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久元慌了陣腳,猛拽鐵鍊時反被慣性帶得踉跄,封燼的刀背已拍在他腕骨,鐵尺再一次墜地激起那隻有一小範圍的黃沙。
"雙鐵尺能護住兩肋,單鐵尺配鍊..."
封燼話音未落,寒光突至面門,季久元竟從鍊柄抽出兩寸短刃,毒蛇般抹向他咽喉。
封燼後仰避過緻命一擊,匕首格擋開接踵而至的三記短刃。
而季久元顯然已經不顧切磋的規則,徹底下了死手,想要赢這一次。
鐵鍊不再中規中矩地揮掃,而是毒蠍甩尾般專攻下三路,每當封燼俯身應對,那把短刃就會陰毒地戳向眼窩。
"嚓!"
匕首突然脫手釘入地面,季久元見狀狂喜,鐵鍊絞住封燼右臂猛拽,鍊柄短刃直插心口。
卻見封燼不退反進,被絞住的手臂肌肉暴突,生生扯着鐵鍊把對方拉進半尺,左手二指插入鐵鍊環空隙。
鐵鍊繃直的脆響裡,封燼旋身将鐵鍊在肘彎繞了三圈,猛然發力将整條鐵鍊從季久元掌心抽出。
帶血的鐵鍊尚在空中翻飛,先前脫手的匕首已被他腳跟挑起,穩穩抵在對手頸側。
“武學最忌首鼠兩端。”封燼面無表情地開口,經過方才的打鬥隻希望他能明白這一點。
兩種不匹配的武器,在任何場合都發揮不了任何優勢,隻會讓自身攻擊減弱。
封燼将匕首收起,鐵鍊也丢在一旁,而後轉身朝着六門那邊走去,季久元愣在原地知曉自己已經輸了這一局,整個人不甘心地彎下腰撿起鐵鍊和鐵尺。
“唉。”
季久元耳朵敏銳地捕捉到了惠詳的歎氣聲,瞳孔猛地收縮,袖子裡的毒針倒映在他的眼中。
驟然,他猛地轉身擡手将那毒針射向封燼,顯然大家都沒有想到這一出,眼裡都是驚訝。
封燼來不及躲避時,隻見一道黑色的身影閃過,“嘭!”的一聲,毒針撞擊到金屬牆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度朵右手使勁掐住季久元的脖頸,每一個手指都在用力,眼裡帶着殺氣緩緩開口道:“你是想把他置于死地嗎?”
“咳……咳咳,我…沒有……隻是…”季久元的脖頸被掐得通紅,根本喘不上氣,而他雙手想扒開度朵的手卻絲毫使不上勁。
“不要下死手!”惠詳看着這一幕趕緊喊出聲,想要上前阻止。
而下一刻尤承揚彈射出去,操控四隻飛镖直奔度朵的面門,飛镖打斷了度朵的動作,季久元無力地跌坐在地,而後尤承揚從空中拽回飛镖,再次揚起手中飛镖二話不說向度朵突進。
度朵被飛镖打斷時非常不爽,看到尤承揚的動作手中的苗刀蠢蠢欲動,那個人短短幾秒起了殺心,看來怕是受到什麼刺激了。
尤承揚甩出的第三枚飛镖被苗刀劈成兩段時,終于意識到自己犯了大錯。
訓練場的燈光下他看清了度朵的眼睛,隻見金色的蛇瞳死死盯住他。
"你是要給他出頭?"度朵手握苗刀一個上撩,黑色刀背将飛镖彈開。
尤承揚後撤步甩出五枚飛镖,在射燈下閃出銀色殘影。
苗刀在空中劃出弧線,手起刀落下飛镖的刀體頓時四處爆開。
下一刻訓練場監控攝像頭應聲爆裂,飛散的玻璃渣卻被度朵旋身帶起的刀風卷成漩渦,苗刀下劈時帶着破璃渣刺向尤承揚。
“好歹也要赢你們一局!”尤承揚知道季久元為何那一瞬間下了殺心,但也隻是覺得他不該如此。
尤承揚撞上橡膠牆的瞬間彈射反擊,手裡握着的飛镖寒光乍現,這次是貼地飛旋的三角镖,直取度朵腳跟處。
金屬碰撞聲炸響,度朵換用苗刀刀柄末端将飛镖全數擊飛嵌入天花闆。
"就這點能耐?剛才不還是可以控制飛镖嗎?"
度朵眼中閃過異樣的光芒,尤承揚一開始還能夠控制飛镖,而現在隻能用原始的方法甩出飛镖。
看來還是訓練得不夠,他們特派隊的每一個人都沒有專門的訓練,而是浮于表面功夫。
度朵突然将苗刀收回刀鞘中,丢在一旁,而後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下一個閃身朝着尤承揚而去。
她鬼魅般的身影竄到他的身後,沒等尤承揚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過肩摔砸進地面。
他掙紮着要去摸腰後僅剩的飛镖,右手卻被馬丁靴踩住碾進季久元還沒收回的黃沙之中。
逆光中他看見度朵背後騰升起古怪的黑影,糾纏上她的背後,一陣恐懼感随着黑影的傾瀉下爬上他的心頭。
“什麼、什麼鬼?”
尤承揚趕緊蜷身滾出度朵的絞殺範圍時,左肩衣服處裂開好幾道道整齊的破口,是在方才對戰時度朵不僅用苗刀擊落飛镖,更是用她的苗刀挑起散落的飛镖劃出的警告。
而他既然毫無察覺尤承揚咳着血沫摸到場地邊緣的防護墊,卻聽到腦後傳來金屬插進墊子的聲音。
苗刀顫動的刀尖離他隻有幾厘米。
"再敢背後偷襲,"度朵站在對面幾米俯視他,右手抛接着尤承揚背後最後一枚飛镖,"下次釘穿的就是你和你隊友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