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立花學弟,手術大概要多久啊?】
狂亂木曜日:
【醫生說一小時左右。】
一等星:
【好,等下我和演劇部的幾個朋友就去看它,咪咪是一直是我們一起投喂的。費用我們也平攤給你。】
狂亂木曜日:
【沒關系啦。】
一等星:
【要給的。不然你現在就回學校一趟?】
狂亂木曜日:
【好吧。】
*
和千夏等人約在了操場上碰面,演劇部的學姐個個都長得很漂亮,一看見立花雪兔全圍過來揉他的腦袋。
“千夏說立花學弟很可愛,果然很可愛呢!”
“真的不來演劇部嗎,好遺憾啊……”
“今天辛苦學弟了,這是我們買的小蛋糕,送給你的。”
“謝謝學姐們。”立花雪兔被她們揉得一頭亂蓬蓬的。
“那我們去就看咪咪啦。”千夏說。
已經是部團活動結束的時間了,操場上成群結隊的人離開校園。排球館裡,也有人三三兩兩地走了出來。
結束第一天的訓練,五色工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給立花雪兔發消息。
“阿工,你不走嗎?”
“嗯嗯,天童前輩,你們先走吧。”五色工說。
五色工抓耳撓腮地措辭了半天,排球館的人都走光了,他才發出了一條消息。
白鳥澤未來王牌:
【你還好吧?】
消息提示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五色工:“?”
五色工:“你你你……”
“怎麼了。”立花雪兔換了運動服,随口問,“昨天說的一百個托球,你還要不要了?”
五色工震驚:“诶,但但但但是……”
立花雪兔轉身:“不要就算了。”
“要!我要!拜托了!”
*
與旁人不同,牛島若利結束訓練之後,習慣在排球館洗了澡、換了幹淨的衣服,再去吃飯。
從浴室出來,他忽然聽見本該無人的場地裡,還傳來了排球大力砸在地上的聲音。
牛島若利向場地走去。
雪白燈光下,少年專注地托球,一個接着一個。
那身影和童年時的遙遠記憶重合。
隻是在旁邊扣球的,并不是他了。
立花雪兔不顧胳膊上淤青的酸痛,隻盯着半空中旋轉又落下的球,心想:
不是有天賦的人,也不是有實力的人。
但是至少,他還可以做一個努力的人。
“哇!太痛快了——”五色工擊落最後一個托球,眼睛亮晶晶的,“雪兔!你明天也來給我加練行不行!”
“行啊。”立花雪兔問,“但我想知道,我和白布前輩的托球有什麼不一樣?”
“白布前輩的托球,很自然。”五色工想了想,“球會理所當然地出現在攻手想要的任何地方,就像什麼必然的定律一樣。但你的托球,帶着你自己的想法,是你在球場上的瞬間得出的最優解。”
立花雪兔沒聽懂,有一瞬間的茫然。
“簡單來說,就是配合攻手的托球,和攻手配合你的托球吧。”五色工說,“不過我覺得你也不用追求白布前輩的托球方式,因為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的的。就像我,也會用自己的方式打敗牛島前輩。”
立花雪兔:“……”
但是如果我做不到的話,要怎麼樣才能留在這裡?
像以前一樣,繼續待在他身邊。
在立花雪兔不知道的時刻裡,牛島若利站在陰影裡,看了他很久。
但他現在還不清楚,這樣沉默的、無人知曉的、計劃之外的時刻,對自己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
就像立花雪兔也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看向牛島若利的時候,總能準确無誤地對上那一雙褐綠色的眼睛。
球館裡,少年準備離開了。
牛島若利也終于收回了視線,沉默地轉身離去。
“若利。”
老者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鹫匠教練?”牛島若利微微驚訝,“您……”
“我來找你。”鹫匠教練說,“U19的名單正式确定了,集訓時間在八月份。”
牛島若利點頭。入選U19,在他的意料之内。
但是此刻,有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反常地牽動着他的心。
牛島若利頓了頓:“您也看見了……”
“我看見了,但我不準備改變我的看法。白鳥澤排球部不要一時沖動的人,也不要抱着‘随便玩玩’的心态的人。我怎麼看都覺得,立花雪兔正是這兩種人。”鹫匠教練說。
“鹫匠教練,”牛島若利忽然認真地說,“我和您打個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