誼嘉和小老虎還活着嗎?
她忘記問了,不過自己都還好好的,班布爾應該也沒事吧。
好累……想睡……
平穩的呼吸,安和的面容,任誰看了,都隻以為她是安安靜靜地睡着了,德勒站在門外,從缺口處望過去,眼裡隐藏着快意。
這毒潤物細無聲,中毒之人不會感到任何疼痛,從此六感全無,意識昏沉,最後變得呆呆傻傻,在睡夢中悄無聲息死去。
其實德勒還是覺得有些可惜,如果不是陣營不同,憑心而論,這樣一位聰敏乖張的女子還挺合他胃口。
要怪就怪你看錯了人,幫錯了人。
為了安全起見,德勒将誼嘉和班布爾分開關了起來,畢竟是自己的骨肉,殺了還有些可惜。
這麼多年,他私下裡妾室無數,沒一個能給他誕下子嗣,也許他真作惡多端,子嗣單薄。
那班布爾目前還留着有用處。
至于那個誼嘉,暫時看着,喂了一樣的毒,也許後面也能用得上。
安排好了一切,把這裡圍得如鐵桶一般,他就不信還會有變數。
畢竟赤那朔此刻應該還在為那老家夥的疫症焦頭爛額。
赤那朔确實忙碌,不過是為了不讓自己停下來,每當無事可做之時,他就會出現幻覺。
有時是映燈在藥爐旁煮藥,笑着說終于知道怎麼治療瘟疫了;有時是映燈在高台上放燈祈福,一臉擔憂地喃喃自語;還有時是她騎着馬馳騁草原,肆意潇灑。
“大局平定,我們去湘鄉吧。”
可惜他再也沒機會答一聲好了。
塔娜幾人也知道這段時日赤那朔不好受,默契地沒有提到關于何映燈的一切,就連那些堆起來沒賣出去的孔明燈也都被他們藏了起來,生怕他睹物思人。
自從那日謝載舟說要回覃之後,就一直杳無音訊,倒是孫從帶了人送了一堆藥材過來,還帶上了幾副藥方。
不過具體是哪種瘟疫還要一個藥方一個藥方的嘗試。
期間赤那朔甚至上主動染上瘟疫,以身試藥,不過畢竟太過艱險,這幾日他本就心緒不定,身體虛浮,若是得了這病,恐怕就真的要倒下了。
德勒這幾日也悄無聲息,那座宮殿也人去樓空,不知道逃到哪個部落去了,又準備了什麼陰謀。
越在這時,赤那朔越不能倒下,就連塔娜幾人都打起精神,生怕出錯,露出破綻。
正因為德勒轉移了陣地,等他帶着人闖入空空蕩蕩的宮殿時,才發現自己被着了一道。
宮殿裡沒人,倒是故意留下了許多毒蛇,他躲避不及,還被咬了一口,好在随從帶得有萬能的解毒藥,這才留下性命。
不過元氣大傷,隻能在赤狼部落以外的地盤找了個安全隐蔽的地方暫時停歇,一邊打聽何映燈的消息,一邊休養身上的傷。
“殿下,要不我們還是回宮吧?”
孫從回了一趟覃朝又護送着藥材回來,他們這次私自給草原送藥,已經被皇帝知曉了。
若是不趕着回去請罪說清情況,恐怕會惹得陛下震怒。
“不能回去,映燈姑娘還在德勒手裡。”
謝載舟有時候都覺得自己過錯太多,非要自以為是,留映燈在德勒那裡多呆一日,危險就更多一分。
他已經抛下過何映燈兩次,一次在客棧,因為他一己之私,害得映燈差點被提威抓走,一次是剛來赤狼部落沒多久,德勒誣陷赤那朔勾結覃朝之時,映燈為了護着他被德勒抓走。
事不過三,這一次,他一定要把人完好無損地救出來。
“殿下,有映燈姑娘的消息了!”
一個随從急匆匆跑過來,一路着急,甚至還踉跄了幾步,差點摔倒。
“在哪兒?”
赤那朔心裡也着急,聽到這話,激動不已。
“德勒帶着心腹出現在黑隼部落,映燈姑娘應該也被帶去了。”
黑隼部落他們之前去過,對覃朝人尤為不善,雖然後面赤那朔殺了他們的首領,他們也向赤狼部落表了衷心,不過仇恨,怎麼可能會輕易消失。
如今誼嘉小姐也在德勒手上,那他要想掌控那個部落,豈不是易如反掌?
絕不能魯莽行事,他們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