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山貌在弘禾圭實習了近半年,人際關系什麼的,他總保持在合适的距離,和同事一直都是上班見面時客客氣氣,私下裡疏離往來。
對他來說,這裡和芳蹤唯一的不同,就是他能了解到各種關于對外貿易的經營模式和範疇。
他很讨厭人家打聽他的背景,但這麼久總有人因為項目經理對他的看中,而從中揣測,他是不是哪個不能得罪的大領導,塞進弘禾圭的關系戶。
這一點他們猜的很對,毛山貌每次都隻是敷衍的笑笑,他也懶得解釋,有那功夫他不如去多學點外語,免得下次碰到小語種客戶又抓瞎。
要說這些或多或少對他産生過嫉妒的同事裡,唯獨少了李婄。
毛山貌對她并不感激,即便李婄給秦宴薇和他都創造過财富業績,卻也一直因為她那次貶低秦宴薇職業的口氣,而莫名的反感于她。
這些李婄都能意識到,不過她覺得自己就是來弘禾圭混個日子的,不用在乎這些社畜小人物。
直到昨天,閨蜜林純告訴她,其實詹岦孝是故意去接近秦宴薇的,目的是要從她那裡,拿回她丈夫手中屬于弘禾圭原始公司的一部分股份。
而他現在估計已經辦到了,所以和秦宴薇的關系也就結束了。
李婄本來很為她感到高興,覺得她終于可以不用再擔心未婚夫背叛她了。
可是林純卻說她不甘心,她不想輕易放過和她搶未婚夫的女人,她想就着詹岦孝剛剛送給她的厚禮,狠狠反擊秦宴薇。
李婄覺得她實在不必這個時候去節外生枝,萬一惹的詹岦孝不高興,就得不償失了。
可她卻像瘋了一樣,執意的說詹岦孝絕對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和她退婚,因為詹博覽和她爸媽正在商量合作一個國外的重要項目。
她還告訴李婄,毛山貌其實是秦宴薇丈夫資助的孤兒,結果卻在他失蹤後,這兩人搞在了一起,這麼惡心的女人,她報複回去,都算是替天行道。
隻是據李婄了解,毛山貌說他和秦宴薇以及她的家人都住在一起,就算他們之間違背了倫理,恐怕也是被秦宴薇的父母默許的,再說秦宴薇也不一定就那麼不堪。
李婄委婉的勸了,卻遭到了閨蜜的一頓斥責,說如果還當她是閨蜜,那就去幫她把毛山貌從秦宴薇身邊勾走,讓秦宴薇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婄自認沒有秦宴薇那種讓人一見傾心的顔值,這件事根本試都不用試。
她不願壞閨蜜的事,但更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
仔細想想,如果秦宴薇的丈夫真的失蹤了,那麼她重新經營自己今後也無可厚非。
詹岦孝既然已經算計着,從她那裡拿回了詹家想要的東西,那之後放過秦宴薇,相安無事,讓人家去過自己的日子不就好了,何必撕的太難看?
李婄這樣想着,便向正往大廈門廳而來的毛山貌走去。
她裝作巧遇的和毛山貌打了個招呼,毛山貌如往常對她點了點頭,步子不停的越過她旁側走向員工電梯。
李婄沒放棄,直接追上去拉住他,“毛山貌,我有事要和你說。”
“什麼事?”毛山貌停下來,朝她拉着自己襯衫下擺的手看去,然後站離了她一點距離,使她自然而然地松開自己的衣擺。
李婄收回手,道歉到,“不好意思我太急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跟我去隔壁大廈的茶餐廳行嗎?”
她看起來倒真像是有什麼十萬火急,但毛山貌自認跟她沒有那麼多的交際,自然對她要說的事持有懷疑。
“單獨出去有些沒必要,我還要打上班卡,不如去部門的茶水間說。”毛山貌拒絕到。
“這裡說話不方便!”李婄猛的搖頭,又道,“是關于你女朋友的。”
毛山貌心裡騰起一陣不悅,他不喜歡别人對他好奇,更不喜歡别人議論秦宴薇,但又怕萬一真的有什麼事,于是答應,
“那你先去隔壁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好,那你快點。”李婄囑咐完,也不顧外面的強烈熱度和紫外線,快速往外走。
毛山貌這才信她應該不會是要說些無聊的東西,于是趕緊進了電梯,不到五分鐘,底下幫李婄帶咖啡的同事就遇見他又跑出去。
李婄前腳到茶餐廳,剛被服務員帶到雅間坐下來,毛山貌後腳就找來了。
“婄姐,要到上班時間了,到底什麼事?你快說。”毛山貌站在桌邊,不坐。
李婄也站了起來,開口時,語氣裡不經為自己的閨蜜和閨蜜的未婚夫包含了歉意。
她問,“你女朋友是不是認識了一個叫詹岦孝的人?”
毛山貌有些懵,“什麼詹岦孝?我們隻認識一個叫許岦孝的。”
“許岦孝?”李婄也啞然了一下,随後反應過來,“對,就是他,他媽媽姓許,應該是這期間他改姓了。”
對于許岦孝到底是姓許還是姓詹,毛山貌沒什麼興趣,他對許岦孝整個人都沒什麼興趣!
隻是光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就能讓他渾身起毛刺。
他很後悔浪費功夫跟過來。
“你到底要說什麼?如果是要告訴我,我女朋友和他之間有什麼,那你就不必開口了!”
“不是的!”李婄一把拽住扭頭就要走的毛山貌,大聲到,
“你女朋友被詹岦孝做局騙了,她前夫的股份,恐怕現在已經歸屬到弘禾圭了。”
“你說什麼?”毛山貌猛的轉回身,怒瞪着李婄,“什麼股份?”
他在公司從來都是待人溫和禮貌的,李婄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有些害怕,小心翼翼的低聲訴到,
“我其實也不太了解詹家的情況,是我閨蜜告訴我的,她說你女朋友的老公失蹤後,給她留了一筆弘禾圭原始公司的股份,詹岦孝想坐弘禾圭副總裁的位置,詹董就讓他去想辦法把這筆股份收回來,以此作為考驗,我閨蜜說他昨天已經拿到了,你最好回去問問她,讓她找詹岦孝挽回一些損失,一定要盡快!”
外面的天也就晴了那麼一會兒,烏雲又開始積攢,悶雷響起,猶如直接掼在毛山貌的頭頂。
“詹岦孝在弘禾圭任職嗎?”毛山貌聽不見自己的聲音,她隻能判斷李婄的口型。
“是。”李婄回答。
“是什麼職位?”他又問。
李婄又回,“以前是董秘,現在……恐怕馬上就是副總裁了。”
毛山貌秃然的閉上猩紅的眼睛,然後睜開眼說,“今天謝謝你。”
“不用謝。”李婄知道他會去找詹岦孝,但這還不夠緊要,她又囑咐到,
“我家和詹家還有生意往來,你别讓詹家知道是我告的密,還有你女朋友,你得叫她小心,我閨蜜要報複她,就是她的客戶林純,詹岦孝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