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來…”女人呼吸未穩,嗓音發顫,讓人聽了心軟。
可惜,雲暖的心堅如磐石,她揚起嘴角,幹脆利落地伸出手,反掐住女人的脖子。
“好啊,求我,叫我主人。”
這遊戲挺好玩,她喜歡,很喜歡。
女人急促喘/息幾下,緩緩抿緊唇,微擡下颌,決絕地閉上了眼睛。
士可殺不可辱!
雲暖見狀,二話不說就攥緊玉牌,然後又是新一輪的較量。
不知是第幾次滴血,女人終于又開了口。
“求…你…”嗓音喑啞,破碎。
雲暖頓時松了一口,手指都痛麻木了,再繼續下去,她都要擔心自己失血過多了。
“還有呢?該叫我什麼?”
女人眼角泛着紅,一雙好看的眸子裡似浸了寒潭水,冷寂又執拗。
她緊緊盯着雲暖,努力平複着呼吸,最終她屈辱地閉上了眼睛。
“主人…求你…”
話音落下,又見風起。
雲暖詫異地看着手裡的玉牌,她還沒攥緊呢,女妖精怎麼自己消失了?
不是,她才剛做了玉牌的主人,還沒來得及問女妖精都有什麼本事呢。
“妖精?小牌子?聽到你就動一動?”
雲暖又滴了一滴血,可是她這次不管怎麼摸,怎麼親,怎麼喊。
玉牌都毫無反應,像一件死物,沒有再發生任何變化。
難道是在特定的時間内才能觸發?那明晚再試試……
雲暖腦中閃過一個相對靠譜的猜測,終于不敵睡意,沉沉睡去。
幾乎是同一時間,距離此地最近的合歡宗上空,一道人影快如閃電般沖出。
“淮煙,靜心,靜氣!”
夜空裡傳來一道輕喝,人影猛地停在半空……
宗主大殿裡,一個長相妩媚的中年美婦半躺在寬大的寶座上。
婦人姓魚,名尋歡,正是合歡宗的宗主。
魚尋歡側身盯着大殿外,一手撐着臉,一手撚着佛珠。
方才,她正打算睡下,忽然感受到一股靈力震蕩,那靈力有些熟悉,且波動速度極快,連巡山的弟子都沒有發覺。
她急忙放出神識一看,就看到疑似靈力失控的人,竟是自己那一向冷靜自矜的親傳大弟子。
合歡宗這一代弟子的大師姐:江淮煙。
魚尋歡當下顧不得多想,及時傳音入密,這才讓江淮煙冷靜下來。
這時,江淮煙緩步走進了大殿。
“師父。”她嗓音發啞,頭也微微低着。
魚尋歡關切道:“淮煙,看着為師。”
這孩子怎麼瞧着不太對勁,氣息太亂了。
江淮煙擡頭,一身紅衣峥嵘,卻襯得面色愈發虛弱。
原本生得仙姿玉色的認,因此透出一種病态的美感。
若是雲暖在這裡,就會發現江淮煙跟玉牌裡的那個女妖精長得一模一樣,或者說,她們本就是一個人。
見徒弟這副模樣,魚尋歡撚佛珠的動作一頓,起身坐了起來。
“淮煙,你這是怎麼了?”
不僅耗去了大半靈力,氣息也不平穩,就連僅剩的那點靈力也失控了
江淮煙想到今晚的經曆,眼底閃過惱恨和屈辱。
“弟子無事。”
魚尋歡仔細打量着她,敏銳地察覺出她眼神裡的變化,恨意?屈辱?
“可是因為什麼人?”
江淮煙抿了抿唇,默默點了點頭。
是,因為一個登徒子,一個不僅肆意輕薄她,還過分地羞辱了她的女人。
見徒弟點頭,魚尋歡如釋重負地歪了歪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半倚着。
因為一個人啊,問題不大。
“淮煙,為師教過你,當遇到能左右你情緒的男人,不要猶豫,直接把人殺了,你就永遠都不會有煩惱。”
她還以為出什麼大事了呢,區區男人罷了,殺了就是。
江淮煙卻陷入沉默,不是男人。
見她不吭聲,魚尋歡撚着佛珠,笑吟吟道:“怎麼?不舍得,告訴為師那男人是誰,為師幫你殺了他。”
真别說,她還挺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把她清心寡欲的大弟子拽進了情關。
江淮煙攥了攥手指,一字字道:“左右弟子情緒的,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