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吵吵鬧鬧終于是到了阿婆的住處,阿婆和齊叔站在自建房的門口等着她們幾個,一下車阿婆就健步如飛地走過來拉着度朵以外的幾人說話,“诶呦上次太過匆忙沒有好好來得及和你們說說話,你們五個變了,一個比一個俊俏啊!”
“阿婆~”度朵想湊到阿婆旁邊,卻被阿婆瞪了一眼,默默走到齊叔旁邊疑惑出聲:“阿婆咋了?”
齊河看着度朵疑惑的小表情笑出聲,拍了拍她的肩膀,裝作沉重的表情回答道:“阿婆生氣了。”
度朵一聽頓時慌了,腦海裡仔細想着自己這幾天做了什麼,也沒幹什麼阿婆怎麼會生氣呢?下一刻阿婆就拿着拐杖拍了一下度朵的屁股說道:“你這幾次有沒有給我打過電話?發過短信?也不知道和阿婆說說話。”
度朵捂着屁股轉過身來,看到阿婆也沒很生氣,打自己的力度也隻是輕飄飄的,立馬抱住阿婆說道:“度明瑾女士我錯了!好阿婆下次我一定報備!”
度阿婆嗔怪了一下點點頭,推開度朵巨大的擁抱走進屋裡,對着其他五人說道:“阿婆早就給你們鋪好了床,度朵,帶他們上樓去。”
看到阿婆消氣了,度朵臉上浮現笑容,帶着五人上樓安排得井井有條的,一下樓就見桌上擺滿了飯菜,香味瞬間鑽入衆人的鼻腔中。
“吃飯了!你們也是辛苦了,連着下兩個副本,而且還聽說這個副本不簡單,趕緊來補一下體力吧!這些可是多年不下廚的阿婆親自做的。”齊河一邊擺着餐具,一邊招呼他們下來吃飯。
盛九張瞬間沖下樓梯,看着滿桌的佳肴吸了吸鼻子,對着阿婆說道:“阿婆!你也太好了吧!親自下廚啊!”
度阿婆被盛九張哄得合不攏嘴,度朵在一旁嘀咕出聲:“阿婆也隻有這個時候才親自下廚,趕緊嘗一下出山的阿婆手藝!”
盤裡卧着金黃油亮的辣子雞,幹紅椒段像熔岩池裡翻湧的岩漿,花椒粒在熱油裡炸開的星子還在一跳一跳的。
"小朵快把廚房裡的米酒擡出來!"阿婆朝正在偷吃辣子雞的度朵喊道。
度朵看着廚房裡白瓷碗沿瞬間凝出霜花,枸杞在琥珀色的酒漿裡上下沉浮,擡出來的一刻就見霜花瞬間消失不見,不出意外應該是阿婆提前弄好的。
浸滿紅油的雞塊在燈光下泛着光澤,咬下去的脆響讓文哀想起副本裡擰斷竹節人手臂的聽覺。
辣味是慢慢漫上來的,先嘗到菜籽油爆香後的醇厚,接着花椒的麻在舌尖蹦跳,最後才是貴州辣椒那種帶着果香的灼痛,順着喉管滾進胃裡,把殘存的陰冷濕氣燒得幹幹淨淨。
"慢點吃,"阿婆盛了碗酸湯遞過來,皺紋裡蓄着二十年陳皮的老香,"當年和惡鬼打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你太婆婆就是靠這鍋湯吊着半條命......"
鍋裡浮着片片紅酸,野生西紅柿在歲月裡釀成的豔色,比副本裡任何一株幽花的汁液都要濃烈,木姜子獨特的辛香纏繞着江團的鮮嫩。
封燼突然悶哼一聲,脖頸背後的暗紋不知何時又出現了,隻見阿婆眼尖地夾了塊糍粑按在他碗裡,焦糖色的糖漿正沿着糯米褶皺緩緩流淌。
接着站起身來走到他後面一碰觸那暗紋,就發現寒蟾蠱還殘留着一絲毒素在體内。
阿婆看了一下脖子處的蛇牙印,又瞥了一眼度朵,然後慢慢開口:
“你碰到什麼人了,這個蠱毒可不是一般人能下的。”
度朵夾起鍋裡的酸湯魚片,塞到嘴裡含糊出聲:“禁魇婆,那個村子原本是禁魇婆的庇護下的。”
阿婆眼神一暗接着回到座位上坐下,對着封燼說道:“行了,也沒多大事,小朵沒有給你清理幹淨。”
接着繼續問她們六人副本的事情:“禁魇婆?你們去的叫什麼村子?”
“叫平安村,怎麼了阿婆?”姜了燭好奇地看着阿婆回答道。
阿婆喝了一口酸湯才緩緩說道:“那個村子以前可是有老熟人了,現在誰是接任的?”
“她叫長素。”
而這一刻平安村内,長素踏入鼓樓的一瞬,那最後一副人像裡原本毫無秩序的屍蟲開始拼命亂竄。
接着一副由屍蟲組成的人像映入長素的眼簾,和自己相似的畫像成為了下一任不可撼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