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盛眠的視線就被沈之林鮮豔的嘴唇勾去,更令人心驚肉跳的是那唇角有被咬破的痕迹,現在已結成了痂。
無數朦胧,旖旎的記憶從那嘴角的痕迹中散發而來,自己锲而不舍地求吻,兩人昏天暗地地沉淪等等一系列熱烈的畫面充斥在盛眠的腦海中。
盛眠震驚地張大嘴,又被唇部刺痛地一下子合上,她伸手摸了摸下唇,同樣有一個痂。
平躺的這幾秒猶如一個世紀般漫長,她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麼邪竟然去強吻了沈之林,仿佛被鬼上身強吻的事情已然超出盛眠的預料了,而對象是女生這件事令盛眠更加晴天霹靂。
“醒了?”沈之林帶着剛睡醒的沙啞聲,慵懶又自如地問着:“你感覺還好麼?還有難受的地方麼?”
沈之林下意識就要伸手摸一摸盛眠的臉,想檢驗一下還熱不熱,畢竟一整個晚上她都時不時是這樣做的。
盛眠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後退,由于動作太猛,她的後背一下子撞在牆上,沈之林的手也同時僵持在半空中。
沈之林像是徹底清醒了一樣,言語間又恢複成往日的樣子,“等下吃個早飯再走吧。”
盛眠此刻的内心全是慌亂和不知所措,她幾乎想也沒想地拒絕:“不用了,我得回家了。”
她跌跌撞撞地沖進浴室,平複了好久才冷靜下來。
她這樣子一看就是想起來昨天的荒唐事。
沈之林在浴室門上看了很久,眼神冷得吓人,浴室内響起動靜,她才移開視線。
盛眠換好自己的衣服,順便帶上沈之林的睡衣拿回去洗幹淨,臨走前沈之林給盛眠噴了好多的清新劑,将那盒發情期抑制藥給遞給了她:“你發情期到了,要是身體不對勁就吃一粒就行。”
盛眠呆呆地接過藥,幹扁扁地道謝,她擡頭偷看沈之林,對方眉眼垂下,明明是很普通的低頭的樣子,卻莫名讓盛眠覺得此刻沈之林很委屈像是被人抛棄一樣。
想了想也是,要是自己被人強吻了一晚上,第二天對方還一副抗拒的樣子,是該委屈的。
盛眠腦子裡有一大堆話要說,但都交織着讓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她自己腦子也很亂。
她隻能硬生生憋出一句:“沈之林,對不起。”随後便落荒而逃。
沈之林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酸脹感,她自嘲一般地笑笑。
盛眠眨眼,一直盯着天花闆亮的刺眼的燈,直到眼眶發酸,絢麗的光暈不斷變大又陡然縮小,盛眠這才緩緩閉上眼睛。
這幾天盛眠幾乎是一直縮在房間裡,兩個大人也明白是特殊時期,誰也沒有去打擾,這兩三天一波接一波的發情潮把盛眠折騰得飯也吃不好。
隻是緊緊抱着從沈之林那借來的睡衣,上面還殘存着少量的信息素,盛眠依靠藥物和這件睡衣硬捱過去她第一次身心雙重混亂的發情期。
今天一早,易遲便睜開清明的雙眼,雙眼裡一絲睡意都看不到。
易遲幾乎是将整個衣櫃翻遍了,才勉強找出來一件感覺漂亮的衣服,以往她都是随便拿出兩件衣服就穿的,但是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她想好穿上她認為夠好的衣服和媽媽一起出門。
陳蓮今天穿了一件黑色連衣裙,上有珍珠蕾絲做點綴,兩顆碩大的珍珠耳環異常奪目,兩個人站在一起幾乎都會被認為是姐妹,易遲低頭看了看自己布料粗糙的短裙,似乎與陳蓮格格不入。
來到本市最高端的商場,陳蓮直奔一家翡翠櫃台,挑了合眼的一塊項鍊美滋滋地走出去,易遲跟在她身後又進了一家高奢服裝店。
陳蓮買下三四袋的衣服,剛要走出去,櫃姐滿面笑容語氣溫和地說:“我們這裡還有幾件很适合您旁邊這位小姐的衣服,需要看看麼?”
這時候陳蓮似乎才發現自己的女兒穿得過于寒酸了,與渾身珠光寶氣的自己差距甚是明顯。
陳蓮立刻推着易遲去試衣服,易遲進到試衣間先看了眼衣服的價格,驚呆她的五位數字,她試穿的時候更加小心了。
a字小黑裙完美地襯托了易遲的身線,一雙又白又直的大長腿完美地顯露出最好的曲線,易遲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像個真正的小公主。
易遲有些緊張地走出來,陳蓮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人靠衣裝馬靠鞍,易遲從前的裝着算是清水芙蓉,現在則是貴氣千金,兩種不同的風格,但卻同樣吸睛。
陳蓮二話沒說地就包下了這件裙子,後面的衣服試也沒試,總是時不時拿起手機回消息,似乎有急事一般。
易遲剛要轉身回去脫下衣服,就被陳蓮告知直接穿着,見易遲還要裝着剛剛的舊衣服,陳蓮直接就把人拉走了;“舊衣服扔了就好了,都有新衣服了。”
那件在易遲衣櫃裡算得上最好的衣服就這樣被遺留在那家高奢試衣間裡,易遲回頭看見剛剛的櫃姐面無表情地将她的衣服扔進了垃圾桶裡。
陳蓮帶着易遲去了一家西餐店,現在還是上午,易遲還不餓,她便理所當然地以為是自己的媽媽餓了,陳蓮點了兩份牛排和沙拉後就時不時朝門口看去,手裡的牛排也才吃了兩三口。
下一秒,一個令人生惡的聲音傳來:“好巧,你們也在這裡。”王昌夾着公文包,滿臉橫肉笑嘻嘻地走過來。
易遲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母親,心底殘存的那最後一份對母愛的期盼也蕩然無存。
陳蓮驚訝出聲,起身回應:“真是太巧了王總,在這裡還能見到您。”,陳蓮回身給易遲使眼色,她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打了個招呼。
王昌的眼神粘在了易遲身上,剛從門口進來時他就發現今天的易遲很不一樣,更加奪目漂亮。
他的眼神像隻陰冷滑膩的泥鳅在她的身上滑來滑去,易遲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陳蓮直接邀請王昌一起用餐,随後又叫了服務員加了幾道菜,陳蓮本想讓易遲往裡坐給王總讓位置,沒想到易遲直接看着窗外絲毫不打算接受陳蓮的目光。
她讪笑地往裡坐與王昌并排着,王昌雖不能坐在易遲的身邊,但是卻也樂于坐在她的對面,這樣能完全地欣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