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驕想象中的出門走走是逛酒樓茶肆,直到沈訣把她帶出城後,她才發現對方這是要出遠門。
原以為對方是帶她去懸崖邊,逼問她為何來此地,是否與刺客有關聯。
可随着馬車來到東郊,她就發現好像并非如此。
他居然是帶自己出門打獵?
“少夫人有所不知,這東郊附近有座山,這個時候野味最多,而且氣候也适宜,最适合出來狩獵。”趕車的清風解釋道。
蘇驕隻覺得漏洞百出,好端端的姓沈的為什麼帶自己出來打獵?
閑的沒事做?還是前面有什麼陷阱等着她?
出城後,馬車搖搖晃晃行了一個時辰停在一片密林外,周遭樹木郁郁蔥蔥,成片的青草帶着草木香撲鼻而來,的确是個踏青的好地方。
等到下了馬車,蘇驕就看到清風給她牽了匹小白馬,和其他的馬匹體格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少夫人不會騎馬無妨,這匹白馬性格溫順,從不會發狂,再加上有屬下牽着缰繩,您完全不用擔心,屆時您想吃什麼告訴我就好。”清風拍了拍馬頭信誓旦旦打着包票。
蘇驕看了看其他體型健碩的黑馬,如果遇到危險或者野獸,小白馬恐怕也跑不快。
“我不喜歡白馬。”她轉頭牽住另一頭棕色馬匹,“我與你換吧。”
見狀,清風愣了愣,又看了看沉默不語的大人,最終隻能點頭。
少夫人的膽子真是一如既往的大,這麼高竟然也敢騎。
直到下人端來木梯,蘇驕很順利的騎了上去,不知道在景區試騎了兩個小時算不算經驗?
不過好歹也是經驗,等進了山裡,她發現還算能駕馭,就是有點陡。
密林裡略顯昏暗,鳥叫聲此起彼伏,周遭都是茂盛的花草樹木。
清風騎着小白馬跟在後頭,看了看前頭不懂主動的大人,再看了看自己的愛騎,心頭一動,左手突然射出一根銀針。
蘇驕剛想問沈訣為何帶自己出來打獵,誰知馬匹突然嘶叫一聲,雙蹄高揚,幾乎要把她從馬背震下來。
“這怎麼回事?”
她死死抓着馬鞍和缰繩才沒被甩落,可馬匹又瘋狂嘶喊,直到胳膊突然被拉住,連帶着她整個人都被拽落進一個寬闊懷中。
“少夫人!”
清風連忙跑了上去,又拍了拍發狂的棕馬,後者蹬了幾下後蹄,竟慢慢安靜了下來。
蘇驕一手緊緊捂着狂跳的心口,怎麼好好的馬就發狂了?難道它還認生?
直到察覺到腰間的大手,她才趕緊推搡着面前的肩膀。
沈訣冷冷瞥了清風一眼,随即将女子放在自己馬背上,跟着翻身坐在後面,左手越過女子拉住缰繩。
“不用怕,隻是意外。”他聲音低沉。
其他侍衛也是一臉諱莫如深,他們明明看到清風對少夫人的馬動手,隻是他為何要暗害少夫人?難不成這是大人的意思?!
大人不喜晉侯府這樁婚事,所以準備一不做二不休制造少夫人狩獵時意外身亡假象?
思及此處,衆人隻覺得心頭沉重,看蘇驕的眼神也透着憐憫。
察覺到大人的警告,清風隻能低着頭,他不這樣做大人何時才能與少夫人冰釋前嫌,更何況他時時盯着馬,肯定不會讓少夫人出事。
“許是它認生,能否将它給我?平時我在後面的練武場騎一騎,也能打發打發時間。”她忽然看向後面的人。
這年代不會騎馬就等于不會開車,無論去什麼地方都不方便,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她必須趕緊将馬術學會,這樣走遍天下都不怕。
看着女子認真的神色,沈訣眼簾微垂,“好。”
他又回頭看了眼清風,目光中夾雜着不悅,後者立即輕咳一聲低着頭,根本不敢看男子臉色。
大人生氣不要緊,隻要少夫人不生大人氣,犧牲他一個人也無妨。
不對,大人要把他的馬送給少夫人?!這可是跟了他多年的老夥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