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肯定要先管任務目标才對吧,鹭宮水無迎着俯視她的目光仰頭,看清了詛咒之王的臉。
在她盯着對方打量的時候,對方也正在看着她。赤裸裸的視線夾雜着不屑和絲微的不悅,牢牢地鎖在她的臉上。
實在是太高了,感覺自己站在一堵牆面前,鹭宮水無下意識地把自己的頭仰得高了一些。這個無意識的動作使得兩人臉之間的距離變得更近了,她對他的兩雙眼睛感到新奇。
如此天真的表情和稚子一般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盯着他的臉看。覺得自己安全了,所以連基本的防禦都沒有,敢靠得這麼近,湊在他的身前。
真是不自量力的東西,正好他也稍微有些餓了。
光是看着那張肌膚細膩、杏腮桃頰的臉就能推斷出這女人應該肉質鮮美口感絕佳。
從上方落下的過分灼熱的呼吸和熱烈的視線讓鹭宮水無有些不大舒服,她本能地覺得危險,但系統沒有繼續警報,她還是放縱了自己:“你是詛咒之王嗎?那你叫什麼啊?”
“宿傩大人憑什麼回答你的問題!”
裡梅的聲音橫空插進來,帶着明顯的惱怒,好像她隻是問個名字就犯了什麼大錯。但是,好像有點不太聰明呢。
暫時沒管任務目标,鹭宮水無轉身,在裡梅的身前蹲下後托着自己的下巴看他:“哦~他叫宿傩啊。”
所有的話都哽在喉頭,裡梅看着那雙明亮的金色眼眸,感覺自己氣血翻湧。
可惡的女人,如此惡劣的性格!
居然還沖他挑眉,有什麼好得意的,如此放肆,以為自己很厲害嗎?
振袖都已經破成那樣了,兩隻袖子全都掉了,就這樣露着自己白瑩瑩的手臂,這家夥一點身為女人的自覺都沒有嗎?
究竟是什麼來曆?
這個在宿傩大人出去的時候莫名出現在樹林裡的昏迷不醒的咒術師,穿着繁複華貴的振袖,又如此細皮嫩肉,看起來便是大家族的小姐。
這是正适合被宿傩大人食用的上好食材,所以他才會把她撿回來。
但直到那一刀揮下,昏迷的少女醒來,眼簾掀起時,像是晨露時分的朝陽綻開。絕不是普通的貴族小姐該有的眼神,那個時候他就該意識到這個女人的身份不純。
黑發金瞳,雪膚紅唇,雙眸裡空無一物,唯有那柄砍向她的刀刃。
裡梅不說話,身後的視線又幾乎要把她的身體戳穿。
引導詛咒之王向善啊,那是不是應該創造出一些和諧的場面,對他進行一些正向的感染?
本來還想繼續逗弄裡梅幾句的鹭宮水無思考了一番,沒注意到裡梅完全防備的模樣,低頭用反轉術式治好了他的腿:“遇到我這種善良的人你就偷着樂吧,你要跟我說謝謝知道嗎?”
做完這一切之後,她偷偷地瞄了詛咒之王一眼,然後繼續滿懷期待望着裡梅。但事與願違,她沒等到謝謝,等到了領域徹底碎裂。
宿傩不知何時就已經能動了,順手徹底撕碎了她的領域後,一把抓住了她後頸的衣領。來不及格擋,身軀被狠狠地砸向冰霜牆壁。
怎麼會……明明系統沒有發出警報……
五髒六腑都被震得錯位,鹭宮水無咳出一口血,來不及喘息又被掐着脖子舉起。腹部被對方的手臂穿透時,她在模糊的視線裡隐約看見詛咒之王笑得很是猖狂:“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不錯的術式,可惜是低劣的咒術師。”
低劣的咒術師?
電光石火之間,鹭宮水無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系統像死了一樣安靜。
因為絕對的實力,所以他有最高的自由。契約精神也隻是能保證宿傩不能對她痛下殺手,所以,他隻要不讓她死掉就好了。
不想辦法的話,大概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吧。
鹭宮水無的腹腔鮮血外湧,生命力消逝又回流。她生出了些微疑惑的情緒,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按照任務培訓,她是不是應該求一求對方,好有機會讓他能放過自己。
看着眼前這張邪肆的笑臉,她垂下了眼眸。蒼白的臉頰像風幹的花瓣,紅潤的唇也褪成了櫻色。不斷湧上來的血讓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哽咽,鹭宮水無斷斷續續地開口,确保他能聽清每一個字節:“你這家夥,居然搞偷襲,真是人醜,心也黑。”
大概沒被這樣罵過,又或者她現在的模樣說出這種話很可笑,兩面宿傩沒有理會鹭宮水無挑釁的意思。赤着的上身一覽無餘,飽脹的肌肉線條縱橫着黑紋,詛咒之王桀骜不馴的笑聲震動着她的耳膜:“再多說幾句吧,馬上,你就說不出話了。”
莫名被戳中了笑點,鹭宮水無沒忍住笑出了聲來,噴了他滿臉的血。
在她清脆的笑聲裡,系統的警報聲又一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