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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冥水書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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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漸起,冥水坊門前,那道古舊的紅漆木門緩緩開啟,發出一聲近乎歎息的吱呀。門後,不是屋内,而是一條泛着幽藍水光的長廊。水氣缭繞,腳下是濕漉漉的青磚,仿佛每走一步,都踩在泛黃的書頁之上。

沈墨伸手握住陸昭的指尖,那一刻,指環中的墨玉猛然亮起,水霧中浮現出一道血色碑文:

「入坊者,需獻一憶為印,一言為咒。」

陸昭皺眉:“什麼意思?”

沈墨眯起眼,看着碑文緩緩裂開,中間露出一頁泛黃書紙。那紙頁如同活物,輕飄飄浮到他們面前,自動攤開:

【請書寫一段你想遺忘卻又不得不面對的記憶,作為進入書坊的門票。】

陸昭神情一僵。

他下意識想後退,卻被沈墨握住手。

“我來。”沈墨低聲說。

他擡起指尖,劃破,用血在紙上寫下六個字:

——「那年的江邊屍體。」

寫完的瞬間,紙張顫動,水霧聚攏,長廊盡頭的書坊輪廓逐漸清晰:書架高聳入頂,封塵的卷軸堆滿每一寸空間。門檻後方,傳來低低的翻書聲——像是誰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陸昭沒說話,隻是默默看着沈墨的側臉,眼裡湧動着一瞬不易察覺的情緒。他終于伸手,在自己指腹劃出一道血痕,也寫下了:

——「火裡的嬰兒啼哭。」

兩段血字燃燒後,門廊猛地塌陷,他們被卷入黑暗之中。

下一秒,他們已然站在冥水書坊中央。

而四周書架震動,成千上萬本“封魂之書”從空中墜落,一本本地砸落在腳邊,封面上赫然寫着他們的名字——

沈墨。陸昭。

而其中一本書,自己翻開了第一頁。

第一頁,竟是他們初次相遇時,沈墨為陸昭擦去嘴角血迹的那一幕。

可他們誰都沒有寫下這一段記憶。

書坊幽深,四周書架密如迷宮,書脊密密麻麻刻滿死者名諱,空氣中彌漫着潮濕墨香與古老紙張的黴腐氣息。

沈墨和陸昭站在一道封閉的圓形書陣中央,腳下的磚面驟然滲出墨色血迹,四周的“書”緩緩飄起——但這些書不是紙制的,而是由人皮縫合而成,封面紋着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表情。

啪嗒。

一本書掉落,自動翻開,書頁上浮現出扭曲的文字:

「信者得真,疑者反噬。抄寫對方心中最深的秘密,才可前行。」

陸昭挑眉:“這是讓我們互相背叛?”

沈墨看着書頁,指腹卻不自覺摩挲着陸昭掌心。他忽然開口:“你相信我嗎?”

“……我連我自己都不信。”陸昭低笑一聲,眼底浮現一絲晦暗,“但如果必須有個例外,我選你。”

下一秒,兩人腳下的地磚猛然凹陷,一道血色墨槽升起,中間懸着一支羽毛筆,卻無法用手觸碰。隻有将唇抵上墨水源頭,方可接觸筆尖。

——唇渡。

這是試煉中唯一“可用”的解法:以唇接墨,以氣息連心,才能動筆。

沈墨毫不猶豫地低頭,唇貼上那團冰涼血墨。片刻後,他擡筆,筆尖開始顫抖地寫下陸昭的名字。

同時,陸昭也按住了沈墨的手。

他在沈墨肩上咬了一口,像是賭氣,又像是心虛掩飾。他低聲說:“你寫我的秘密,我也要寫你的——公平。”

兩人相對,在彼此的書頁上寫下了一行字:

沈墨寫的是:“他曾在夢裡反複夢見自己死在我懷裡。”

陸昭寫的是:“他從不相信有人會為他活。”

書頁驟然燃燒,光芒大作。

就在他們以為通過時,突然——

一個**“沈墨”**從書架後走了出來。

另一個沈墨,面容分毫不差,聲音也一樣,卻看向陸昭,緩緩張嘴:

“他不會寫下你夢裡的死亡。他怕你知道他早就看見那一幕,卻沒阻止。”

陸昭一怔。

而“兩個沈墨”站在他面前,真假莫辨。

沈墨低聲道:“陸昭,你要信我。”

“假我”卻笑:“你信他?他曾利用你的信任破解咒紋,他從沒否認。”

陸昭握緊拳。

就在真假難辨時,他猛然湊近沈墨——唇貼唇。

兩人呼吸交融,心跳對撞。下一秒,假沈墨發出慘叫,身影在熱吻中扭曲、碎裂、化為紙屑。

——“唇渡”不僅是破局鑰匙,更是識破真僞的唯一方式。

他們氣喘籲籲地分開。

陸昭咬住下唇,看着沈墨,半晌才啞聲問:“你真看見我死在夢裡了?”

沈墨眼底藏着晦暗,但他終究點頭:“是。我怕失去你。”

陸昭靜了幾秒,忽然低聲笑了。

“那你下次夢見我死,就再親一次,行不行?”

