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地上四個人前前後後沖向竹節人,盛九張率先一個躍身一連将前面竹節人的頭硬生生掰下來。
隻不過這竹節人的頭與身體分離依舊是血線相連,滴落在地上的血瞬間化成白氣蒸發。
盛九張将手上沾染上的血迹甩了兩下說道:“惡心死了,什麼玩意?”
說完這話盛九張看向其他三人,接着挑了下眉望着四周的竹節人,一歪頭示意一番。
瞬間文哀的右手握住判官筆往上一抛周圍的水墨氣息向内部壓縮,下一刻水墨氣中迅速迸發出墨珠直直彈進竹節人的眉心。
而就在此時竹節人的四肢全被透明的絲線截斷,連通血線也被迅速斬斷,幾秒之後隻剩下遍地的竹節四肢。
但這些竹節人倒地後四人并未擡腳離開,而是看向那些四肢竹節,流出的血這次不再變成白起蒸發,而是滲入山地中。
這次的場景逐漸開始變化,原本曠闊荒蕪的山地上出現滿山遍野的花苞,而在花海中立着不動好幾十個的竹節人。
他們的腳邊也顯現出花苞,沒幾秒後山地上的花苞緩緩綻放,隻見裡面裹着一個個人臉。
“這是人面花?”姜了燭看着滿地的人臉起了雞皮疙瘩。
擡頭看着周圍不是六門之前進入的山地模樣,哪裡還是一望無際的綠色山地,現在的山地全被人面花占據。
腳下的土地開始起起伏伏,仿佛是心髒在地底下跳動,而那些立在地裡的竹節人并不像方才極具攻擊力。
“這是什麼情況?”文哀皺着眉看着眼前一幕,隻覺得詭異。
話音剛落隻聽見四人背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夜半山林聲聲響,風不息,鳥兒鳴,啄住新郎的眼睛。
走山拜神霧幽幽,新娘哭,新郎笑,别再粗心走了神。”
轉過身去,隻見遠處簡倩心穿着大紅的新娘服大笑着看向四人。
“簡倩心?”姜了燭繞過人面花走上前幾步想看看遠處站的她,卻沒想下一刻她的腳踝傳來劇烈的疼痛。
低頭一看一朵人面花呲着尖牙死死咬住她的腳踝鮮血直流,而此時想要掙脫開來卻無濟于事,腳踝的疼痛感急劇加重。
周圍的人面花扭動着笨重的身體一個接一個咬上她的腳踝将她拽倒,姜了燭摔在地上想向後面的三人求救卻發現不見人影。
“唰”的一聲,她手中的絲線立馬往高處的樹枝纏繞上去用盡全力要把自己脫離出來,卻還是功虧一篑。
下一刻她伸出的手被簡倩心抓住,簡倩心一把将她死死按在地上,半張露出骨頭的臉陰森地看着自己。
“走山拜神霧幽幽,别再粗心走了神。”
她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接着把姜了燭的雙手交叉放在她的胸口上,慢慢悠悠說道:
“在幽花的世界是不是很無力?”
說罷,姜了燭的雙手不聽使喚所有絲線将自己牢牢綁住,窒息感讓她逐漸喪失意識。
天旋地轉之際就聽見一大聲:“不…不要!”
姜了燭突然睜開眼坐起身,發現自己坐在黑夜的山林中,她的旁邊躺着不省人事的盛九張。
她趕緊低頭看向自己身體,沒有任何被咬的痕迹,也沒有絲線纏繞的疼痛感,之前的一切不會是幻覺?
“盛九張,盛九張!”
姜了燭起身走到盛九張的身邊,搖晃着他的身體,拍了好幾下臉蛋,努力讓躺着的人清醒過來。
姜了燭以為面前的人還要被拍幾下才能徹底醒過來,剛剛揚起卯足勁的右手就和突然彈射坐起的盛九張大眼瞪小眼。
隻不過盛九張醒來的眼神滿是戾氣,暴起青筋的左手差點就要把姜了燭的脖子掐住。
“好啊姜了燭!你要謀害我!”盛九張反應過來時指着她的鼻子,像是抓住什麼把柄。
“你好意思說我?要不是我閃得快早被你掐死了!”
姜了燭被他吓了一跳,重心不穩一屁股坐在地上。
“嘶!”盛九張還想和她頂嘴兩句,下一刻兩人想起什麼猛地站起身。
“其他人呢?”兩人異口同聲地講話,接着趕緊看着周圍。
“不會我們都中幻覺了吧,我記得那個說的是什麼幽花?”
兩人仔細摸索着四周有沒有什麼東西掉落。
除了兩個人的背包以外再看不到任何人的東西,黑夜裡的山林降溫了不少。
盛九張将拉鍊拉緊擡眸看向頭頂被樹枝遮得隻露出一部分的月亮說道:
“大概就是幻覺,我就說之前在幻境裡怎麼沒感覺到降溫呢?”
兩人收拾好東西繼續出發,盛九張的鴉眼觀望了一圈也沒見什麼人,隻得繼續向前走。
“剛才醒來的位置離我們進山林沒有多遠,難不成是一進山林就中了幻覺?”姜了燭跟在他的身後是不是回頭看一眼。
“很有可能,而且那片人面花我覺得其實是存在的,隻不過不是幻境裡的地點。”
盛九張看了眼手機不出所料沒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