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經驗讓蘇驕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古代女子出門太不容易,除非是化成乞丐跟着人群走。
但是她不想沒苦硬吃,如今隻能賭一賭,隻要腳程快,等信鴿到了京城,她也應該去了另一條方向。
騎馬趕了一整日的路,直到傍晚她才趕到彙城,來到渡口時,打聽一番才知曉今日船票已經賣完。
包船難免惹人注意,多人船渡才容易掩人耳目,蘇驕隻得加了二十兩,那賣票的船工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給她搞來一張票。
黃牛什麼時代都有。
兩刻鐘後對方果然搞來了一張票,還說船馬上就要開了。
蘇驕一刻也沒有耽擱,船上人很多,大多都是行路的商人,這艘船前往迳城,她再趕八天路就可以抵達鄰國,屆時就無需遮遮掩掩。
可到了船上她才知道房間也需要加錢,又花了十兩,她定了一間上房,然後叫人打水沐浴。
趕了一夜路,蘇驕全靠意志在支撐,隻需再忍幾日,屆時就真正自由了。
到時候先買個小宅子,等過一兩年風頭小點了,她再去其他地方也不遲。
也就是趕路費錢,不然五十兩都足夠她租一間大院子半年,沒辦法,窮家富路。
休息了一整夜,次日她打開窗就能看到波光粼粼河面,日頭依舊刺眼,不過蘇驕覺得很輕松,這時候他們肯定以為自己去了西域。
大胡子哪怕懷疑她,也不一定會去通知沈訣,畢竟萬一自己不是,那他們镖局肯定會惹來一身麻煩。
叫了早膳後,蘇驕也不敢出門走走,隻能在房間裡打八段錦,這次出門她充分感受到了身體的重要性。
閉門不出三日,直到船靠近迳城渡口,她才敢從房間裡出來,縱然如此還是戴上了帷帽。
可等從船艙出來,她腳步就停駐在地,這個時候渡口應該會有很多貨輪,可現在卻一個卸貨的工人也沒看到。
左右環視一圈,她也不敢下船,轉身就又回了船艙,進了房間後就立馬開窗,随後将包袱丢掉,将盒子和腰帶牢牢栓在一起。
可就在她跳水之際,岸上不知何時多了許多黑衣禁衛。
一股涼氣從背脊升起,蘇驕腦子有些宕機,猛地回過身看向緊閉的房門。
屋外傳來陣陣腳步聲,像是許多人在靠近,房門被打開,清風手持長劍神情凝重的出現在門口,随後進來的是個身着黑色錦袍的男子,清朗立體的輪廓一片冷然,無形的寒意令屋外的禁衛軍也不敢靠近。
此等辛秘,他們都怕被大人滅口。
蘇驕臉色微變,整個人還靠在窗沿處,那股冷意已經直沖心口。
“你要去何處?”
男人聲音清潤如玉,卻毫無溫度。
蘇驕屏住呼吸,又看了看窗外的河水,再看向岸上的弓箭隊,後背已然被冷汗浸濕。
看着喬裝打扮狼狽不堪的女子,沈訣眼神毫無波動,“你還想走?”
整個房間寂靜無聲,四目相對,蘇驕眉頭緊鎖,整個人已經從頭涼到了腳。
“是。”她聲音平靜。
清風臉色一變,幹脆退出了房間,少夫人這是瘋了呀。
女子穿着一身發白的農裝,哪怕臉被塗黑,可那雙杏眼卻依舊熠熠生輝,沈訣不知道身體柔弱的她,是如何在半月内跑到迳城。
她去崖邊并非跳崖自盡,而是為了假死逃離國公府,是了,他為何會認為她想跳崖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