沈墨喉結滾動:“行。”

——而那被他們親吻解開的紙頁,終于顯露出冥水書坊下一層的入口:

【前方即是·深書海·溺憶層】

腳下浮現一道台階,通往水面之下。

而遠處,一道熟悉的嬰兒啼哭聲,悄然響起——是陸昭記憶中火中那個嬰兒的聲音。

他們踏入階梯,腳下水波輕晃,如同踏入沉夢。

越往下,空氣越冰冷,水霧越濃。台階盡頭,是一片漂浮着無數書頁的黑水之湖,每一頁都寫滿潦草手迹,卻都在他們靠近時自動模糊、消失。

而那嬰兒的啼哭聲,便從水中央那扇懸浮的銅鏡中傳來。

銅鏡半沉在湖心,周圍簇擁着數不清的紙嬰孩童。他們睜着眼,嘴巴咧開,卻沒有牙齒,隻有墨色空洞。

“這些是……記憶中,被遺棄的孩子。”沈墨輕聲道。

陸昭臉色泛白。

就在此時,銅鏡中傳來清晰的啼哭,像一柄鈎子,直接拽住他心頭的某根筋。

——那是他聽過的哭聲。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他快步前行,踏水而去。

水面卻在他腳下破碎,露出一片沉沉的火光回憶。

那一刻,沈墨也看見了:

【嬰兒被丢在火中,宅邸燃燒。】

【一個女人披頭散發抱着嬰兒沖出,又将嬰兒交給一個穿着戲服的男人。】

【男人抱走嬰兒,卻沒有回頭。】

【而原地,女人轉身鑽入火場,再無蹤影。】

陸昭怔住了,喃喃:“我母親……她沒有丢下我,她是想救我。”

啼哭再度響起。這一次,是銅鏡後,那具嬰兒屍體的回音。

沈墨看着那水面中浮起的紙頁,咬緊牙關——他認出那個抱嬰而走的男人,正是陸昭家的舊相冊裡,那位從未公開名字的祖父。

“這些紙嬰,是深淵吞噬過的失敗祭品……而你,可能是唯一活下來的一個。”

陸昭目光發暈,許久才低聲說:“我活着,是我母親用命換的。我還在這亂七八糟的地獄裡打鬧什麼感情——”

沈墨走近他,伸手捧住他發冷的臉。

“你能活着,是命,也是選擇。而現在你走到這一步……我們誰也沒把彼此當消遣。”

他頓了頓,又低聲:

“你是活人,不是紙嬰。所以才會哭,才會愛,也才會怕失去。”

這一刻,啼哭聲終于止息。銅鏡中央,浮現出一道血色裂縫,顯現出下一個線索:「覆書湖·記憶折返儀」

他們必須交出一段彼此最深的回憶,才能進入下一幕。而這些記憶,将會被「翻寫」——意味着,真實與虛構将開始交錯。

冥水書坊深處,銅鏡碎裂後,湖心水面下顯現出一條倒轉的樓梯書架,仿佛整個世界被翻轉,一頁頁水墨殘頁在水中倒流,凝聚出一道通往湖底的“書徑”。

沈墨和陸昭沿着書頁鋪成的階梯往下走,周圍是旋渦般倒轉流淌的記憶文字。越走越深,空氣變得粘稠,仿佛每吸一口氣,都能嘗出過去的殘響。

“這就是……覆書湖。”沈墨低聲開口,指尖掠過一行浮現的紅字。

【覆書湖——記憶修正與替換之地,一切回憶皆可重寫,但代價不止是失憶,更可能是——永失其人。】

陸昭眉頭皺起:“修正記憶?這地方不是隻是記錄書頁的書坊分支嗎?”

“它是記憶的深層堆積地,”沈墨低聲說,“每個進入冥水書坊的人,都會在覆書湖留下碎片。有些人隻是丢了片段,有些人……丢了活着的意義。”

湖面波動,一座低矮的石碑台從水中升起,上面刻着幾段字,似是從他們記憶中剜下的句子:

【“你如果離開我,我也不會找你。”】

【“我沒把這段關系當真。”】

這些字,仿佛是他們曾互相說過、又想極力忘卻的話,但偏偏現在以最赤裸的形式出現在眼前。

陸昭突然看向沈墨:“這是你說的嗎?”

沈墨眼神複雜,低聲:“也可能……是我希望你說的。”

石碑台中央浮現出一本翻頁不停的空白書,書名赫然是——《我們之間的真相》。

翻頁聲不停,空氣裡的水汽開始顫動。一個低沉的系統提示響起:

【請選擇:提交你最想“被對方遺忘”的一段回憶,或是最想“重新改寫”的一個決定。】

選擇已不可逆。覆書湖的“書寫者”,就是他們自己。

而寫錯一次,對方記憶中關于你的痕迹将部分抹除。

他們對視,彼此沉默。

陸昭忽然問:“沈墨,你會不會選那個吻?”

沈墨答:“不。我會選第一次見你。”

陸昭垂下眼:“因為那是最不堪的我?”

沈墨:“因為那是最讓我沒得退路的開始。”

這一刻,湖面上浮現出第二行警告:

【覆書湖将開始記憶投影,投影期間不可退出,感情波動過大将觸發“身份交換”試煉副本。

而他們腳下,水開始沸騰。

翻頁聲止。

那本名為《我們之間的真相》的書忽然停止在一頁泛黃血斑的紙上,紙張邊緣燃起詭異的暗紅火線,像有人在強行撕開時間的縫隙。

湖心升起一座血墨鑄成的書塔,塔身以千萬張殘頁砌成,每一頁都用寫滿姓名與日期的墨筆堆砌。沈墨眼角一抽,那是——

“血書。”他說,“記憶獻祭所成的囚魂之書。”

陸昭靠近,指尖剛觸碰塔壁,就聽見一聲孩童般的啼哭,似乎被囚禁在紙頁間。他猛然回頭,卻見沈墨腳下那本《我們之間的真相》竟緩緩滲出血迹,一道熟悉的名字,赫然浮現。

【第1176頁:沈墨·删除對象——陸昭·初遇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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