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還沒亮,大灰就跑來扒拉門。
倒是跟系統要求自己起床晨練的時間差不多
系統一直不說主線任務是什麼,但一直要求莫月強身健體,也算是歪打正着,合莫月的本意。
莫月一直以為周婆子的教導就是認識藥材,搗鼓藥性人體穴位什麼的,畢竟周婆子是大夫。
真到了周家,周婆子卻開口要教導她武藝,那才叫一個奇怪,莫月記得不久前上連山谷,她不是還怕狼來着。
莫月可算是看出來了,老婆子那天肯定是蒙自己,難怪昨天說自己有情有義,自己還嘀咕怎麼就有情有義了,感情早就下了套。
不管怎麼說,好歹是救了自己的命,還對自己家這幾口人大有恩德,現在又要教自己,怎麼說也是占了大便宜。
想要開口叫師傅,被周婆子拿着一把竹片敲了頭頂。
“你應我之事,這算是交易,莫生其他心思。”
莫月便歇了叫師傅的想法。
沒想到第一天居然是要叫她紮馬步,雙腳平行開立,腳尖保持正向前微微外展,上身保持挺直,下蹲時膝關節彎曲到自己能承受的位置。
莫月以前參加過軍訓,因為鬧騰被教官罰紮馬步好幾次,早就熟悉這套标準姿勢。
周婆子大概是認為莫月堅持不了多久,像模像樣地拿了一根香出來點着。
有一搭沒一搭的跟莫月聊着
“再告訴你一件事,你幾年前在秋水潭落水,應當是你那堂哥莫磊做的。”
莫月早就從系統那裡知道了這個消息,想着不過是幾年前的事情,沒有落在自己身上,沒多大的感覺。
系統沒有明說,莫月還以為就是孩子之間的正常打鬧,畢竟算前幾年,莫磊也才十二三歲。
隻是沒想到周婆子又提起來這件事,莫月有些疑惑,但自己現在是失憶的狀态,不好多說。
“落水?”
周婆子看她這個反應,想起來她醒來已經失憶,細細解釋:
“按你娘的說法,懷你八個多月的時候,你爹為了要賭本跟你娘動了手,讓沒足月的你就被生下來,身體一直都不好。你家那幾位一直都勸你娘扔了你,可你娘哪裡肯,一直用藥養着,有什麼吃的也是先給你。”
說到這裡,周婆子像是想起來什麼,眼神一下沉了下來,講道:
“那時候我抓着莫磊,他坦白是你家老太太的主意,因為你力氣小又體弱,平常就隻能做些雜活兒,天天罵養了個賠錢玩意兒,明裡暗裡都說過,把你弄去淹死或者扔進連山谷裡邊。”
莫月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出,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親孫女兒,這心腸也太過歹毒。
“那次落水幾乎要了你的命,我同你娘商量過之後,給你喂了不少的藥物,但你身體本來就差,才一直半睡半醒這幾年,一直到上次高燒。”
“老婆子一生見過不少病人,像你這樣奇怪的倒是少見,後來你又發熱昏迷,老婆子幹脆死馬當活馬醫,給你下了一味猛藥,沒想到你真醒了過來,現在身子甚至比常人還要好上不少,要不是你後頸跟眼眶的疤痕,老婆子都要以為你換人了。”
莫月心裡一驚,可不就是換人了嗎,不過想歸想,臉上卻沒有其他表情。
自己這身體除了藥物的原因,其他的是系統的功勞,但周婆子确實勞心勞力為了自己做了這許多事。
莫月腦門上已經冒出了細細的汗,姿勢卻沒變,上身挺直,膝蓋彎曲,應着:
“無論如何,我都應該謝謝周婆婆救我性命。”
周婆子并不是想聽這個,又聊到了臨江縣:
“臨江縣主倒是個好人,要是哪天你遇上困難,可以去尋求幫助。”
莫月到這裡來不過半個月時間,得到的信息也隻有系統跟錢氏說出來的,隻知道林國自封以後,新縣主切斷要塞自立,賦稅減下去一大半。
村裡的都說縣主是個好官呢。
聽周婆子一說,來了興趣,追問了下去。
周婆子卻沒理她,自顧自的又說着臨江縣一些家族,等罵完一輪,一炷香剛好熄滅。
香滅之後,莫月也沒停下來,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雙腿也打起顫。
周婆子面上不顯,内心是驚喜不已,早前她高燒醒來之後,發現她身體正飛速成長。
完全是個練武的好苗子。
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又想到一些事情,周家兩人這才商量着要收她為徒。
聽周婆子喊着可以了,莫月才膝蓋前傾,倒在了地上。
感覺腿部又酸又漲,有些僵了。
周婆子本來想扶起她,手還沒夠到,莫月又自己撐着腿部爬了起來,開始做舒緩運動。
揉小腿大腿,拉伸筋骨,慢走。
周婆子沒想到她連這些也會,要不是這幾年一直看着她長大,幾乎都要以為是哪裡來的細作。
等腿部終于不酸脹,周婆子拿着一把竹刀教她一些技巧。
閃避、命門、人體弱點。
看着簡單的一些技巧,來來回回花了兩個時辰。等周婆子喊停時,太陽已經升上了頭頂。
又拿出一本醫書,讓莫月以後把大灰帶上,得空去山上采,等什麼時候采全了,再學醫術,要是遇上不清楚的,直接找錢氏。
到中午是在周婆子家吃的,周家兩人都不會做飯,莫月找系統要了個幾個菜譜,又秀了一把廚藝。
但周婆子又拿了一些個藥丸,囑咐莫月每天要吃,系統檢測過後發現是一些補身子的,也就應着。
上午鍛煉體能,下午上山找藥材,傍晚做自己的事情。
系統誘惑過她好幾次,藥材自己掃描很快能找齊,卻被莫月拒絕,來來回回把其他山都跑了個遍,認熟,畢竟有些東西走不了捷徑,也不能一輩子靠着系統。
就這樣過了好一段時間,跟周家的關系越發熟絡起來。
還明顯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素質在起飛,平常雙手擡不起來的東西一隻手輕松能提起來,更别說上山下山采藥。
整個人快得飛起。
……
估摸着快要到過年,夜裡又下起雪來,莫月一早打開門,看着門前厚厚的積雪,想着還好前兩天加固了屋子。
這個竹屋四周牆面都是竹片編的,也不知道莫家原本是拿來做什麼,雖然看着結實,但好幾個地方都已經漏風。
系統給開了些權限,莫月學了些木工跟竹編的技能,趕在過年前把幾面牆都加固了一下。
大灰已經在屋檐下等,看着莫月已經出門,蹭了蹭她的腿,就要往回走。
兩隻前爪往雪裡一蹬,狼腿陷進雪裡一大半。
看這情況,今天的鍛煉肯定是不夠時間。
費了比平時稍久一點的時間才到,腳上的鞋是之前周婆子硬塞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皮毛,雪一點沒滲透進去。
老婆子心善,一家四口人都拿了一雙,幾母子在家偷偷穿,生怕大房那幾人知道。
雪積在周家院子裡,莫月看祖孫房裡都沒點燈,還以為是天氣太冷沒醒,一晚上的雪沒停過,就算身體素質已經頂好的自己,也凍得直哆嗦。
去農具房裡找了把大鏟子,開始鏟雪。
大灰小灰看她鏟出來一條路,高興得在她身邊跳來跳去,往雪裡撲着,甩得到處都是,莫月也起了玩鬧的心思,捏起雪球往倆頭狼身上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