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賊?”
見一行人走遠了,蘇驕才不解問道:“宮中有剜心賊?”
女子瑩□□緻的小臉上滿是不解,仿似第一次聽見這事,沈訣眼中閃過異色,他的夫人口風确實緊。
許是怕她聽了不适,清風隻能含糊其辭道:“是有此事,此人神出鬼沒下手殘暴,不過已被緝殺,少夫人無需擔心。”
蘇驕輕輕點頭沒有說話,她擔心什麼,反正以後她再也不會進宮了,不然誰知道又要被射多少暗箭。
不過她發現了一件事,沈訣的沒禮貌不是單對她一個人,而是無差别對待。
不過也很正常,沈家是京中世家大族,老國公在時就連皇帝也得忌憚幾分,哪怕太子倒了,一時間也不敢輕易動他,何嘗沒有這份考量。
“你們無需顧忌我,正常狩獵我不會被吓到的。”她解釋了一句。
男人隻是加快了速度,并未接過弓箭,“無妨。”
周圍景色在迅速倒退,夾雜着幾口冷風灌進胸口,蘇驕隻能緊緊抓着馬鞍,不知道他出門不打獵,又來這裡做什麼,難道隻是為了和她說先前都是誤會?
這在府中難道不能說嗎?
直到前方視野逐漸開闊,一片花草茂盛的山地映入眼簾,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橫在山地間,涓涓細流下依稀可見碩大的魚遊過。
蘇驕掃量周圍一圈,思索着這裡會不會藏着刺客?畢竟剛剛沈訣拒絕了六皇子的拉攏,萬一對方狠狠心先下手為強怎麼辦?
可下一刻胳膊就被拉住,連帶着她整個人都被抱了下來。
突然的懸空讓她下意識抓住面前的胳膊,大概是太用力,她好像抓到了什麼東西。
這人身材還挺不錯,居然還有臂肌。
“這是何處?”她退後幾步轉移話題。
“少夫人所有不知,這裡魚格外肥美,每年也就隻有這個時候才有,待會屬下給您烤幾條嘗嘗,保管和您平時吃的不一樣。”清風已經拿起叉子預備下水。
其他人也都井然有序撿柴生火,這個地方是太子殿下與大人狩獵中無意發現的,平時甚少來此處,更别提帶其他人,看來今日大人是準備讓少夫人在此意外夭折了。
不過同情隻是在他們心中一閃而過,大人這樣做必定有自己的想法,他們隻需聽從。
蘇驕看了看旁邊的人,“夫君帶我來就是為了吃魚?”
沈訣神色如常,“你常在府中,出來走走亦有好處。”
四目相對,蘇驕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她身體不好也不是第一天了,怎麼突然就有空帶自己出來走走?
而且她們關系也沒有好到這個地步吧?前一段時間還要抓小茶,現在就突然送她東西,其中肯定有古怪。
“府中确實乏悶,這裡……空氣很好,視野也很開闊。”她沿着溪邊默默掃量着四周。
如果真有危險,她得找個地方趕緊跑,前兩次就是前車之鑒。
見女子不時掃量着四周,想來也很喜歡野外的風景,沈訣緩步跟了上去,目光深邃的盯着她,“你若喜歡,今後我有閑暇就随你出門走走。”
他會盡到一個丈夫該盡的責任,盡量不讓她萌生不該有的念頭。
“不用。”蘇驕眉頭一皺,“我不太喜歡出門。”
外面都是刺客,暗箭難防,她隻有一條命。
聞言,沈訣并未說話,他記得蘇驕自幼被困在晉侯府,甚少出門,可自從嫁給自己,平日屢屢出府,若是不喜歡,那她平時都去了何處?
小溪水流清澈見底,依稀還能看到水底石塊,突然東邊的林子好似有了響動,蘇驕精神一震,腦中頓時拉響警報,見無處可躲,趕忙扯着沈訣衣袖躲在他後面。
居然還真有刺客!
男人頓了頓,見女子一臉警惕的躲在自己身後,反應速度絲毫不像一個體弱多病的人。
“大人!”
林子裡走出一個侍衛,手裡還提着一個小食盒,腳步匆匆朝這邊走來,“這是少夫人的藥,剛出爐屬下就快馬加鞭端來了。”
他連爐子都提來了,萬一涼了還能溫一溫。
聽見聲音,蘇驕愣了愣,下意識松開男人的衣袖,不由輕咳一聲,“自從上次大理寺的人闖入府中,我聽見任何動靜都感覺怕的喘不過氣,不過有夫君在身邊,已經好多了。”
沈訣定定的凝視着女子,又看了眼被她抓過的衣袖,繼而擡手接過食盒,打開從裡面端出一碗藥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