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工:“嗚……”
“啊!不是!沒有!白布前輩你——”
“立花雪兔。”
換場的中途大家喝水、休息,立花雪兔正給被白布賢二郎打擊到的五色工提供情緒價值。第二場準備上場的時候,鹫匠教練叫住了他。
“什麼?”他問。
“看得怎麼樣了?”鹫匠教練問,一如既往地嚴肅。
“啊……學到了很多。”立花雪兔摸不着頭腦,心說我又做什麼要挨罵了?
“那麼,”鹫匠教練難得沒有兇他,而是第一次像對待其他所有隊員一樣,認真地叫了他的名字,“差不多該讓你上場了,雪兔。”
立花雪兔:“?!”
上場走到一半的白布賢二郎,聽見這句話,并沒有停下腳步。
卻是天童覺和川西太一回頭了。
“哦哦!要鍛煉我們的新二傳了嗎!”五色工已經完全從被打擊狀态中恢複了,比立花雪兔還激動,“所以白布前輩——”
白布賢二郎輕聲說:“閉嘴,工。”
五色工:“?”
他似乎終于隐約意識到了這些日子以來徘徊在排球部的異樣,教練不合理的安排,前輩們的欲言又止——
他看向立花雪兔,所有人都看向立花雪兔。
仿佛都在等待着,最後審判的時刻。
立花雪兔:0.0?
他還在即将上場的狂喜中,接着就聽見鹫匠教練淡淡地說:
“——覺,他換你。”
立花雪兔:“???”
天童覺:“诶——好吧。”
他走下場,經過立花雪兔的時候,用纏着繃帶的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16号(立花雪兔)IN。
5号(天童覺)OUT。
“……”及川徹看着對面的換人申請,冷笑了一下,“既然他們要練新人,那我們也練一練吧。國見,别歇着了,換你上場。”
國見英:“……”
國見英咕哝:“好吧。”
13号(國見英)IN。
3号(花卷貴大)OUT。
裁判哨聲吹響。
第二局,開始。
大平獅音将球發到對面,被松川一靜接起了,及川徹直接将球傳給了國見英,以免他一上場就想着省電。
立花雪兔與川西太一攔網,觸球之後他下意識緊張地等待一傳将球給他,卻被鹫匠教練吼了一嗓子:
“呆子!你站在那裡幹什麼啊!擋路了!”
“啊啊……”
他趕緊給白布賢二郎讓位,艱難地适應副攻手的新身份,像隻蒼蠅一般無所适從地在場上嗡嗡亂轉。
冷靜,冷靜。
整個賽場瞬間如同遊戲中的場景在他腦海中建立起了立體模型,緊接着要扣球了,牛島若利在4号位,大平獅音和川西太一在後排保護,這時候缺乏的是一個佯攻的副攻手,以大幅度的跑動吸引對方攔網手的注意力——雖然,有牛島若利在,顯然不會有人認為真的會讓他扣這一球,但是現在他必須填上這一個位置。
想清楚這一點他立刻迅速地跑向白布賢二郎背飛的位置,奮力一躍。
對方三人死死防在牛島若利那一側,不為所動。
牛島若利起跳。
白布賢二郎連眼神都沒有給立花雪兔一個,卻在正面傳球的瞬間調整了姿勢,改為背飛,将一顆快球傳到了2号位!
立花雪兔:“?!”
手掌,擊中了球。
他與球同時落地。
【1:0】。
立花雪兔不可思議地看着自己的手:“……啊?”
五色工抗議地大叫:“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他剛來你就給他傳了一個球我上一場整場……”
白布賢二郎:“再多說一個字就少給你傳一個球。”
五色工:“……Nice ball!”
牛島若利:“……”
他看着仍然在難以置信地盯着自己的手掌的少年,少年的腦袋上仿佛有一對黑兔子和白兔子僵持左右,一隻“诶?”一隻“扣球好爽!”,一隻又“不對?”一隻又“但扣球好爽!”,場面極其混亂。
“抱歉。”
“……”牛島若利收回目光,淡淡地對白布賢二郎搖頭,說,“Nice ball。”
“……好奢侈啊。”場外,天童覺也眯起了眼睛,玩味地笑着說,“竟然讓我們的王牌當誘餌呀。”
濑見英太沒有說話。
這份抽筋拔骨般的痛苦,他也有如切膚。
但是,以出其不意赢得的第一球,并沒能持續。
“三、二、跳!”川西太一說。
立花雪兔與他共同起跳,而對面扣球的藠頭腦袋狠狠地将球打在他的手掌上。
打手出界。
【5:8】。
“……手型啊,保持手型。”川西太一恨鐵不成鋼地說,“徒兒,為師不是都教過你的嗎!”
“是。”立花雪兔低着頭說。
“雪兔。”
鹫匠教練在場外又喊了他一聲。少年擡頭望向老者,眼中還是全然的迷惘。
“你到底能不能打?”鹫匠教練冷冷地問。
少年垂眸:“……我能。”
“你輸了的話,所有人就從這裡跑回白鳥澤。”
“……嗯。”
所有人:?!
及川徹靜靜地看着對面發生的一切。
……真可憐啊。他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