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禁地的結界在楚鏡瀾的龍息下寸寸碎裂。
解玉弦一腳踹開青銅門。
迎面撞上三十六名金甲神将。
“滾開!”他傘劍橫掃,月華如刃劈開首排神将的铠甲。
楚鏡瀾的冰劍緊随其後,凍住了試圖偷襲的幾人。
兩人背靠背殺出一條血路。
所過之處冰霜與月華交疊,竟有種詭異的默契。
“左邊第三個。”
楚鏡瀾突然低聲道。
“他腰間挂着日晷鑰匙。”
解玉弦會意,傘尖突然射出三枚銀針。
那神将悶哼倒地,鑰匙已被月華卷到半空。
楚鏡瀾淩空一抓,鑰匙穩穩落入掌心。
“配合不錯。”解玉弦挑眉。
楚鏡瀾擦掉濺到臉上的血。
“專心。”
禁地中央,巨大的日晷懸浮在半空,晷針上纏繞着暗紅鎖鍊。
解金弦被鎖在晷盤正中,雙眼緊閉,周身金焰微弱如風中殘燭。
“哥!”解玉弦飛身上前,卻被無形屏障彈開。
日晷旁的空間扭曲了一瞬,天帝緩步走出,手中把玩着一枚赤紅晶石。
“來得比朕預計的慢。”
“老東西。”
解玉弦傘劍直指他咽喉。
“放了我哥!”
天帝輕笑。
“怎麼,不先問問你祖輩是怎麼死的?”
楚鏡瀾的冰劍突然暴長三寸。
“是你勾結魔族。”
“是又如何?”天帝指尖輕點,日晷上的鎖鍊驟然收緊。
解金弦痛苦地痙攣,卻發不出聲音。
“住手!”解玉弦目眦欲裂。
“太陰,很簡單。”
天帝抛了抛手中晶石,“用你的太陰本源來換。”
楚鏡瀾一把按住解玉弦的肩膀。
“他在拖延時間。日晷正在煉化你哥的金烏之力。”
天帝贊賞地點頭。
“龍翎仙尊果然敏銳。可惜……”
他忽然捏碎晶石,“已經晚了!”
解金弦猛地睜眼,瞳仁已變成漆黑。
日晷瘋狂旋轉,無數暗紅光絲從他體内抽出。
他在被強行抽取太陽精魄。
“阿弦……走……”
解金弦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這是……陷阱……”
解玉弦突然笑了。
“知道嗎?我哥從來不會叫我“阿弦”。”
“解金弦”的表情凝固了。
“他叫我“死小子”。”
解玉弦傘劍突然調轉。
刺向身後虛空!“在這兒!”
劍尖沒入看不見的屏障,濺起一串血花。
真正的天帝踉跄現身,胸口插着傘劍。
“怎麼可能?!”
楚鏡瀾的冰劍已抵在他後心。
“日晷裡那個,是你用火髓晶造的分身。”
天帝突然狂笑。
“就算看穿又如何?你們破不了這上古……”
話未說完,解玉弦一把扯下頸間銀鍊。
鍊墜竟是塊縮小版的月桂樹皮。
“認識這個嗎?”
他将樹皮按在日晷上。
“太陰月桂與太陽金烏同根同源,專克你這破玩意兒!”
樹皮觸到日晷的刹那,整個禁地劇烈震動。
鎖鍊寸寸斷裂,被困的“解金弦”化作一縷紅煙消散。
天帝暴怒,周身騰起黑紅火焰。
“那你們都去死吧!”
楚鏡瀾擋在解玉弦身前,龍鱗覆體。
“退後,我來。”
“滾蛋!”
解玉弦踹開他。
“一起上!”
兩人同時出手。
月華與寒冰交織成網,将天帝困在其中。
就在即将得手時,天帝突然捏碎一枚玉符。
“小心!”
楚鏡瀾猛地推開解玉弦。
一道金光自玉符射出,正中楚鏡瀾心口。
他悶哼一聲,單膝跪地,龍鱗迅速黯淡。
“楚鏡瀾!”
解玉弦接住他下滑的身體,觸手一片粘膩。
是血,混着冰藍色的龍族心血。
天帝趁機遁走,隻餘冷笑回蕩。
“弑神釘的滋味如何?”
解玉弦顫抖着去捂楚鏡瀾心口的血洞。
“撐住……我帶你去找老君……”
“沒……用……”
楚鏡瀾咳出冰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