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度朵昏迷的那段時間裡,阿婆左手上的蠱童裂紋依舊沒有消散,齊河看着阿婆坐在躺椅上不知想着什麼,他走到阿婆身邊坐在闆凳上出聲:“阿婆,你的手沒事嗎?”
“能有什麼事,我把小朵帶出去的那一刻我就應該料想到她的反應的。但是還是沒想到她見到翠青囊的反應那麼大,連我體内的她也開始躁動了。”阿婆看着門前栽的幾棵槐樹,喃喃出聲。
“我以為蠱童都是不近人情的存在,而且殘暴、狠辣沒有理智,但似乎看來還有點人情味。”齊河靠在椅子靠背上抱着手若有所思地說道。
度阿婆聽到齊河這話瞬間笑出聲來:
“你前面說的倒是一點也沒錯,蠱童就是這樣的存在,是原始母系社會‘獸性’的存在,她們也有姊妹。
度氏的族譜上寫着:玉山乃西王母所居也,其狀如人,豹尾虎齒而善嘯,蓬發戴勝,是司天之厲及五殘。西王母座下有三青鳥,為其取食。蠱童誕生于西南部毒物叢生之地,與天地奪食,後經西王母點撥,其中蠱童首領成為西南部首領,稱為巫。”
度阿婆說完後看了眼旁邊聽得認真的齊河,突然響起什麼打趣道:
“所以你和十月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對你抱有敵意很正常,畢竟那個時候她的蠱童是在度氏裡最難纏的。你不知道她小時候看起來安安靜靜的,其實最犟了。”
齊河想到她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也是笑出聲來,兩人坐在門前看着槐樹都在想着度十月,而後齊河一想到方才度朵周圍的戾氣,轉頭擔憂地問阿婆:
“度朵的蠱童爆發出來是黑色的,十月我記得是深綠色的,阿婆您的是深灰色,這個有什麼區别嗎?”
“蠱童周身的戾氣越接近深色就代表能力越大,這也是為什麼度朵釋放蠱童出來後我們倆都無法動她幾分的原因。”
阿婆一想到度朵那時的模樣就暗自地搖搖頭,接着站起身回到屋裡。
在和齊河說的度氏族譜後面還有一段話沒有說出來,
“自曆史變化,母系氏族的社會結構逐漸分崩離析,而蠱童存在對于重新形成的社會結構顯然是一個‘異類’,為保全蠱童一族,巫請求同樣是母系氏族的度氏接納自身。
度氏當時同樣面對氏族凋零的危機,雖然擁有氏族權力與一定的話語權卻面臨諸多氏族的讨伐,比如要求重新重構度氏一族。
兩種氏族在那一刻得到希望,因此度氏與蠱童在殷商時期融合,度氏保留蠱童的‘獸性’,擁有權力和實力繼續繁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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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門從西南“九黎”片區出來以後,準備開車走木牌坊隧洞時,卻收到總部的郵件:因木牌坊“華陽”受損,靈異先遣隊正在勘察,請繞行。鑒于路程遙遠,總部特意延遲時間至後日中午1點。
衆人看着跳出來的郵件,瞬間黑了臉,二十多個小時的車程這是要累死誰啊!不過還好延遲了時間,可以在幾個木牌坊修整一下,不過奇怪的是好端端的木牌坊怎麼會受損?
“奇了怪了,木牌坊受損?這種事情已經多少年沒有發生了,而且還是離總部最近的木牌坊,這也太奇怪了吧。”姜了燭一手看着郵件,一手喝着咖啡出聲道。
文哀若有所思地看着郵件,随即想到了什麼說道:“欸,前幾日我看到了那個靈異論壇爆出個消息,說的是‘華陽’那邊有好多人憑空消失了,警察找不到人隻能讓靈異界看看怎麼回事。”
文哀說的這一番話讓衆人來了興緻,紛紛打開論壇找他說的那個帖子,但是幾分鐘下來卻一無所獲,根本沒有類似的帖子,更别說原帖了。
“沒有啊哀仔,你在哪裡看的啊?”度朵找了一圈也沒找到,擡頭看向副駕駛的文哀疑惑出聲。
“不可能啊,我千真萬确看到那個帖子的,那就可能被删掉了,”文哀拿出平闆翻找什麼,繼續說道,“還好我有截圖,要不然什麼也看不了。”說罷,他将一張長截圖轉發到群裡。
“我也要看!”盛九張坐在駕駛座上開車什麼也看不了,隻能哀嚎出聲,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他錯過呢!
一點進去那張圖片就見一個碩大的加粗标題呈現在眼前:憑空消失的人都去哪裡了?
“這麼多人都消失了嗎?”王才休往下翻了翻發現有很多人都完全消失了,一些是毫無預兆地消失,而一些是有預兆般消失不見。
看着前面開車的盛九張心急如焚,時不時看着後視鏡祈求哪個好心人念一下圖片裡的東西,下一刻封燼就和盛九張在後視鏡裡對視上了,盛九張突然開口道:“封哥,念一念呗!你是第一個和我對視上的幸運觀衆,來吧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