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林的耳中響起警報聲,有人入侵了她的老巢,她神色一黯,頃刻間便消失在原地,以極快的速度回到了老巢。
侵入者似乎還沒注意到自己的到來,整間房間内伫立在書架前的身影如此明顯,眼前的人依舊低垂着頭,側臉小巧又精緻,額頭覆着薄汗,大半的手掌藏匿在袖子裡,蔥白修長的手指顫抖着緊緊拽着那一薄薄的書頁。
沈之林輕輕一笑,下一秒便來到了盛眠的身後。
盛眠頭皮發麻,察覺到身後有人,如同鬼魅一般不發一言,讓這緊張與刺激感陡然激增。
她整個人僵住,連呼吸都不敢放大,細微的呼吸像是隻受驚吓的小鹿。
沈之林親眼看着面前的人一動不敢動地僵持着,覺得有趣。
她刻意壓低顯得聲音有些低沉壓抑:“不跑麼?”
盛眠霎時間汗毛立起,手中的書也握不住地落在厚重的地闆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但此刻她手裡已經沒有任何卡牌了,她緩緩轉過身,眼前的人将那點微弱燭光擋得幹幹淨淨。
盛眠擡頭看向眼前黑黢黢的身影但卻看不清面容,她整個人背靠在書櫃上,暗紅的眼球就如此一言不發地盯着自己,極強的壓迫感籠罩下來。
沈之林的手輕輕撫上盛眠的脖頸,接觸到皮膚的那一刻,她能感受到盛眠整個人顫抖了一下,她的呼吸仿佛更加急促了。
沈之林微微用力,拇指按壓在動脈上,感受它富有活力地一下一下跳動着。
至關重要的命脈都掌握在眼前的吸血鬼手中,盛眠不禁後悔自己這冒失之舉。
許是因為在遊戲裡,沈之林動作大膽又直接。
她的拇指慢慢摩挲着手下嫩白又脆弱的喉嚨,冰涼輕柔的手指給盛眠帶來綿綿不絕的癢意。
幽暗的環境,陌生的語氣加之慌亂的焦慮導緻盛眠一直沒認出來沈之林。
頭上傳來很輕的笑意,與周身氛圍截然不同的笑,讓盛眠莫名放松了一些。
沈之林低下頭顱,目标直奔盛眠的脖子,冰涼的氣息越來越逼近,盛眠此刻就如待宰的羔羊,她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便捂住了近在咫尺的嘴。
盛眠的手暖暖地便覆在了沈之林的下半張臉上,手中冰涼滑膩。
手掌緊貼着沈之林的嘴唇,仿佛自己在親吻盛眠的掌心一般,這種認知讓本就染着吸血鬼獸性般血液的沈之林呼吸更加急促。
沈之林嗡嗡的聲音從掌心内傳出,那是一股漫不經心又帶着溫和笑意的語氣:“還沒認出我麼。”
随即沈之林便一歪頭張嘴輕輕咬在了盛眠的中指上,尖牙與柔軟的指腹毫無間隔地接觸,不是想象般的疼痛,一種酥麻從指尖處迅速撩撥到全身。
盛眠呆住幾秒,被咬後才恍惚迅速收起手,沈之林也随之收起手,好似留戀那殘存的溫度一般舔了舔尖銳的虎牙。
盛眠眯起眼睛接着殘存的燭光辨認,加之剛剛熟悉的語氣,她這下認出來了。
沈之林盡力壓下想要吸食新鮮血液的欲望,稍作後退恢複正常的神色與語氣,稍顯冷淡地說:“才認出我。”
盛眠頓時松了口氣:“我剛剛太害怕了,而且太黑了我什麼也看不清。”
“沒想到你拿到了吸血鬼牌。”盛眠眼神一轉略帶讨好地:“你放我一馬吧,我還沒玩夠呢。”
因為處于遊戲之中沈之林變得更為活泛些,還會帶着戲弄的語氣說:“遊戲裡可不講私情。”
換做平常盛眠也許就直接認輸了,但面對着沈之林總覺得自己可以再放肆一點求求情,于是她便真的如此了。
盛眠上前一步,擡頭略作可憐地看着沈之林,對着此刻狠戾的吸血鬼模樣竟也沒有害怕情緒,就算被咬也覺得完全可以接受,甚至可以安安靜靜地湊上脖子讓對方咬。
沈之林的手腕被輕輕握住,被對方握住搖了搖,盛眠語氣放軟,聲音婉轉:“求求你了沈之林,放小的一馬吧。”
沈之林本就沒打算做什麼,她看着與盛眠容貌七八分相似的臉,心底也泛起不知名的軟。
那張薄唇輕啟:“秦恒也是吸血鬼,你小心點他。”
盛眠非常誠懇地對沈之林道謝後就溜之大吉,留她一個人在房間裡。
盛眠目的明确直奔廚房,先把各種需要的材料準備好,至于銀器到時候再慢慢找吧。
廚房裡晃如晝日,盛眠的眼睛下意識反應地眯了眯才慢慢睜開适應這個亮度,她一眼便看到案闆上的半具屍體,盛眠盡量貼着牆壁走過去,眼睛盯在案闆上,以防這半具屍體詐屍。
“盛眠~盛眠~你來~”一陣哀怨叫魂似地聲音從身後傳出,盛眠警惕地回頭看去,隻見秦恒站在遠處勾勾手指繼續哀怨似的地叫着:“你~來~呀~”
“别叫了,怪瘆人的,你叫我過去幹嘛?”盛眠站在原地警惕地看着秦恒。
“你别擔心,我就是想跟你一起結盟,我知道吸血鬼都是誰,咱倆一起行動也更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