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樓,詹雲莠的房間開了一條門隙,她站在陰暗的門内,聽着樓下的動靜。
她清楚的記着,在她哥詹雲旸和她嫂子結婚後,般去了隔壁的那天晚上。
樓下的那個女人也是這樣,在半夜裡被詹博覽帶來了家裡,氣的媽媽病發。
而她那個時候太小,根本就不能理解自己的媽媽,還一度恨媽媽為什麼那麼懦弱。
那晚她沒有及時打電話給哥哥,也沒有及時叫救護車,導緻媽媽錯過了最佳搶救時機,意外死亡。
這麼多年,她費勁心思讨詹博覽的喜歡,甚至和仇人親近,為的就是在某一天讓他們付出代價,哪怕和詹博覽這個渣爹同歸于盡,她都在所不惜。
底下有傭人的驚呼,應該是吳诩嬌暈倒了,詹雲莠關上門,通知了不遠處隔壁的詹雲旸。
他們雖然不是親母子,但是吳诩嬌對她哥一家的關心,她都看在眼裡。
詹雲旸和妻子趕到時,吳诩嬌正被詹博覽吩咐着傭人,準備擡到一樓的空房休息。
她是直接暈倒的,詹博覽不确定她是中風,還是别的什麼病症,隻想再次制造一個疏忽引起的意外。
詹雲旸很讨厭許諾,對吳诩嬌卻如同看待自己的親媽一樣,得到妹妹消息時就叫了救護車,緊接着跟車把人送到醫院。
吳诩嬌确實是中風了,因送醫的較為及時,經搶救後保住了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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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薇是第一次遭受到這樣的社會毒打,剛知道自己被人騙了時,想死的心都有。
後來整個騙局水落石出,想通了也就釋然了很多。
雖然她的心裡仍就疙疙瘩瘩。
她認為毛山貌當時對吳诩嬌說的都是氣話,倆人瞞着秦則桐夫婦,等過了一天。
傍晚,毛山貌收到了一份同城郵遞,打開一看,居然是詹岦孝答應他的實習綜合評價。
上面确實另外對他實習期間的表現贊賞有加,可毛山貌根本不在乎。
“他們如果再不來,我就帶着警察上門去!”
秦宴薇就怕他這麼做,一整天不是催他去照顧阿袀,就是支使他帶着敏敏跟自己去工作室,總之是用盡渾身解數,不讓他閑着。
這會兒毛山貌實習圓滿結束,一顆懸着的心落地,她又哄到,
“在等等吧,就算道歉他們也需要安排好時間,你明天先去學校,回來再說?”
“不行!我明早把這個和報告都寄給念哥,讓他去幫我交一下,就說我腿摔了到不了校。”毛山貌推開纏着他的秦宴薇,捏着拳頭惡狠狠道,
“我看他們什麼時候來!”
秦宴薇‘啪’的一巴掌打在他大腿上,“你胡說什麼,不想畢業了?”
“嘶!”毛山貌摸了摸又疼又麻的皮肉,不平道,
“憑什麼?你啥都沒了,他許岦孝大搖大擺回去上位,這事兒他們不給個說法,我一準兒告訴叔叔阿姨!”
“我都等着你替我撫平心裡的創傷,你非要揪着這事兒不放!”秦宴薇是趁兒子睡着,偷着來他房間的。
幾次上趕着,卻被毛山貌拒絕,這會兒拉不下臉也急了,不依到,
“敢告訴我爸媽,以後你就自己玩去吧!”
毛山貌連忙将人抱緊,“我就是心疼你!”
“你哪裡心疼我了?”秦宴薇委曲的想哭。
毛山貌卻不吭聲,他不想說,他不想再學詹岦孝,沒名沒分的就那麼糟踐她。
秦宴薇被他抱了好半天,也沒有下一步動作,她死心道,
“松開!我要去睡了!”
“哦……”
毛山貌放開她,任她氣呼呼的走了。
結果一大早,兩人都頂着大大的黑眼眶,秦宴薇還在生氣,也不理他。
宴小雪看的稀奇,逮着女兒偷偷嘀咕,“昨晚上不順利?真不行了?”
“……”
秦宴薇哪想到她媽大半夜裡居然偷窺她的行迹,嘴硬心虛的污蔑毛山貌,“嗯!好像是的!”
“啧!”宴小雪内疚到,“這怎麼辦?要不讓他去男科看看?”
即便宴小雪關心的不在秦宴薇的正題上,她也還是難過的想撒嬌,羞并痛快道,
“不用,反正不行的又不是我!”
“嘿呀!”宴小雪嗔怪的拿手背撞她,“你還年輕,總不能守活寡吧?”
秦宴薇臉微紅,說的話卻不是一般姑娘會說的,“沒事兒,我遲早讓他對着我硬起來!”
“……”宴小雪眨眨眼不敢相信。
即便是母女私房話,她好像也沒有這般荼毒過自己的親生女兒,秦宴薇這到底是跟誰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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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山貌最終還是聽話的回了一趟學校,回來後,詹家人依舊沒聯系秦宴薇,吳诩嬌的電話更是關機打不通了。
秦宴薇雖然不怪吳诩嬌過河拆橋,但還是對她很失望。
當初江素書離家出走後,她不是沒見識過吳诩嬌的絕情,隻是時間一久,又因為敏敏讓她們之間融洽了很多,她就淡忘了。
她拿着江素書的卡,又去銀行辦理了一次轉賬,順便查了查餘額,存款倒是可觀,但每個月幾十萬的消耗,有出無進,根本支撐不了多久,總不能讓她……
“你先去幫娟姐照顧一下姐夫,周末我們一起去菁山看看。”秦宴薇無奈到。
毛山貌這幾天被她磋磨的也冷靜了很多,回,
“别太着急,我跟我爺說過這事兒,他在聯系當地政府準備尋求其他資助,就算資金不穩定也沒關系,總能往前渡一渡,你先顧好自己和敏敏。”
秦宴薇搖頭,“工作室的收入養活敏敏充裕了。”
“姐,你相信我,我會努力的。”毛山貌抱了抱秦宴薇,“我先去醫院,下午回家帶敏敏來工作室接你。”
“嗯,開車慢點。”
秦宴薇離開他的懷抱下了車,走了一截又回頭看了看,毛山貌在等她進門,見她回頭,便對她揮了揮手。
門外難舍難分的兩人,惹得工作室裡的幾人探頭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