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熤反應敏捷,本能擡手一把攏過她的腰際環繞一圈後指腹擦過她的袖口扶住她肩膀,左手小臂肌肉繃緊撐住電梯壁。
冷氣從通風口嘶鳴而下,陶書禾的手背貼着他西褲側縫,隔着布料透出體溫。事出突然,陶書禾全身有些微微發抖。她轉頭向封熤道謝時發尾掃過他喉結,兩人同時向後仰頭拉開距離。
他垂眼摸索按下所有樓層按鈕,手背的青筋在擡起的瞬間與她懸空的手指相碰,陶書禾似被灼燒到那般迅速收回手臂。
幾秒後電梯恢複正常,并要在陶書禾要到達的樓層穩穩停住。眼見電梯門就要開啟,而二人現在還以說不清的暧昧姿勢疊在一起。
電梯門開啟的那一瞬,陶書禾立刻從封熤的懷裡掙脫出來,接着強裝鎮定地走了出去,和電梯門旁等待已久的侍者匆匆離去。
隻剩下封熤一個人在電梯裡挽留着剛剛懷抱裡的溫度。
就是個用完就扔的,封熤低頭輕笑。
宴會廳頂部垂落六盞環形水晶燈組,每盞都由捷克水晶構成。牆面采用香槟色浮雕壁紙,等距嵌入鍍金壁柱。地面鋪着淺灰色雲紋大理石,倒映着天花闆的暖光。
在處處隐隐展現出不凡的豪氣,确實是那些老錢家族會喜歡的類型。
侍者帶着陶書禾經過大廳往包間處走去,在開門進入包間前,陶書禾特意攏了攏有些紛亂的長發,撫平了裙擺上的褶子,這才帶着笑意推門而入。
推開門後,看到陶家二老和陸家二老四人圍坐在圓形宴會桌前,不大的宴會桌放着一共六把椅子,現在隻剩下靠近落地窗的方向空着相鄰的兩把。
因為是私人聚會,倒也沒多少拘束。陸夫人一見到陶書禾出現在門口,立馬起身去迎她。拉着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那把空椅子上。
陶書禾沒推脫,乖乖地跟在陸夫人身旁入座。
雖隻和陶書禾隻隔着一天沒見,但陸夫人好似有半年沒見過她那般與她十分親昵。又是詢問她有無忌口,又是招呼她點菜,接着拉着她的手繼續聊些家常。
陶書禾和陸夫人見了那麼多次,可還是無法完全抵抗她的熱情攻勢,隻能傻笑着盡可能地不讓陸夫人的話頭掉在地上。
“陶夫人,你可真是養了個好女兒。我看書禾是怎麼看怎麼喜歡。”
原本遊離于他們幾人兩兩交談之外的陶母,一下子被拉進話題中。她笑地有些局促,“哪有,您過譽了。等到書禾嫁進了陸家,還得請您多調教。”
這句話看似是陸夫人剛剛那番吹捧的自謙的說法,但每個字眼裡都透露着對陶書禾的不滿意,這種過度自謙的語氣在這個場合顯得有些失禮。
很顯然陸夫人也聽出了陶母的弦外之音,臉色變得難看了些。
為了不破壞氣氛,陶書禾在一旁笑得僵硬。其實抛開和陸家的商業聯姻,陶書禾是真的很喜歡陸夫人也十分願意和她親近。
陸夫人不像她的母親。
即使這麼些年她也已經習慣了父母對自己的忽視,習慣了自己再怎麼優秀也不會被母親看見,沒有人會以她為傲。
但她還是向往着某天會被認可被贊揚,但這一切居然是和自己沒有血緣關系的陌生人帶給了自己。
眼見着包廂氛圍越來越低迷,陶書禾斂下心中的悲意連忙打着圓場。“陸夫人待我是極好的,什麼都願意教我些。要是有些不知道内情的外人還會以為我才是阿姨您的親女兒呢。”
陸夫人被嘴甜的陶書禾逗笑了,包廂内也很快恢複了之前閑談的氛圍。
但過了很久,眼見着點單的酒菜都已上齊。可身為宴會一半主角的陸宴卻遲遲未到,惹得陸父拍案大怒。
“這陸宴還沒到嗎,他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陶父放下筷子讪讪地笑,“這年輕人忙工作是好事,陸總您别怪他。”
“讓長輩們等他也太沒規矩!我來打個電話給他。”
眼見着陸夫人解鎖手機找到通訊錄就要撥出的時候,陶書禾趕忙制止了她,“陸宴哥應該是在忙工作,再等一會吧沒關系的。”
陸夫人放下手機兩隻手一同握緊陶書禾的左手,“委屈你了,書禾。”
“那小子平時也沒時間陪你吧,改天我讓你陸叔叔給他放個假。讓他陪你在國内外到處玩玩。”
“不用不用,不用太在意我的。還是以陸宴哥的工作為主。”
這還真不是陶書禾故意推辭,照陸宴工作狂的性子,怕是陸夫人來勸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