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生替夏甯擦好眼淚,扶着他坐下,還親自喂他早餐。
夏甯愣了一下,随後心安理得地張嘴,享受着對方的伺候。
“我告訴你,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你完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不過鑒于你剛剛的赤誠發言,我倒是可以給你一個追我的機會。”夏甯嘴裡含糊不清地說。
張伯生眼含笑意地看着他,一口一口給他喂飽。
此後,在夏甯身邊都能看到一個濃眉大眼,樣子憨厚的alpha,像個跟班一樣對夏甯言聽計從,但卻從來沒黑過臉,總是笑吟吟地,被對方打了也是一臉濃情蜜意。
樹上的花一小簇一小簇地開着,盛眠和沈之林并肩走着,“馬上就到你生日了,想好怎麼過了麼?”
沈之林回過神,“還沒想好。”
盛眠忍不住地問:“你這段時間怎麼了?總感覺有心事一樣。”
“可能是快考試了,有點焦慮。”
盛眠牽住她的手:“正常發揮就好了,就把它當作一次普通的小考。”
沈之林将盛眠的手包裹進掌心,“嗯。”
兩人等待公交間隙,一輛停靠在十幾米開外的白色面包車響起嗡嗡的發動聲。
車上的beta猛灌了一口酒,雙手緊緊抓住方向盤,青筋都爆了出來。
發動機的轟鳴聲吸引了路邊所有人的注意力。
隻見白色的車子猛地扭轉了方向,朝着公交站狠狠開去。
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尖叫聲此起彼伏,行人四處逃竄。
盛眠在一旁看着公交路線,聞聲回頭,那輛車幾乎直直沖着沈之林的方向開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盛眠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辦法,她的身子猛地沖過去,像是當初沖過終點線一樣的決心。
巨大可怖的撞擊聲在耳邊傳來,車子将公交站撞的凹陷了一大半,車頭也變得零碎。
沈之林朝外躲的一瞬間就被盛眠重重地撲倒了,天地好似旋轉,萬籁俱寂。
漸漸的沈之林才回過神,她雙手顫抖急切地查看盛眠的傷勢。
盛眠倒在沈之林的懷裡,完好無損地坐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沈之林不顧後背剮蹭的片片傷口血迹,将盛眠從頭看到腳。
突然視線頓住,盛眠的腳腕以一個怪異的姿态耷拉着,沈之林輕輕一碰,遲來的痛感才好似歸位。
腳腕處不斷産生劇痛,沈之林不敢再觸碰,顫抖着手就要打醫護電話,還未等播出去,早就接到群衆電話的救護車響着希望之聲趕來。
盛眠被擡到擔架上,她第一次看到沈之林那麼無措的眼神,黑色的瞳孔圓圓地睜着泛着水汽。
“沒事,沒那麼疼。”盛眠此刻安慰的話語都帶着抽氣聲。
沈之林緊緊握住她的手,一顆心髒在胸腔裡橫沖直撞,幾乎是劫後餘生的幸運,她用不斷顫抖的右手扶住眼眶。
嘴中傳出嗚咽的喘氣聲,手中漸漸濕熱。
拍完片子後,是腳踝骨折,盛眠的右腳被纏上厚厚的石膏和繃帶。
護士看到沈之林的後背,發出驚訝聲:“你這後背傷成這樣了,快去擦藥。”
“我看看。”盛眠掙紮地想站起來,被沈之林按在原地。
“我後背沒什麼事,我先去擦藥,你等等我。”
沈之林走的很快,但她穿的白衣服,後背一大片血迹殷出,衣服也被地面擦得破爛不堪。
警察和盛家幾乎是一起到的。
“怎麼傷成這個樣子。”趙曼文眼底泛着水花,手浮在打着石膏的右腳上方。
盛廣聞含着怒氣,從小到大他都沒讓自己的寶貝女兒受過一點傷。
“我們在肇事者的車上發現一瓶半空的高度數酒,是醉駕。”
天降橫禍,隻能按照法律程序走。
沈之林站在一旁垂着眼,是意外?那車明明是沖着自己來的。
沈之林坐在盛家的車上,盛眠的手一點點伸過來,勾住了她的尾指,晃了晃。
盛眠被扶到樓上。
“你這幾個月就在家裡好好養傷。”
“那上學呢?馬上考試了。”
盛廣聞歎了口氣:“身體重要,我會給你找個家教上門來帶你複習。”
“哦。”盛眠低下頭有點竊喜不用去上課,又有點難過,這樣她和沈之林好久都見不到了。
「我這幾個月都要在家養傷,會很久見不到你。」
沈之林回複:「我會時不時去看你的,乖乖養傷。」
沒多久,沈之林又發來消息:「以後不要再這樣不顧危險了。」
「我那時候哪來的及想這麼多嘛,咱們倆這是死裡逃生,必有後福!」
「在我眼裡,你的生命重于一切,包括我」
盛眠看着手機傻傻地樂着,還有些羞澀。
沈之林給另一個号碼發着消息,沒過多久,便響起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