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臉提他的名字??”這句話像是忽然戳中了G的怒點,他的語氣瞬間變得暴躁且無情:“要不是你,他現在應該……”
G忽然不再往下說。
“他怎麼了?”顧平凡一把抓住G的手腕,神情是明顯的焦急:“他出事了?”
“怎麼?你自己幹的事情你自己不記得了?”G冷笑:“要不是你,primo壓根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我問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顧平凡一把揪住G的衣領沖他大吼:“他現在到底在哪裡,快帶我去!”
“不可能。”
“等等。”
和G的聲音同時響起的還有另外一道聲音,從門口傳來。
G嘁了一聲收回槍:“别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同意她去看primo,雨月。”
來人正是朝利雨月。
隻見他一身白色狩衣罕見地染上不少塵土和血漬,風塵仆仆的模樣不複往昔的彬彬有禮,倒顯得很是狼狽。
朝利雨月看了她一眼,又看向G:“這是primo的命令,G。他讓西爾維娅一醒來就去帶她去見他。”
“primo醒了?”
“剛醒。”
“那不能讓她去。”
“我要去。”
一直沒開口的顧平凡此時看着他們兩個說道:“你們可以捆住我的手,拿槍指着我的頭。隻要我意圖不軌就随時處決我。如何?”
3
這不是彭格列的總部。
顧平凡跟在雨月身後,随着他穿過小徑,穿過中央花園往前廳走去。
一路上都沒看到有幾個人,且大部分的面孔她都不認得。
“這是,在西西裡?”
顧平凡有些不确定的問道。
一直在她身前領路的朝利雨月微微側過身,顧平凡看到他點了點頭:“是戰後的西西裡。”
“你昏睡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很多事,西爾維娅。”
“和她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雨月。”跟在她身後的G冷道:“若不是primo攔着,我真想把她處決。”
“稍安勿躁,G。”朝利雨月偏了偏頭:“primo自有打算。你不信她,難道還不信primo嗎?”
G沒再說話。
雨月領着她到了前廳,上了二樓。
“小姐?”羅莎的聲音忽然從前方傳來,夾雜着一絲不可置信:“你怎麼來這兒了?”
顧平凡正準備說什麼,就見羅莎忽然後退了兩步。
顧平凡一怔,心下忽然湧起一股酸澀,向前的腳步也跟着停下來。
“G,G總管,boss在裡面。”
□□了下頭,收起木倉,上前幾步正準備敲門。
“G。”
熟悉的嗓音重新響在耳畔時,顧平凡在這一瞬間忽然有了落淚的沖動。
她抿了下唇,低下頭沒出聲。
“primo。”
“讓她進來吧。你們先回避。”
“可是……”
“放心,我有分寸。”
G嘁了一聲,把門打開後回頭看她:“你自己進去。”
“要是不老實,随時崩了你。”
顧平凡點了下頭,擡腳邁進大門。
剛進門她便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氣,一聞味道便知Giotto傷得不輕。
她的步伐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急。
床帷被人拉開,顧平凡終于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那張英俊的臉。
他瘦了。
臉色蒼白,氣息不均,嘴唇毫無血色。
顧平凡在離Giotto幾米處時卻不由得停下腳步。
金發男人擡眼看她。隻這一眼,他便開口,輕聲說:“你過來,到我身邊來。”
顧平凡一怔,在原地盯着他湛藍色的眸子呆了幾秒。再回過神時他依然保持着那個坐着的姿勢,臉上的神情絲毫未變。
她終于重新挪動腳步,走到他身邊,走到床邊坐下。
顧平凡還未來得及張口,就見方才靠着床頭半躺着的Giotto緩慢地坐起身,有些吃力地伸手,攬住她的腰和肩。
下一秒,她就落入一個溫熱的懷抱。
他隻穿一件單衣,身上滾燙,鼻間呼出的氣息也滾燙,就這麼把頭埋進她頸間。
腰間的手越收越緊,勒得她喘不過氣。顧平凡雙手被反綁捆在身後,想回抱,卻也無法。
隻得眨眨眼,讓眼淚不受控制地落下。
“你回來了。”
他的聲音虛弱,卻很清晰地響在她耳畔。
“嗯。”顧平凡歪頭,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輕聲道:“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