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奇怪的是,越是這樣做,他在公司的資源就越好。
再後來,他聽說了,原來雖然都是集團的人,但是這家夥是個沒人管他的野種……
“你膽子還挺大的。”
身旁傳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張組長驟然回過神來。
在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他不由睜大了眼睛。
所有人都靜止不動了。
隻有他和身旁的人是正常的。
不。他不能算正常。
因為就在下一刻,張組長感覺自己的四肢動了起來。
他不受控制地走向了飲水機。
他要幹什麼?他在幹什麼?!
下一刻,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一隻手伸在飲水機紅色按鈕下,一隻手放在了開關上,然後,按下,沸騰的熱水傾瀉澆在了整隻手上……
張組長痛得尖叫出聲。
這是遠比潑開水更加嚴重百倍、千倍的劇痛。
但即便手掌都要滾燙到爆開,身體也沒有放過他,仍舊一動不動地站在飲水機前。
“如果你再敢這麼做,我會讓你遇到更痛苦的事。”
還是那道聲音,鼻梁和眼窩處的兩顆小痣更加鮮明了,張組長感覺渾身如墜深淵,“我想你應該是個懂得看臉色的小人,不需要我再多說什麼。”
“誰?我……我沒有做什麼……”
他這個時候還在掙紮,死活也想不通為什麼。
對方面容冰冷,無動于衷。
瀕死的恐懼讓他拼命想為自己開脫,隻能尖叫起來:“我不敢了,我什麼都不敢做了!”
“想起來了?”
開水熱氣蒸騰,模糊了那張潋滟的面容。
電光石火間,張組長的腦海裡蓦地閃過了顧陽旭的臉。
那個時候,他将熱水潑在了對方的手背上。
猶如此時此刻。
卻被反饋了千百萬倍嚴重的折磨。
“顧陽旭……”
張組長嘴唇顫抖。
“知道就好,那是我的東西。”楚時冷眼道,“随便碰的話,就讓你付出代價,記住了嗎?”
……
“他怎麼了?”警察問。
“不知道。”
楚時道。
在他們眼裡,張組長是突然呆滞在原地的,無論怎麼叫都沒有反應。
然而,幾分鐘後等警察的手放在他肩膀上的時候,他猛地一個哆嗦,回過神來的時候,連連後退,竟然尖叫着沖出了警察局,活脫脫像個精神失常的瘋子。
“我認識他。”楚時道。
警察疑惑地看向他。
“他是顧陽旭的上司。他把經曆說的這麼詳細,比我看得清楚多了。”楚時同情地說道,“我當時隻是無意間看到了屍體而已,他竟然直接近距離在鞋櫃接觸,一定吓壞了吧?”
張組長一定不知道,自己從剛進入警察局開始,就陷入了祂的幻覺。
楚時并沒有描述的那麼詳細。
祂隻是報了警,說自己目睹了屍體而已。
而就在剛才,說出那段“鞋櫃”經曆的其實是張組長自己,并不是祂。
張組長陷在幻覺裡,不知道現實的自己做了什麼。
落到其他人眼裡,就是他在對警方說出自己推門摔倒、在鞋櫃發現屍體這件事後,就突然凝滞在原地,再然後就是大叫一聲,恐懼地跑走了。
就這樣,楚時把報警的“重要證人”這個名号給了張組長。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會因此轉移,放在了這個人類身上。
“的确如此,”警察若有所思說,“我稍後會聯系同事找到他。”
“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辛苦您的配合。”
楚時離開了警察局。
走之前,祂沒忘記把西裝男給祂的蛋糕拿上了。
此時已經接近破曉。
車流擁擠,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
沉睡的高樓大廈蘇醒了過來,原本關閉的數枚廣告牌此時亮起,播放着最近正當紅的演員廣告,楚時在公園找了個長椅坐下,開始拆西裝男剛才給祂的蛋糕。
祂并不在意後續會發生什麼。
張組長什麼都不敢說。
就算說了也沒用,因為屍體已經被祂處理了。
在祂的手指間,紅色的絲帶掉落。
雖然蛋糕賣相很好,但祂卻聞到了草莓、 奶油極力掩藏下的那一絲血腥味,不由冷冷一笑。
不知道顧陽旭那家夥到底在想什麼,竟然不在祂靜止對方時間的時候動手,還說什麼“秘密”……不聽話的人類,祂很快就會給祂一個銘記于心的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