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鐵門開啟時,夜離的身體本能地顫動了一下。
他艱難地擡起頭,看着蘇聽州走進來,對方白大褂下擺掃過地面,沾起幾縷灰塵。
已經不知道被關在這裡多少天了,夜離的喉嚨幹得像要冒煙,胃部痙攣着發出空洞的聲響,每一次呼吸都帶着鐵鏽般的腥氣。
“餓了?”
蘇聽州的聲音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他擡手晃了晃手中的保溫杯,杯壁上滲出的水珠晶瑩剔透。
“這裡面是新鮮的人血,剛從醫院取回來的。”說着,他将保溫杯放在夜離面前的鐵欄杆外,金屬杯壁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地下室格外刺耳。
夜離的瞳孔猛地收縮,血腥味如同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揪住他的心髒。
作為蚊子精,對血液的渴望早已刻入骨髓,更何況他已經整整五天滴水未進,虛弱得連手指都難以擡起。
他掙紮着向前挪動身體,鐵鍊在地面拖出長長的聲響,每動一下,傷口的疼痛就如潮水般襲來。
當他即将觸及保溫杯時,蘇聽州突然一腳踢開杯子——
“!”
紅色的液體潑灑在地面,夜離的身體重重摔在地上,傷口裂開,新的血珠滲出,與地上的血迹混在一起。
他看着那灘血迹,喉嚨裡發出嗚咽般的聲音,眼神中充滿絕望與痛苦。
“想喝嗎?”蘇聽州蹲下身子,伸手捏住夜離的下巴,迫使他擡起頭。
“求我,說不定我會大發慈悲讓你舔兩口。”
他的手指用力按壓,夜離的嘴角被捏得變形,破碎的嘴唇滲出鮮血。
夜離想要别過臉去,可身體的本能卻讓他無法抗拒那誘人的血腥味。
他的腦海中閃過初見時的畫面,那時他化作蚊子,第一次吸食蘇聽州的血液,對方的體溫透過皮膚傳來,帶着淡淡的雪松味。
而如今,同樣的人卻用最殘忍的方式折磨他。
“求……求你……”
夜離艱難地從喉嚨裡擠出幾個模糊的音節,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
蘇聽州卻突然大笑起來,笑聲在地下室裡回蕩,顯得格外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