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走近幾步,停在離伯克利一步之遙的位置,聲線溫和地壓低,卻藏着熟悉的鋒利:“再說了——你這段時間不是在躲佐拉爾?他可總念叨你,天天問我你怎麼又玩失蹤。”
伯克利那張原本帶笑的臉,在聽到“佐拉爾”這個名字時,明顯抽動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眼角那一瞬的戰栗并沒能逃過林恩的眼睛:“唔……佐拉爾那家夥不是應該在家“曬羽毛”嗎?怎麼又纏着你了?你們兩個都太閑了。”
林恩勾唇:“我倒是清閑,但你不是。他現在要是知道你出現在我這兒,我想他會迫不及待地飛過來,和你講講‘親密關系與信任構建’的長篇大論。用你最讨厭的、唱詩班那種調子。”
伯克利啧了一聲,轉頭看向邱白,歎道:“你看看,林恩吃起醋來,就連那個天使般的家夥都能被拉進來做威脅。你小心點,别再亂抱别的男人,不然下次他可能會直接讓人帶你上天了。”
林恩立刻輕咳了一聲,語氣轉柔:“行了,别吓他。”
他一邊說着,一邊自然地伸手攬過邱白的肩,掌心在對方後頸輕輕撫着,像是在安撫。
“我們隻是想找個安靜點的地方,你這位大明星現在不該在後台準備返場嗎?”林恩話中帶意,“中場休息還有五分鐘。”
伯克利聳聳肩:“别太緊張嘛,我隻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吃掉他。”
林恩眸色一動:“吃掉他?你真該多和佐拉爾聊聊正常表達方式。”
“不了,我還想活着唱下一場。”伯克利一邊笑着說,一邊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你的小男朋友還挺可愛的,不如多親幾次,搞不好能讓他忘記我是主角。”
門再次被關上,外頭的喧鬧與燈光又被隔絕。
林恩帶着邱白穿過那條隐秘的通道,重新回到了場館的側門。觀衆席那邊燈光還未全亮,場地中央依舊空着,星星點點的光棒在半空中搖曳,人群正在等待下半場的返場開始。
他們避開擁擠的走廊,從一條安保用的小徑繞回座位。林恩一手牽着邱白,一邊留意着四周是否有記者或粉絲尾随。直到兩人坐回那片VIP區域時,林恩才微微松了口氣。
邱白卻始終有些走神,眼睛看着前方,但心思顯然還停留在那間後台小屋裡。
“林先生……”他低聲開口,聲音有些小心,“怎麼感覺……你和坎恩特先生的關系并不太好呢?”
林恩偏頭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卻仍舊輕松:“不太好?也不至于。他欠我點小賬(前文提到,伯克利老順走林恩的酒,從來沒還過),私底下常跟我作對,基本上是小時候搶我玩具那種級别的‘不太好’。”
“啊……”邱白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笑,又忍不住接着問:“那……剛才你說的佐拉爾,是誰呀?他和坎恩特先生很熟嗎?”
林恩頓了一下,眼角挑起,裝作漫不經心地回答:“佐拉爾?哦,那是一位……嗯,平平無奇的牧師。”
“牧師?”邱白更困惑了,“那……怎麼聽你剛才說得,好像他跟你們都很熟的樣子。”
林恩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卻轉得狡黠:“我跟你說個整個娛樂圈都不知道的大八卦,要保密哦。”
邱白頓時睜大了眼睛,耳朵都豎了起來:“嗯嗯,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
“其實——”林恩靠近了些,像是在講什麼不得了的秘密,“佐拉爾啊,其實是坎恩特的小男朋友。”
“什麼?!”邱白聲音不自覺拔高了些,随即驚覺這是演唱會現場,慌忙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看林恩,“真、真的嗎?可是……可是坎恩特完全不像……”
林恩輕笑,食指放在自己唇邊比了個“噓”的手勢:“當然不像,他們從不一起出現在媒體面前,但私底下那可膩歪得很。你剛才看到伯克利聽到‘佐拉爾’時的表情了嗎?像雪球聽到洗澡的水聲。”
“……他好像有點抖了一下……”邱白回憶起那一幕,有點呆滞。
“對吧,”林恩拉過他細細的手腕,溫熱的掌心将他重新按回座位,“下次你看到伯克利,提一句‘佐拉爾好像很想你’,看他是什麼反應就知道了。”
邱白簡直不敢想象這個八卦的畫面,整個人埋進了自己的圍巾裡。
舞台燈光這時重新亮起,返場的鐘聲響起,觀衆們歡呼着重新站起來,音樂轟鳴中,伯克利再度登場。
林恩偏頭看着身邊捂着臉發熱的邱白,唇角勾起,笑意含着一點點惡作劇般的寵溺。他的聲音低沉而帶着磁性,在耳邊響起:“以後你要是再去找他簽名……得先經過我允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