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窒息感,雲暖想也不想就用力攥住了玉牌。
眼前的女人瞬間消失,她平靜地滴血,内心毫無波瀾。
昨夜跟熬鷹似的,循環了那麼久,流程都熟透了好嗎。
待女人再次出現,雲暖搶先道:“你冷靜啊,不然我們就跟昨夜一樣,到時候求饒的還是你。”
這女妖精真是不長記性,非要讓她多損失幾滴血才行嗎。
江淮煙神色一頓,而後默默從雲暖腿上挪開,坐到了床邊。
她并不想跟昨夜一樣,一次次抽離,一次次拉扯,每次都要耗費那麼多靈力。
若是一直繼續,她遲早會靈力殆盡而亡。
既然結果無法更改,又何必再做無謂的掙紮。
雲暖見她老實了,也坐開一些,手始終扣在胸口,松松地握着玉牌,并沒有因此放松警惕。
“我沒有惡意,隻要你不亂來,我就不會為難你。”
江淮煙唇瓣微抿,諷刺地看了她一眼,亂來?
亂來的分明是這個登徒子。
她眼底掠過一抹幽沉,并沒有出聲。
見她沉默,雲暖也不覺得尴尬,先問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你是妖精還是人?”
若是玉牌成精,那這個主人,她就當定了。
若是人,嗯,也可以争取一下主動權。
“我是人。”江淮煙冷聲答完便反問道,“你又是何人,為何要這般左右我。”
昨夜是第一次,今夜又來。
她被困在一個玉牌樣的東西裡,任人宰割。
雲暖捕捉到了她話裡的關鍵詞,這個女人八成也不知道玉牌是怎麼一回事。
那就好辦了。
她故作高深地擡了擡下巴,随口胡扯道:“我不過是一介散修罷了,至于左右你,此事說來話長,就不與你啰嗦了。”
别問,問她也不知道。
江淮煙蹙眉,眸光毫無溫度地直視雲暖的眼睛,冷冷道:“那你是何意,到底想對我做什麼?”
話落,指尖不自覺地掐在掌心,因為緊張,因為她太被動了。
這個登徒子的修為看着隻有練氣一層,遠不及她。
可她卻無力反抗,像是被某種秘術強行壓制,淪為砧闆上的魚肉。
這種感覺,讓她不安。
雲暖從容與她對視,順勢道:“我真沒有惡意,隻要你聽話,我以後自會放你自由。”
出門在外,身份是自己給的。
這個主人,她當定了。
江淮煙聞言,眼神變得更為冰冷,“你想讓我做什麼?何時放我自由?”
雲暖并沒有着急回答,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笑意:“首先,在你獲得自由之前,應該叫我主人,其次,主人的事,少管。”
簡直惡劣至極!
江淮煙強壓下滿腹殺意,幾乎要把唇瓣咬破,才擠出一聲:“主人。”
這個登徒子最好别落在她手上。
不然,她一定會讓這個人體會到什麼叫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雲暖笑容擴大,嘿,小小玉牌,輕松拿捏。
“乖,說說你的身份,姓甚名誰,什麼修為,能幫我做什麼吧。”
她初來乍到,又沒有依靠,且還有仇家隐在暗處,難得能有這樣的機會,自然不會放過。
人,終究都是利己的。
她也不例外。
“我沒有姓,單名一個‘煙’字,曾是合歡宗弟子,因觸犯宗規被逐出宗門,現在也是一屆散修,修為是金丹九層,不知能為你做什麼。”
江淮煙淡淡說完,便不作聲了。
下一瞬,她便感受到一股拉力,人就被扯進了玉牌裡。
雲暖不緊不慢地松開手,靜靜打量了玉牌一會兒,這才又滴了一滴血。
見江淮煙再次現身,她皺着眉頭道:“你在說假話,忘了告訴你,我這法寶有一個功能,被困住的人一旦對主人說了假話,就會被收進去。”
她可以笃定,這個女人的話裡肯定有虛假的成分。
原因很簡單,換位思考一下,她若是受制于人,才不會天真到實話實說。
就算這個女人天真,她也要詐一詐才能放心。
江淮煙沉默,這秘術好生厲害。
可是就這麼把自己的底細和盤托出,她心裡是拒絕的。
雲暖一見她是這種表現,頓時明白了。
好家夥,還真讓她詐到了。
也是,都這麼大人了,還是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誰還是一張白紙啊。
她輕歎一聲,佯裝無奈道:“我理解你有防人之心,但我是你的主人,是利益共同體,所以我就算知道了你的身份,也不會害你的。”
呵!江淮煙都要被氣昏過去了,這話聽起來似是合乎邏輯,實際上根本毫無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