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點睡不着了。我昨天什麼時候睡的？我沒印象。”

“在院子裡聊天的時候。蒙恩先生說你昨天晚上睡很晚，沒有睡夠。”

“想着你要回來了，就睡不着。”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不用，沒餓。”

雷納德翻了個身，一隻手臂撐起自己，長發從肩膀上滑下來，遮去了一些微弱的光。

他低頭親洪野的眼尾跟嘴唇，“那讓我們更精神一點吧……”

洪野笑着抱住雷納德的肩膀和他接吻，然後伸手去解開他的睡衣扣子。雷納德低頭細細密密地親着洪野，從脖子到肚子。

卧室開着溫度調控，但雷納德還是堅持把洪野蓋在薄被之下，被子因他們的動作掉下，又被他锲而不舍地拉回來。

天逐漸亮起來。

洪野出了很多的汗，從被子裡伸出一條腿，皮膚和腳趾都泛着紅，小腿輕微地顫抖着，時而一下繃緊了腳背和小腿的肌肉，過一會再放松下來。

沒一會，小腿被一隻大手撈了回去。

陽光從窗外落進來。雷納德從床上離開，拿了一條毛巾回來，伸進被子裡給洪野擦汗。

洪野的手腳都是軟的，說話的聲音像是裹了蜂蜜一樣又重又粘。

“太久沒做了，還是懷孕的原因？我怎麼會這麼累？”

雷納德隻覺得這兩句話都像是在撒嬌。他把洪野抱起來，擦他背上的汗。“那我得讓你盡快習慣才好。我去給你倒點水？”

“嗯。”

洪野坐了一會，然後起床讓泡芙換了被汗水打濕的床單跟薄被。雷納德進來的時候，他正在床邊拿了件睡袍披上。

他不知道朝陽的光落在他的身體上，像是朝聖。

雷納德目不轉睛地走過來，把水遞給洪野。洪野喝了小半杯，水杯遞還給雷納德，卻被雷納德彎腰放到一邊的擺件托盤上。

洪野感覺自己的鎖骨被親了一下，雷納德的手攬住了他的腰，那隻大大的手掌兜在他的臀和大腿上。

“雷納德。”洪野的聲音有些抖。

“阿野。你可以的。”

“……”

洪野想，雷納德确實“長進”了許多。去灰雲星之前，他隻會問“可以嗎”，現在已經是“你可以”了。

當然，洪野确實還可以，雷納德對他身體狀況的判斷非常準确。

洪野被放在椅子上，墊了好幾個抱枕，後腦抵在椅背頂端，一隻手扶着雷納德的肩，一隻手抓着椅子扶手。

雷納德一條腿跪在椅子上，身體壓下來。洪野反弓起身體，發出低啞的叫聲。雷納德從洪野的肩膀親上來。

洪野覺得自己像是被束縛住了、被困住了，任雷納德予取予求。但這盡情的索取讓他感到一種飽滿的心安和快樂。

最後，洪野又被放回換了幹淨床單的床上，小睡了片刻。

…

短暫的兩天休假結束。洪野再次恢複了帶着“外挂機”上班的模式。

這“暌違多時”的組合畫面引起了組裡人的熱烈圍觀。

趙哥是最高興的那個。

“道頓先生，我對您的歸來表示熱烈的歡迎，以及萬分的感謝！”

“……辛苦你了。”

雷納德有些好笑，送給了趙哥一份他特意準備的禮物。趙哥受寵若驚，擠眉弄眼去看洪野。洪野完全知道他這眼神的意思，大概就是“道頓先生吃錯藥了嗎”之類的。

洪野覺得有趣又好笑，又說：“雷納德給組裡大家也帶了伴手禮，還有一些茶水間的零食補給。”

趙哥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是他瘋了，還是道頓先生真的吃錯藥了？？

其實有這種感覺的不止是趙哥，這一天下來，洪野收到了許多同事的眼神私信，關心近點的就直接發消息問他。

洪野對此一概笑笑作罷。反正時日久了，他們也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