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哪裡見過這麼厚的雪,真好玩。
一人兩狼犬就這樣在雪裡鬧着。
“咳咳,咳。”
聲音是從周瑾房裡傳來。
莫月馬上示意大灰小灰停下來,現在跟周家熟悉了很多,也沒那麼見外,想着仙女這别是冷感冒了吧。
這大冬天的感冒了肯定不好受,趕忙去敲了敲周瑾房門:
“周姐姐,你是不是感染風寒了?”
又是一陣咳嗽聲,小等了一會兒,門從裡面打開。
周瑾身穿一襲潔白的裡衣,長發用一根白玉簪挽起,幾縷碎發流散在前,眉眼如畫,深邃無垠。
無論看多少遍,莫月還是想說,這人可真好看啊。
面色比平常蒼白,身體微微打着顫,喘息聲時有時無。
“周姐姐,你着涼了。”莫月趕忙扶着她去床上躺着。
周瑾好似習慣了:“冬日裡下雪就發涼,老毛病了,月兒不必擔心。
話剛說完又咳嗽了兩聲,才接着講道:
“婆婆昨天晚上去了縣裡,還不知幾時回來,吩咐過我給你放兩天假,你今天便歇着吧。”
莫月還是第一次進周瑾房間,跟自己想象中的差不多,布置簡樸又不失雅緻,一張雕花木床在裡邊,床幔輕垂,上面繡着細膩的蘭花圖案。床邊擺放着一張小巧的梳妝台,台上銅鏡明亮光潔,旁邊放着幾樣香囊。
果然是大戶人家,房裡居然有銅鏡,莫月到這裡這麼久,一次鏡子都沒照過。
前面用素色屏風隔開,外邊是桌子跟一些物件。
一眼撇到了床前的炭盆,看樣子早就熄滅。
好在去竈房比莫家的還要輕車熟路,淘了米切了一點肉煮點肉粥,又取了炭燒好放炭盆裡裝着。
一手提着炭盆,一手端着粥,折回了房間。
周瑾以為她離開了,本來就有些昏昏沉沉,靠着床坐着這時候正盯着窗台愣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一句周姐姐把她拉回了現實,放好炭盆,窗口留了通風的地方,端着粥碗讓周瑾墊着布捧着。剛煮好的粥熱度很高,用來溫手剛好。
莫月比周瑾要矮上一個頭,現在站着俯身想要摸她的額頭,周瑾卻皺着眉頭往被子裡縮進去,一副有些不願意的模樣。
莫月隻能耐着性子解釋:
“周姐姐,我試試你有沒有發熱,剛洗完了手的,你别嫌棄。”
周瑾有些愣住,有些慌張的解釋,嘴唇動了動,卻隻發出幾個音:
“沒有嫌棄。”
莫月這才伸手探上去,剛剛去廚房煮完粥的手感覺不出來溫度,隻能用老辦法,俯身額頭貼了上去。
倒是沒發燒,就是有些發冷,應該就是她說的老毛病。
做完這些又捧着她的手溫着,這人手心肯定暖和了,手背還這麼冰涼。
又開始有點不好意思,忘了問她會不會介意。
隻能悻悻地開口:
“周姐姐倒是沒發燒,你快吃了這肉粥,鍋裡還溫着水,等下我打過來給你泡下腳,就會好很多。”
周瑾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沒動勺子。
莫月覺得奇怪,剛想問怎麼了。
卻聽見周瑾說:“月兒對誰都這麼好嗎?”
這是什麼意思?
摸不清她的意思,隻能油腔滑調的回答:
“隻對周姐姐這種好看的仙女這麼好”
周瑾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月兒可真會說話,也很可愛。
長得像仙女一樣的姐姐誇你可愛是什麼感受?
“天殺的直女,太可怕了。”
張口卻隻有“啊?”的一聲疑問。
周瑾像是調整好了一樣,有些不好意思:“辛苦月兒了”
“嘻嘻,周姐姐早點喝完粥歇着吧。”
拿了一把圓木凳過來坐在床前,“來,小心點”
莫月邊說邊用勺子舀起一小口粥,輕輕吹涼,确保溫度适中後,才緩緩送到周瑾嘴邊。
兩人都沒說話,隻有勺子輕輕碰觸碗沿的聲音,莫月總覺得氣氛有些奇怪,喂粥這麼親密的動作她都不拒絕。
清醒一點啊,這小姑娘還不滿十八呢!。
本來兩人都沒開口,周瑾大概是有些難受的原因,居然主動提起來之前在山谷裡的事情:
“月兒不想問我當初為什麼在連山谷裡嗎?”
莫月一聽這問題有些懵,她不是不想問,是不敢問呐。
她早就想過周家這兩人沒那麼簡單,這兩人又是幾年前才搬過來,那天她明顯沒想到山裡會有其他人才動了殺心,這後面的秘密,自己這時候才不敢聽。
看周瑾的樣子,明顯是因為有些情緒上頭,才主動提起來。
莫月隻好回答道:
“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等周姐姐哪天真的可以說了,再提這件事吧。
一碗粥喝完,又拿了木桶打來水熱水給周瑾泡腳。
這次沒敢在待在房裡,讓她泡完放着自己等下來收拾,又去院子裡繼續鏟雪。
差不多用了一個時辰,院子才清理了出來,也就是周婆子家闊氣,院子裡全部鋪的石闆,才能這麼快清理好,回到周瑾房間,發現她已經收拾好,現在正在睡覺。
床榻之上,有些蒼白的面容一片恬靜,長發鋪在枕頭上面,閉眼的時候沒有平日的端莊,睡着了還皺着眉頭,讓人看了忍不住想伸手撫平。
蹑手蹑腳關了房門,給小灰大灰弄了點吃的,讓它們在門口守着。
雖說周婆子不在,但自己也不能偷懶,按照平常的練習,加強一下基本功。
看了看自己的胳膊白嫩沒二兩肉,線條倒是勻稱了很多,還得抓緊。
到了中午莫月在周婆子家做了午飯,看周瑾還沒醒,溫在鍋裡,拿那本藥書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