……舍不得啊。”

井口合上,火光吞沒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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