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英哥拒絕了顧元的同行,但是嘛……山人自有妙計。
隻見顧元返身回到了鎮上,穿過一個偏僻無人的小巷。
再出現時,原地哪裡還有一個憨厚老實的獵戶青年?有的,分明是一個身姿曼妙、妩媚妖娆的美貌女子,看上去頗帶幾分風塵氣。
顧元團扇輕搖,眼波流轉,學着以前見過的花魁們的姿态,便這麼一路妖妖娆娆地走到了大街上。
這副樣貌,自然也是顧元的易容,端的是妖冶無雙、妩媚動人。
在這不大的小鎮,人們哪裡見過這麼漂亮的女人?
顧元所經之處,男人們紛紛駐足相望,他們癡癡地睜大了眼睛,一副完全忘了接下來該幹什麼的模樣,魂不守舍。
就在這時,前方突然走來一行人,為首的是一個穿金戴銀的胖子,神情嚣張,而他身後則跟着一群壯年男子,個個身材健碩,手持黑刀,兇神惡煞,看上去很不好惹。
這一行人都穿着白色衣服,衣服上繡着一條白魚。
凡是跑江湖的人見了便知道,這一行人,定然就是那江湖中的大勢力——白魚幫的成員了。
衆人看到了這一行人,紛紛畏懼地避開。
再看大街上突然出現的美貌女子,他們心中便開始為其擔憂起來
那白魚幫的胖子最是好色,來了這小鎮上,不知道禍害了多少良家女子,逼得人家家破人亡。
如此色欲熏心的一個人,若是見到了這姑娘,哪裡會有放過她的道理?
然而那女子卻不避不讓,一副毫無所察的模樣,繼續妖妖娆娆地往前走,渾然不覺自己馬上就要羊入虎口。
已經有熱血未幹、想要逞英雄的年輕人握緊拳頭,試圖上前提醒了,可是卻被周圍年紀大的人拉下。
“莫招惹事端!”他旁邊的老人家壓低了聲音,對他勸阻道。
“白魚幫的人,可不是我們能招惹得起的!”
那年輕人面上還有些不甘,但突然望見那美貌女子朝他瞧來,對他微微一笑,一時之間,他腦中一呆,竟忘了自己原本是想做什麼。
果不其然,那白魚幫的胖子很快就發現了對面走來的顧元。
他瞬間嘴角就勾起了一股邪笑,擋在了顧元面前,搖着折扇,故作一副風流潇灑的模樣,對顧元笑道:“這位小娘子,不知道是要往何處去啊?”
卻見這美貌女子并未像其他小娘子一樣露出驚慌失措的神情,反而用團扇半遮着臉,嬌嬌柔柔地小聲說道:“奴家随夫君路經此處,誰料夫君見了江湖中的朋友,就抛下了奴家一個人,自顧自與朋友吃酒去了……”
原來竟還是個小婦人!
說到這裡,這美貌婦人還有些垂影自憐:“可憐奴家一個小女子,孤零零地在山林裡等着……奴家實在耐不得寂寞,隻好入鎮來尋奴家的夫君了……”
她眼如秋波、含情脈脈,就這麼朝胖子一望。
一切盡在不言中。
白魚幫的胖子被這媚眼抛得神魂一蕩,隻覺目挑心招、色授魂與,心中不禁色火大熾。
他也是風月場上的好手,自然聽得明白這美貌婦人的暗示。
想來是這婦人耐不得寂寞,怨她夫君不解風情,又見他風度翩翩、卓爾不凡,故而想與他來段露水姻緣。
這女子滿身風塵氣,估計以前,也不是什麼良家女子……也不知道她的夫君,都被她戴了多少頂綠帽了。
這麼想着,胖子越發心癢難耐,對這美貌女子邪笑道:“卻不知夫人可有找到你的夫君?”
“唉,”美貌婦人一歎,幽怨地說道,“奴家那漢子,成天就知道吃酒,到處亂跑……這鎮上的酒肆那麼多,奴家哪裡能知道他去了何處?”
“現下,奴家隻能繼續回到鎮外,等奴家的漢子回來哩!”
說罷,這婦人便對胖子妖娆一笑,随即幽幽歎道:“那渾家不到傍晚,怕是決計不肯回來的……如今才剛過晌午,奴家在鎮外的小山坡上,還有的等哩!”
便又再次對胖子妩媚一笑,然後繼續妖妖娆娆地離開了這裡。
白魚幫胖子被這美貌女子笑得魂飛天外,等這被色欲沖飛的三魂六魄總算是歸位了,他便越發心癢難耐起來了。
這麼明顯的暗示,他自然是等不及了。
他當即對身後的護衛們說道:“走,咱們去鎮外的小山坡!”
然而他身後的護衛卻皺了皺眉,對他說道:“堂主,這女子來曆不明,出現突兀,恐怕有詐!”
可胖子卻不以為然:“咱們可是白魚幫的人,江湖中,難道還有人敢對我們不利不成?”
“更何況,就算有詐又怎麼樣?”胖子折扇一搖,眼中卻是精光一閃,“縱然那女子身後還有别人,可隻要把那些埋伏的人解決了,不就行了?”
“莫忘了,我們這幫人當中,可有不少後天□□重的高手,除了先天宗師,還有誰是我們的對手?”
“就算是先天宗師,怕也不敢得罪我的父親。”
“那女子不過隻是一個普通人,縱然别有目的,又能如何?還不是照樣任我拿捏?”
說着說着,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事,這胖子不禁又“嘿嘿”邪笑了起來。
護衛還想再勸,然而這胖子已然被美色迷了心竅,當即不耐煩地說道:“讓你們走你們就走好了!”
“啰裡吧嗦什麼?”
“怎麼着,你們是覺得我的話不管用了是嗎?”他惡狠狠地看着這些護衛,神情極為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