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陶書禾嘴裡還含着水,所以說出的話嘟嘟囔囔的。
“是書禾嗎?我是阿姨呀,咱們不是說好了今天你來陪我插花嗎?”
陶書禾聽到對面居然是陸夫人,連忙想将嘴裡的水給咽下去。但吞咽地太急,反而嗆咳住了,随之而來的是陶書禾劇烈的咳嗽聲。
話筒那方聽見聲響,似有些擔心:“書禾?你還在嗎?怎麼了書禾?”
陶書禾急忙調整好呼吸,撤到一邊去看挂鐘上的時間。
完蛋!怎麼已經快十點鐘了!
陶書禾随便找了個理由打發了電話那頭的陸夫人,趕忙洗漱化妝換裝一氣呵成。
在臨出門前,陶書禾對着門口的全身鏡最後整理了儀容儀表。陶書禾看着鏡子裡笑得标準的自己,給自己在心裡打氣後接着出了家門。
由于走得匆忙,陶書禾沒來得及叫家裡的司機。隻得臨時從平台打了一輛前去陸家。
昨晚發生的一切太耗費陶書禾的心神。以至于直到現在她剛在後排落座,倦意便湧了上來。
無力抵抗困意,陶書禾将頭偏向一方開始閉目養神。可是眼睛剛一閉上,腦子裡就無意識地開始浮現封熤的那張臉。
陶書禾有些煩躁。她自知抛下封熤一走了之是自己的錯,所以在走之前她給他留下了一張銀行卡。
一部分是因為她确實心懷愧疚所以卡裡的100萬用來補償他被她占用的九個月的青春,另一部分也是為了堵住他的嘴。
她确實并不認為自己做錯了什麼,在她們這個圈子裡包養似乎普遍的已經算是家常便飯了。
但誰能想到這封熤不僅追到了國内,還搖身一變跻身港城頂級豪門的圈子裡。
很顯然,那封熤之前在M國說什麼家世普通,全靠自己打工來維持留學開銷的人設全是假的,隻是就自己如此之蠢居然被他框了那麼久。
隻是可惜自己的100萬大洋啊,那錢甚至不是從陶書禾父母給的卡裡劃出去的,是她含淚從自己存下的小金庫裡抽出來補償他的......
真是可惡啊!騙子還我血汗錢!
陶書禾越想越氣,不由自主地用拳頭猛擊車座。
拳頭碰撞真皮座椅發出的聲響在封閉的車廂裡顯得格外突兀,陶書禾被自己的行為驚到,睜開眼睛時又正好和通過後視鏡觀察她的司機對視上。
可能怕陶書禾是有什麼難以言說的疾病,司機大哥疑惑的眼神裡還透露出幾分擔憂。
陶書禾尴尬地離開視線,裝作很忙的樣子解鎖手機,萬幸距離目的地僅僅隻剩下不到兩公裡的路程。
手機屏幕再次被按滅,陶書禾打開了些車窗玻璃,想要吹一吹風。
此時車輛已經行駛到港城的太平山富人區,經過一段盤山公路後,車輛最終經過一段鑄鐵雕花圍欄,最後穩穩停在白石鋪就的私人車道上。
陶書禾拎着包包款款走向陸家的大門,陸家的管家已經在門外等候已久。
她跟着管家走去陸家的正廳,陸家在太平山上的宅子規模不算特别大,但是從大門到客廳的這段路全部都是由和羅馬街道同款的名叫Sampietrino的黑石鋪就。
7CM的細鞋跟張總是會不小心地踩在黑石的間隙裡,為了防止在大庭廣衆下扭倒在地出醜,陶書禾不得不盡力控制住鞋跟不向一旁偏移,還沒走過一半的路程她的後腳跟和小拇趾就已經被磨地火辣辣的疼。
陶書禾忍痛沒有聲張,面上依舊是标準的名媛做派,還好沒過多久就到達了别墅的會客廳。
陸夫人坐在會客廳裡的圓桌前插花,聽到門口處傳來聲響,陶書禾和陸夫人眼神交彙後打了個簡短的照面。
陸夫人是十分喜歡陶書禾這個孩子,雖說這陶家不是什麼頂豪家族,卻也是百年底蘊的書香世家。書禾這孩子不僅從小就長得漂亮又是圈子裡難得的像一張白紙一樣清純美好,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名門淑女。
所以在陶家主動向陸家抛出聯姻傾向的橄榄枝,陸夫人想都沒怎麼想就答應了。書禾來做她的兒媳和陸家未來的女主人她自然是一萬個滿意。
陸夫人見到陶書禾後,趕忙放下手中的花卉。小步快走到她的身邊,拉起她的雙手帶着她往屋裡走。
陶書禾見陸夫人如此熱情待她,也短暫地忘記了腳上的疼痛,跟着陸夫人坐在圓桌前一起插花。
今天一早從國外空運來的花卉嬌豔欲滴芳香四溢,陶書禾和陸夫人各自完成自己的插花作品的同時也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天。
“書禾呀,最近陸家有意向要在港城舉辦一個慈善項目。我的意思是這個項目,我準備交由你來辦。”
陶書禾放下手裡大花蕙蘭,有些驚訝地看向陸夫人,“這麼重要的項目,交給我來做合适嗎?”
陸夫人似是明白陶書禾的擔憂,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撫,“你是未來的陸家女主人,這項目交給你最合适,我也最放心。”
陸夫人這麼做的意思無非就是想借此次慈善項目考驗一番陶書禾的能力,同時也向港城的豪門圈子證明陸家對這個兒媳的看重的态度。
陶書禾心中了然笑着答應了下來,“好,我盡全力不讓阿姨您失望。”
聊完正事後,二人開始聊一些獨屬于女人之間的八卦,從港城誰家公司上市失敗再到哪家爆出包養情婦導緻原配大鬧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