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随墨家到會稽去麼。跳槽了?”顧禦諸笑說。
“嗯,人嘛,總要謀個生計的。”張良笑答。
小裝貨,顧禦諸想。
“聽挺久了吧。有何高見哪?”顧禦諸問。
“豈敢,張良刍桡之言,不過我确實能想到一種賭法。”
……
聽張良一言,劉季百般信任,便有些自信地帶三人出發去四嶽堂沛縣據地了。
不過搞不好送命的依然是劉季,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安,邊輕輕歎氣 邊惴惴地問向顧禦諸:“那賭場入場費就要一千文哪,司徒萬裡那老家夥明顯是想羞辱我,我沒錢怎麼辦?”
“就說你有一萬文。”顧禦諸幹淨地說。
“入場後拿不出一萬文又怎麼辦?”蕭何問。
“拿不出别拿,你就說:‘要錢沒有,老子天下無敵’,氣死他司徒萬裡。”她語氣漫不經意,讓人以為她在玩笑。
“會不會太随便了些?”蕭何剛說完,劉季就拍掌笑喊:“太帥了!老子今天就氣死他司徒萬裡!雲堯仙女,我劉季今天就信你了!”
蕭何剛想認真提醒,卻見一旁的張良搖了搖頭。張良悄聲說:“這二人的作風一貫如此,信他們吧。”
蕭何隻得扶眉搖頭,心想這些前輩都是點什麼奇葩……
司徒萬裡不識張良蕭何,隻讓二人扮作神農堂随行弟子,顧禦諸在外隐藏,見機行事。至那賭坊門前,果然有兩名四嶽堂弟子攔住去路。
“來者何人?”其中一人問。
劉季拿出神農堂的信物:“神農堂劉季,前來拜會司徒堂主。”他故意裝出一副大咖的模樣。
那弟子不動聲色:“原來是您。不過我們堂主命令:禮錢不滿千金的,不允許入場。”
“喲呵,今天說個數我吓死你。快去禀報你們司徒堂主——劉季帶了一萬個錢來!”
隻見弟子聞言一怔,将另一名弟子留下看守,自己小跑入堂内去。少時,那弟子向三人行禮道:“堂主有請。”
劉季大步進了門,見到司徒萬裡才稍微收斂了輕浮嚣張的舉動。
司徒萬裡山羊胡與八字胡并存,直發中間白發,兩側青絲。他穿着一身華服,馬甲領子向兩旁展開,裡服外側為綠色的祥雲圖案,裡服中間為金色背景中一整條黑色龍的圖案,讓人好生羨慕。
劉季抱拳行禮:“司徒兄,好久不見啦。”
司徒萬裡皮笑肉不笑:“劉老弟,你當上縣令好生快活,臉色都紅潤了不少。苟富貴,勿相忘啊!”
“那是自然啦,我們冰釋前嫌嘛!”劉季明顯對兩年前司徒萬裡的叛變懷恨在心。
司徒萬裡作為農家四嶽堂堂主,在農家六堂中,四嶽堂相對低調,但因司徒萬裡和神農堂堂主朱家關系不錯,農家爆發俠魁之争後,司徒萬裡選擇了和朱家站在一起。但司徒萬裡是一個賭徒,任何時候都需要保持絕對的理智,做出赢面最大的選擇。在他看來,雙方實力發生改變的情況下,他就會明智的改變自己的立場。于是他在四季鎮背叛了朱家,轉而支持田言為首的烈山堂,助其成為俠魁。最終也造成了典慶之死。
“那麼,老弟方才說的一萬錢,如今在哪裡呢?”司徒萬裡笑問。
“嗨呀你說說,”劉季假裝無奈,“司徒兄邀請兄弟我來你這賭場也沒給我個信物,我又剛好沒帶錢,就在門口撒了個謊,”
劉季直起身子一手叉腰,另一隻手伸出食指朝司徒萬裡比了個“一”,繼而說:
“現在呢——‘要錢沒有,老子天下第一’!”
司徒萬裡的笑意逐漸凝固,但他還是大笑幾聲:“哈哈哈!老弟好大的口氣!”
蕭何見狀不對,連忙上前行禮說:“我們老大向來喜說大話,真是做不成什麼大事啊。望司徒堂主海涵!”
司徒萬裡看見劉季對他賭場中的設施看來看去,還說出輕視其他賭客的話語竟然不惱,他擺擺手說:“劉老弟這性格我多少也見過。罷啦,罷啦!”他又笑了起來:“不過老弟呀,來了我這賭場就得按規矩賭博。你手裡又沒錢,用什麼做籌碼呢?”
“司徒兄說說,我劉季有什麼?”
“劉老弟啊倒是有——一條不太值錢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