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個雲暖不知用了什麼手段可以掌控淮煙,萬一動手時有什麼差池,傷到淮煙怎麼辦,往最差了想,甚至有可能會搭上淮煙的命。
那樣,不管是對她這個做師父的來說,還是對合歡宗來說,都是無法承受的後果。
思量一番,魚尋歡鄭重看向江淮煙:“淮煙,你且聽着。”
“師父,您說。”
“一、不可打草驚蛇,先穩住她們。二、此消息不可走漏半分,一定要看牢她們。三、沒有解除雲暖施在你身上的秘術之前,任何事都不要做。”話音頓了頓,魚尋歡不自覺地壓低聲音,“以及,對那件事留意着些,伺機而動。”
是天雷還是機遇,就要賭一賭了,但她向來喜歡賭呢。
江淮煙慎重點頭:“弟子明白了。”
魚尋歡低歎一聲:“為師這便回去了,你也好生歇息。”看來真的要去找那個人一趟了,事關天符宗,事情已經不是她一人能決定的了。
畢竟天符宗的覆滅牽涉甚廣……
江淮煙起身把魚尋歡送出門外,才剛關上房門,就感覺身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拉扯着往虛空裡墜去。
眨眼間,她就來到了雲暖面前。
無聲對視一眼,江淮煙垂下眼簾,第一次主動喚了聲:“主人。”
雲暖不由挑眉,這麼乖巧?這個女人也很識時務了。
“知道我喚你來所為何事嗎?”
江淮煙擡眸看她,穩住心神道:“不知。”
沒想到眼前這人是天符宗的那位寶貝少宗主,甚至被寶貝到從未下過山,外人無從得見。
但關于那位少宗主的消息倒是傳出不少,畢竟天符宗雄霸修真界多年,在覆滅之前是名副其實的第一宗門。
現在看來消息所傳無誤。這位天符宗的少宗主确實資質一般,雖然是還算過得去的雙靈根,在修煉上的天賦卻連廢柴五靈根都不如。
年滿二十,修為還停留在剛入門的練氣一層。
隻不過,這人雖資質平平,但身為天符宗的少宗主,保命的法寶和手段應該不少……
比如那能控制她的秘術。
可是,為什麼會選中她呢,難不成這個登徒子察覺出了什麼,是有意來合歡宗?
這樣想着,江淮煙的眸光深了深,此人是萬萬留不得的,取其性命隻在早晚之間。
雲暖不知她心中所想,見她眼神晦澀難懂,随口問道:“為什麼盯着我看?”
這女妖精什麼眼神,看得人心裡不安。
江淮煙收回視線,淡聲問道:“無事,不知主人有何吩咐。”
得知這個登徒子是天符宗的少宗主後,她懷揣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再面對這個人時,竟覺得“主人”二字也不是那麼難以啟齒了。
雲暖雙後背到後腦勺,往床邊一仰,“我也沒事,找你聊聊天。”
江淮煙微微一怔,聊聊天?
“主人,莫不是在說笑?”她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她臉上的怔愣太明顯,雲暖揚唇笑笑:“怎麼,我們不能聊天,我們可是主仆,應該親密無間,不是嗎?”
這麼一棵大樹,她要靠穩一點才是,多了解以下女妖精的實力更是必要的。
她們?親密無間?
這個登徒子是傻了,還是把她當傻子了?
見她不吭聲,雲暖含笑壓下幾分聲量:“我說錯了?還是說你不想跟我多了解一下?”
江淮煙面色僵了僵,眸光移開,聲音輕了輕:“主人沒有說錯,我們确實該多了解一下。”
她想了解得太多了。
見江淮煙認同,雲暖心情也好了幾分,“那先說說你都會什麼吧。”
她要好好了解一下女妖精,以後才能清楚什麼時候用得上。
江淮煙盯着桌面,語調很慢:“我是金丹九層修為,以劍入道,善近戰。”
雲暖知道她是劍修,聽到這話,坐直了些:“那你的劍是不是有劍靈,叫什麼名字啊?”
原主記憶裡,劍修的劍都跟命根子一樣,有實力和有資本的還能煉化劍靈,相當于擁有了一個最可靠的夥伴。
像江淮煙這樣修為和地位的人,肯定已經煉化劍靈了吧。
江淮煙也有心試探她,便先擺出坦誠的态度,直接凝神喚了一聲:“七月。”
話音剛落,她腰間的佩劍便自動出鞘,懸在了床邊。
雲暖一副沒見識的樣子,站起來,伸手想摸一摸劍柄,這劍靈真的跟人一樣,有了自己的意識嗎?
就在她的手指要觸碰到的時候,長劍卻往一旁歪了歪,像是嫌棄地偏頭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