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條指控也是由來已久,且讨論度最高的。
原因很簡單,也很好理解——衆所周知蒂米與梅爾集團是綁定在一起的。而蒂米上任前,梅爾集團低調得不像一個大集團;蒂米上任後,梅爾集團頻頻大動作,生意火熱。
明眼人都能看出蒂米當上市長給梅爾集團帶來了多大的改變,而這真的沒有可能是蒂米·梅爾在中飽私囊或者直接把能掙錢的項目攬到自家集團手裡的結果嗎?
不要說一貫多疑的哥譚人,就算是任何一個城市的許多普通人,都可能出自一種低階層對高階層的審視和懷疑:為什麼她就這麼有權有勢,錢越來越多,是不是收割了他們普通人的錢,是不是幹了一些虧心事掙了黑心錢?
網絡上翻滾的彈幕似乎也證明這一條罪責的争議性。
【梅爾工業園建設得這麼快,訂單已經排到兩年後了,蒂米要是沒有開後門我就去哥譚河裡裸泳!】
【我之前想要競争之前的修路項目,根本沒有找到途徑,這是内定給梅爾家的建設公司了嗎?】
【我早知道蒂米手上指定不幹淨,也沒見其他市長像她一樣折騰。】
【蒂米是不是把我們納稅人的錢用來喂梅爾集團了,這不公平】
【女的當市長就是不行】
中間像【市長還沒有說話你們就定罪了?】這般的,也被更多怨氣滿滿的言論壓蓋過去。
一直密切關注的瓊斯女士一眼就明白過來,是有人在操控言論。
梅爾集團專業的公關技術團隊也在打電話過來詢問是否立刻處理。
瓊斯女士盯着直播間飛速增長的人數、各大社交軟件上爆漲的讨論度,一步步上爬的熱搜和慢慢反撲的蒂米的支持者,她對電話那頭說:“按照我說的先助推熱搜上去。”
還沒有到最好的時機。
她從窗戶向外看過去,明明隻能看到人影,看不清現場蒂米是什麼樣的神情,但是她能夠想象到此刻她也一定是保持着微笑,好像什麼困難都不會把她難倒的鎮定自若和堅定的模樣。
瓊斯·摩爾就是在最落魄失意的時候遇到了蒂米。
那是兩年前,她又一次面試被拒,很累,蹲在大樓的陰影裡,不想再走動一步,連呼吸都很費力,恨不得原地睡過去。
瓊斯·摩爾家世不好,是通過努力讀書和畢業後辛勤工作在哥譚市有了紮根下來的底氣,她不結婚,貸款買了房子,就想在哥譚市安穩定居下來,然後把家人接過來。
但三個月前她遭遇性别歧視,還因為拒絕潛規則,在副經理位置被辭退,事情就變得越來越不順起來。
先是媽媽生了重病,要她寄錢回去看病,瓊斯不想跟媽媽說自己失業了,把大部分錢寄回家裡,想要立馬找到新的工作來還房貸,都沒有辦法回去照顧媽媽。
然後是壓在身上的房貸沉重,銀行似乎知道她失去了工作,不停發消息催促提醒,也逼得她馬不停蹄開始找新的工作。
因為沒有工資還貸款,房子斷供的話銀行就要收走她的房子。
然而一連整整三個月,各個公司看到她的簡曆都通知她去面試,但一去面試就都用各種理由不予錄用。瓊斯覺得奇怪,她履曆很好,對方也很滿意,但一到錄用環節就拒絕,怎麼問都不給個合理的理由,
直到這一次,她堅持詢問之下,又或者是HR也看她可憐,提醒她是得罪了人。
瓊斯這才明白過來是之前潛規則不成,對她心生怨恨的老闆做了手腳,和整個行業内公司管理層都打了招呼,鐵了心要整她。
但如果避開這個行業,她也不可能找到工資足夠高,能夠給她預支大筆工資,負擔起她的房貸的崗位。
瓊斯女士把頭埋進手臂裡,簡曆掉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