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姓顧,名阿雲。”顧禦諸本該認識這人,隻是現下時間不宜追憶。隻是顧禦諸聽見這句“在下”才反應過來蓋聶還在一旁。
隻見行人漸散,終于露出了在桌前小口飲酒的蓋聶。平常的熱鬧場面他總會偷偷離開,今天看來蓋聶興緻也不差。她這才碎步坐在蓋聶身旁,側頭眨眨眼,裝作純真地問道:“小聶,我舞得好不好?”
“嗯。”他話中似有笑意,隻是語句太短,笑意一閃而過。顧禦諸聽言嘿嘿笑了兩聲。
“姑娘還有同行?好,店家,再上一壇來!”荊轲大笑着招呼店家。卻被蓋聶阻止。
“兄台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在下有要事在身,酒量不甚好看,不宜多飲。”蓋聶平平說。
“噢,有要事……那好吧!哈哈哈哈哈哈——”荊轲又自顧自地笑了起來。實話說顧禦諸覺得他有點聒噪了。
說起要事,顧禦諸也對自己又玩樂感到心虛了,于是她自我安慰般地問荊轲:“荊兄弟可曾見過一名五短身材,頸部纏有布帶的男性?”
荊轲思索一刻,搖頭道:“沒有。不過我可以幫你們留意!”
“多謝,此人名叫夏侯央,是個高手。看荊兄弟也是用劍之人,如遇倒可以切磋幾手——”
“姑娘。”蓋聶制止顧禦諸道。他看出顧禦諸又想利用無關之人了。
“高手?哈哈哈哈哈——好!離鄉數年我荊轲最愛問劍高手!來日一定和這夏侯央拼個高下!”
這人竟然真樂呵兒地相信了……一旁的蓋聶無奈扶額,顧禦諸有些苦澀地陪笑。
“诶,這位也是姑娘的同行?”荊轲看向顧禦諸身後的黑影。顧禦諸脊髓忽地發涼,她也料到是誰了。她的笑僵在臉上,緩緩回頭,果然是衛莊那張黑到逆天的臉……
“……小莊,你來點兒不?呃、…哈哈……小聶?”她的氣息越來越弱,捏了捏身旁蓋聶的袖角求情道。
“老子給你找住處,你玩兒這麼起勁?死女人……”衛莊的後槽牙隐隐作響。
“我錯了小莊……小聶、救我。”
蓋聶見顧禦諸如此求情,也隻好和了這把泥:“小莊,你找到住處了?”
“啊。往西南走,客棧還有空房。”他嘴裡說着,眼睛還死死盯着顧禦諸。
“我們走吧。”蓋聶起身。衛莊看蓋聶的意思卻也沒做出什麼。顧禦諸忙向荊轲作别跟了上去。
“诶——姑娘!!江湖再見啊——”
最後的結果是由顧雲堯小姐“自願”負責這次下山的一切開銷。雖對她來說不算大開銷,但錢總歸是錢,除了蓋聶誰不心疼呢?
三人走在回客棧的路上,顧禦諸思考着什麼。蓋聶問:“姑娘發現有異?”
“沒什麼。隻是思考那荊轲是衛國公孫羽的弟子,衛國滅亡後銷聲匿迹,如今卻在薊城活動到底所為何事……不過眼下還是要找到夏侯央。”
“你既然知道眼下的目标,我勸你别再搞那種名堂。”顯然,衛莊還沒消氣。
“……我知道錯了衛大公子,你看在我的錢的份上原諒我行不行……”
“哼。”
顧禦諸神經一緊,竟又感覺到了夏侯央的内力。這次隻在五十丈,而薊城建築錯綜,隻憑方向還不能确定其具體方位。
“小莊、小聶,今天這客棧恐怕是住不成了。”顧禦諸說。兩人立刻把手放在劍柄上戒備。衛莊暗罵夏侯央這混蛋,讓自己連覺都睡不安甯。
這次禦諸不留殺氣,預備突襲。她感知着夏侯央的一舉一動——他似乎在向郊外移動?難道是想出城。
顧禦諸周遭的空氣頓時凜利寒骨起來。
……
距離夏侯央三十丈時,顧禦諸拔出夜荼迅雷一般沖向前去——純白強光包圍了顧禦諸,照徹方圓一裡,夏侯央被強光刺盲,卻還是拔出未央劍防守。他雙手抵劍,顧禦諸的刀劍恰好刺在它的劍身。顧禦諸手腕輕點改變刀道,向斜下橫劈,夏侯央猝不及防,腰間被作了一道血痕。
此時蓋聶衛莊趕來,兩人對環境的識别極快,見縫插針一般刺向夏侯央,劍鋒雖被擊擋,但兩人實力終有所不敵,夏侯央見機拉開距離,與三人對峙。
“怎麼,帶了兩個小鬼來送死?”夏侯央陰邪地笑道。
“來送你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