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把他嘴給我堵上,馬上帶去見官!”
“嗚嗚嗚。”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家丁捂住劉恒的嘴準備把他送官時,陳府後門被人猛地踹開,幾個官兵闖進來,為首的正是胖虎爹還有周進。
“你們在做什麼,快放開小恒,光天化日下還想殘害孩子不成?!”周進怒道。
胖虎爹掃視一圈,皺起眉頭,“這是怎麼回事?”
荷花也不是蠢的,見到周進就明白了一切,鎮定道:“請林捕頭明察,這孩子自稱鹽販之子騙我家公子請他進府,結果一哭二鬧,就像故意讓大家誤會我們虐待他似的,奴婢也是怕他吵得少爺犯病,沒法隻能讓人堵了他嘴,正要送他去見官呢…如今看來,怕是林捕頭也被人給糊弄了。”
劉恒咬開家丁的手,跑到周進身邊哭道:“是他們說要幫我找狗,結果卻放大狗攔着我不讓我離開,嗚嗚嗚十三師叔我好怕。”
周進将劉恒護在身後, “我想抓到真兇還師姐清白沒錯,原本還想着陳家一向與人為善,府内又有護院,萬一小恒發生意外或許還能得你們幫助,沒想到你們竟對小恒…若非我提前讓小恒以紅豆為引,及時趕到,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冷冷望向那隻不知何時蹲坐回主人身邊的大黑狗,“早聞陳府大犬訓練有素,現在看來,說不定就是用這群狗引孩子們上當的,難怪胖虎就在陳府旁的胡同失蹤,你們家卻一點都不知道!”
這話說的極有深意,胖虎爹也曾懷疑過為何陳家對胖虎的失蹤毫無察覺,此刻又被周進戳中痛處,他忍不住去想胖虎現在正受着怎樣的折磨。
本着甯可得罪人,也不放過任何一個找到兒子的機會,胖虎爹順勢而為,肅然道:“林某自是信得過陳家主為人,可今日所見這一幕,若陳府不能解釋清楚,别說縣令大人那裡沒法交代,便是我這幫兄弟也會心存疑慮。”
荷花瞪大眼,冷聲道:“林捕頭這是懷疑陳府拐賣孩子?别忘了前兩日你狀告劉赢時還是我幫你做的證!”
林捕頭見一個小丫鬟也敢對他這般語氣态度,眼神也冷了下來,“既然陳府拿不出解釋,便全給我回衙門同縣令大人說吧,來人。”
“等等!”聞訊趕回來的陳管家阻止道,“還請林捕頭明察,陳府絕不會做那等傷天害理之事,陳府願意自證清白,請各位官爺随意搜查,隻求您看在我家少爺年少又重病多年的份上高擡貴手,不要讓他一個孩子去對簿公堂。”
林捕頭對陳定的病情早有了解,所以算準了陳家會配合,“既然陳管家如此說,那我等便得罪了。”
“兄弟們,仔細搜!”
約莫一炷香時間,一名小兵驚慌跑來,邊跑邊喊,“找到了,找到了,頭兒!”
即便有些許懷疑,可當真有人說陳府就是拐賣孩子的罪魁禍首,胖虎爹還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陳管家大驚失色,滿眼不信,“找到什麼了,你說清楚!”
小兵指了指身後的拱門,瞪眼道:“孩子,人販子,都找到了!”
話畢,一名老兵拎着個衣衫褴褛的男人從拱門走出,粗魯地将人帶到胖虎爹眼前,怒道:“頭兒,這老匹夫看到我們撒腿就跑,抓住一問才知他是府中馬夫,我們察覺不對,果然在馬棚的草堆裡找到了兩個孩子。”
“可是小餅和胖虎?”胖虎爹忙問。
“正是,不過孩子狀況不太好,我們不敢随意挪動,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老兵心疼孩子,擡腳往馬夫身上狠狠踹了一腳。
胖虎爹早在老兵點頭時便朝馬棚方向跑去,聽見後面的話,本就強撐多時的身子險些倒下,終是堅持跑過大半陳府來到馬棚,撥開看守的官兵撲到孩子身邊。
兩個孩子臉上皆無血色,雙目緊閉,氣息微弱,讓人根本不忍觸碰。
胖虎爹早已淚流滿臉,在确定孩子還有呼吸後便再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
話說劉赢回武館沒有找到周進和小恒,心裡莫名不安,于是拿了韓慎床頭的匣子便立刻離開去找姚家老三。
姚家是賀章縣首富,亦掌控着縣内勢力最大的狼牙幫,有姚老三親自盯着,沒人敢闖進武館鬧事,所以她才能放心查案。
“姚老三,周進和小恒呢?”
姚老三正要找劉赢算賬,不答反問,“劉赢,你到底頂着我妹的名頭在富貴樓幹了什麼?!”
“自然是幹她常幹的事,女孩子的事你少摻和。”劉赢見姚老三吃癟不好意思再質問,又問了一遍,“周進和小恒呢?”
“哼。”姚老三撇撇嘴,不甘不願道,“算你運氣好,被那倆孩子誤打誤撞真把人販子給找出來了。”
劉赢以為自己聽岔了,再次确認,得知周進與小恒竟然以身犯險後,立刻将手裡的木匣子扔給姚老三讓他去交給韓慎,然後朝陳府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