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戰亂來臨，primo會是那個無論如何都擋在他們前面的人，你卻一定會是逃兵。”

“這樣的你，會害死他的。”

明亮的手術台，滿目鮮血，熄滅的手術燈。

她像個機器人一樣宣布死亡時間。

顧平凡閉了閉眼，努力壓住沖到眼眶的熱度。

“所以，你想我怎麼做？”

“如果有可能，離開他吧，西爾。”索菲娅飽經滄桑的臉上此時露出些疲憊：“我看着他一路走來，我知道他有多不易。所以，如果你不能站在他身邊，就離他遠遠的。”

3

顧平凡走出那間屋子時，看見Giotto披着那件熟悉的黑色披風，站在馬車停靠處，似乎是在等她。

看見她的身影後，他似乎微微笑了下。

“怎麼聊了這麼久？”

“聊得開心，就多聊了會兒。”顧平凡走到他跟前，笑道：“不過，一切都很順利。”

“我知道你一定能做得到。”

“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坐馬車？”

“嗯？”他愣了幾秒：“當然可以了。”

Giotto接着道：“你若是不想坐，我就陪你走走。”

沿着海岸線散步，吹着海風，方才那股不知名的躁動才慢慢平息下來。

“你看着心情不好，是出什麼事了？”

不得不說彭格列首領在這方面的感知真的很敏銳。

“沒什麼。”顧平凡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就是忙了許久，有些累了。”

“累了便早些回去休息。”Giotto看了眼天：“若你還不想走，可以再待一會兒，今天會是個晴天。”

“你好像天氣預報。”顧平凡沒繃住笑道：“還是那種不專業的天氣預報。”

“那是什麼？”Giotto微微笑了笑：“從來沒聽過。”

“嗯......”顧平凡一邊想措辭一邊解釋：“就是在我們國家有一種東西叫電視機，它每天可以接收很多頻道，其中有一些頻道到了特定的時間就會播報某些地區的天氣情況。”

“這麼先進？”Giotto在最初的驚訝過後便笑着說：“那我們彭格列隻怕有很多人到了你們國家就要沒有工作了。”

“哎——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顧平凡被他逗笑：“至少有你這個首領在，他們還不至于丢了飯碗。”

兩個人相視一笑。

不遠處就是碼頭，港口停靠了很多船隻。

金發青年忽然丢下一句“等我一下”後便瞬間沒了人影。

顧平凡眯起眼睛看了看，剛停靠的船隻裡探出一個人影，Giotto似乎低聲和他說了句什麼，便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個包裹。

“這是什麼？”

“法國的紅酒。”Giotto解釋：“約翰，就是你上次救的那個少年，他父親負責這個港口的貨物運輸，有時會我會拜托他帶一些國外的東西給G他們嘗嘗。”

“原來Boss也會徇私啊。”顧平凡笑着打趣。

“噓。”他伸出手放在嘴唇上，那神情看着竟然帶着些少年稚氣：“這個我沒告訴他們，别和G說。”

“為了答謝西爾，我特地拜托他們帶回來的。”他笑得溫和，仔細看那抹笑容裡還帶着些狡黠。

“真是隻狐狸。”

“什麼？”Giotto沒聽清，歪着頭，神情有些疑惑。

“我說你真聰明。”顧平凡忙笑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