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來,又拿出一顆夜明珠放到床頭的桌上。
房間裡霎時亮了許多,宛若白晝。
雲暖也更加笃定了玉牌的變化,因為這東西連顔色都不對了。
小小的玉牌,原本透白似琥珀,此刻卻像是被晚霞悄悄渲染,布上了一層淺淡的紅。
她心中微動,試着用手捏了捏,冷不丁地聽到一聲輕吟。
聲音很低很輕,像是女子情動時的難以自抑,引人遐想萬千。
!!!
雲暖吓得差點把玉牌丢出去,這東西竟然還會叫,難道成精了?
不,冷靜,這裡是修真界,玉牌還是原主娘親送的保命法寶,有什麼奇異之處也很正常。
搞不好就是什麼可遇不可求的寶貝,小說裡不經常寫嗎,一些手镯戒指啥的,裡面都藏着大機遇,偶然被主角觸發之後,直接原地起飛。
難道她也有那種好命?
雲暖頓時腦補了一堆金手指設定,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不過,這玩意兒會是她想得那樣嗎?又怎麼觸發呢?
這麼想着,她的手指一點點遊移,從上到下把玉牌摸了個遍。
玉牌果然又發生了變化,像是有了人的體溫,微微發燙。
她盯着手裡的玉牌,鬼使神差地親了一下。
嗯?
又動了!
雖然隻是輕顫了一下,但她可以肯定,不是自己的錯覺。
雲暖蹙眉思考片刻,索性直接拿起床邊的劍,咬咬牙割破左手的食指,小心地朝玉牌上擠了一滴血。
鮮血滴落,房間裡的空氣突然一陣波動,似清風拂過。
雲暖徹底呆住,因為她的眼前憑空出現了一個女人。
床頭的兩顆夜明珠交相輝映,不僅照亮着房間,也清晰地映出了女人的面容。
女人青絲如瀑,黛眉濃密如霧中遠山,一雙含情眼裡盛着些許怔忪,紅唇微啟,像是誤入凡間的懵懂仙子。
很快,女人眼底的茫然散去,開始浮現怒意。
偏那雪色般的肌膚上還透着一抹薄紅,呼吸也略帶急促,又像是眼波流轉間便能将人勾魂攝魄的妖精。
一襲绯衣襯得她氣質冷清又魅惑,極具反差的兩個詞,用在她身上卻絲毫沒有違和感。
好美…雲暖晃神了一瞬,還未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便被窒息感侵襲。
“找死!”女人猛地掐住她的脖子,眼底一片幽冷,透着滿滿的殺意。
雲暖心頭一慌,不自覺地攥緊手裡的玉牌。
空氣再次波動,風掠過,方才還坐在她腿上的女人已然消失無蹤。
!!!!!!
雲暖直接驚呆,不是,這玉牌真成精了!
竟然還能化身為人,還是個貌美出塵的女妖精。
就是不怎麼禮貌,哪有一見面就掐人脖子的。
回過神來,雲暖深呼吸兩下,冷靜,冷靜,不要怕。
玉牌成精而已,在修真界連花花草草都能修出道行,再說她都能穿越,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在心裡做了一番建設,她手指微動。
“唔…”撫摸玉牌的同時,耳邊又聽到一聲輕吟。
雲暖呼吸微滞,盯了玉牌片刻,低頭親了親。
察覺到玉牌顫動了一下,她不由笑了。
這東西還真是對觸碰有反應,發現這一點之後,她穩了穩心神,又往玉牌上擠了一滴血。
風動,女妖精再次憑空出現在她懷裡。
“你想死嗎?”女人聲音冷凝,臉上不再是方才初現身時的茫然,而是怒火和殺意交織,手指也掐得更用力。
雲暖在感受到窒息的瞬間,默默攥緊玉牌。
女人便又消失不見。
哈,她好像找到觸發玉牌的條件了呢,而且還占據了主導位置。
雲暖想到什麼,饒有興緻地往玉牌上滴血。
女人不出意外地現身,黛眉斂着,眼底的怒火幾乎要化為實質。
隻是不等她做什麼,就被一股吸力強行拉扯進了玉牌裡。
雲暖松了松攥着玉牌的手指,血滴第三次落下。
“你找死…”
血滴第四次落下。
“你…”
雲暖不語,隻是一味地滴血,攥緊,再滴血,再攥緊……
眼瞅着女妖精都閃現出了殘影,臉色也變得慘白,似是被抽幹了力氣一般。
她這才放緩了攥玉牌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