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具暧昧粘稠的話,盛眠震驚地擡頭看向她,她卻還是一副面色如常。
盛眠被熱乎乎的氣氛騰得有些惱人,頭垂得更低了,隻留一個低垂的側臉。
她的大半張側臉都被頭發遮擋住,沈之林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将碎發别到她的耳後,順着頭發放在她的肩後,盛眠的整張側臉以及修長的脖頸和泛紅的耳朵都完完整整地展露。
清晰可聞地吞咽聲不适宜地響起,沈之林低下頭對着那紅的滴血的耳尖說:“你現在這樣我很想咬你。”
對鮮血的渴望讓沈之林渾身燥熱,這是天性。
“你!”盛眠突然轉過臉,兩個人鼻尖對着鼻尖,距離異常地近,盛眠一下子忘了要說什麼了,如同石像一般呆愣。
“被你們咬了,不一定就會死亡或者被轉化是麼?”盛眠記得隻有被咬在緻命部位失血過多會死掉或者被吸血鬼徹底轉化為同類。
沈之林挑眉示意盛眠繼續說下去,盛眠應着對方暗紅流轉的目光說:“你可以嘗一嘗我的血。”
她想身為吸血鬼必然是對鮮血極渴求,她可以大方地讓沈之林嘗一嘗。
沈之林覺得盛眠似乎是太相信自己了,竟然提出這種危險的提議,“吸血鬼一旦嘗到鮮血的味道,可不容易停下來。”
“你會停下來的,我相信你。”盛眠純真直白地看着她。
沈之林不由得心底一顫,盛眠面對自己似乎總是過分地信任。
盛眠縷了下頭發,再一次露出自己的脖子,甚至還微微傾身。
這種近乎于奉獻的動作讓沈之林眉頭狠狠一跳,盛眠的味道對她确實是吸引力大得吓人。
沈之林扯下盛眠的衣領,露出頸下的肩膀,她咬了咬牙,張嘴堪稱溫柔地咬了下去。
并非尖銳的刺痛,反而是又麻又痛讓盛眠還能忍受,一股令人浴血噴張甜美的鮮血入口而來。
盛眠的味道比想象中得還要完美,沈之林竭力忍住自己暴躁的渴望,隻敢小小慢慢地嘗着。
兩人靠得越來越近,盛眠忍不住伸手抓住沈之林的衣服,手指不斷蜷縮,臉上即痛苦又歡愉。
神明身份牌生效,觸發被動技能,吸血鬼陣營死亡,騎士陣營一人,平民陣營一人——好人勝利!
那間走廊盡頭幽暗的房間處,暗紅色沙發上隻有兩個緊緊擁抱宛如戀人般的屍體。
吸血鬼與神明本就共為一體,彼此克制卻又密不可分,于這情天孽海裡不止不休。
盛眠摘下耳機,臉上還殘留着潮熱,她用手拼命給自己扇風,而後秦恒不甘又抓狂的聲音從對面傳來:“你們仨把我當傻子耍!氣死我了!”
幾人都沒忍住笑出聲,感覺到被嘲笑的秦恒,氣得手癢癢,沒辦法對盛眠和易遲做什麼,秦恒便掐住沈之林的脖子拼命搖晃:“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不知不覺夕陽漫天,“大家下去吃飯吧。”安老師招呼各位同學一起下去。
盛眠一站起身視線下意識地去尋找沈之林,兩個人的視線猶如隔着漫天銀河又仿佛近在咫尺地觸到一起,四周熙攘的吵鬧聲完全被胸腔裡的跳動聲所掩蓋。
程立野在後面默默看着這一切,垂在身側的拳頭不自覺握緊,眼神似有不甘地轉身離去。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坐上大巴車返程。
回去的路上,盛眠毫無睡意,沈之林同樣坐在她身邊,但這次仿佛比平時多了些不尋常的心情,想撓一撓發癢發脹的心髒。
離家兩天,趙曼文晚餐做得非常豐盛,盛一塵借着盛眠的光能吃到好多平常做法複雜的菜。
兩個人旋風式吸入,盛眠吃得打起了嗝,心滿意足地放下筷子,隻見趙曼文和盛廣聞兩個人時不時視線交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們怎麼了?有話要說麼?”
盛廣聞使了個眼色,接收到他甩攤子的暗示,趙曼文無奈地歎歎氣,思慮着該怎麼開口時。
吃得滿嘴油光還在往嘴裡塞肉的盛一塵大咧咧地說:“就是你這次考試和幾次測試曆史實在是太差了,班主任就給爸媽打電話了。”
趙曼文瞪了盛一塵,說得太直白了也,她擡眼觀察着盛眠的表情,盛廣聞也緩下吃飯的速度,全場隻能聽到盛一塵哼哧哼哧吃飯的聲音。
盛眠這兩天玩得徹底忘記了考試成績,也沒怎麼在意。
趙曼文斟酌着開口“我和你爸爸不是要給你壓力,你們班主任的意思是臨近高考了,想讓你把精力多用在曆史上所以才打的電話。”
許久沒說話的盛廣聞也接着說道:“曆史那個東西就能背多少就背多少就行,不用太給自己壓力,我們也不要求你考很好的大學,以後你要是想留學,我們也完全有能力。”
盛眠頓時五味雜陳,她之前總想着這不是自己的人生,能輕松地過就輕松點,但此刻父母的理解又讓盛眠産生一股對自己懶散的罪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