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褚家的這天就這麼意外地平和渡過,普通得就像虞予墨跟虞予霖姐弟倆打了個飛的,來某個長輩家裡蹭了兩頓飯一般。
就是褚家奶奶好像特别中意他,臨走時給虞予墨塞了不少東西,一項比一項貴重,老人格外熱情,一件件完全推脫不掉。
這陣仗弄得虞予墨有些哭笑不得。
要不是知道褚家生的是個男孩兒,虞予墨都要懷疑奶奶是要招自己做孫女婿。
這麼說當然是玩笑話,畢竟自己是gay。
離開褚家,姐弟倆也做了分别。
虞予霖工作安排得緊,當天便要回到申城,虞予墨原本這段時間的計劃便是度假,現在莫名到了這兒,也想着既來之則安之,幹脆留了下來。
他在幾所去得多的城市都購置有房産,首都這邊也不例外,并且一直有家政不定期打掃,現下他隻需要帶着“拎包入住”就行了。
更重要的是,在這兒他跟徐邱是上下樓的鄰居,徐邱的常駐工作地就在首都。
比起多層的别墅,兩位青年人更偏愛視野寬廣、行動方便的大平層。
他倆關系好,想着平常可以時不時串個門,于是購房時便在這一層一戶的樓盤裡買下了上下兩層。
于是将行李一放,他就下樓去找徐邱。
剛推開徐邱家的大門,一陣麻辣鮮香的味道直擊鼻腔,勾得虞予墨舌根泛起些涎水。
徐邱原本在餐廳,聽到動靜跑出來吆喝:“快來,東西正好剛到。”
虞予墨搓搓手,快步走了過去。
就見餐桌上擺滿了幾大盒麻辣小龍蝦,還有各類度數高低不一的酒精飲品。
是的了,他倆晚上突然犯饞瘾,特别想吃小龍蝦。外面太冷,兩人又不願意出門,便愉快決定點外賣。
徐邱見人來了,招呼他湊近一點,找好角度将兩人與這一桌子的食物拍了合照。
虞予墨就這麼見着自己好友馬上編輯好了圖片發送至朋友圈。
并美其名曰:“記錄生活。”
對方最近正沉迷于社交平台,虞予墨早就習慣,于是随他去了,自己已經美美地戴上手套準備開始拆蝦。
徐邱還在盤弄手機,忽然:“哦?秦瞻離咱們挺近的?”
聽到了熟悉的名字,虞予墨看了過來。
徐邱舉着手機剛發送的朋友圈,第一條評論便是來自秦瞻:“予墨哥也在?(星星眼)”
虞予墨在那個過于活潑的星星眼emoji上停留一瞬,不自覺笑了。
他記得對方最近好像确實在外地參加競賽,在哪兒來着?
想起來了,确實是在首都。
當時是日常聊天中對方主動告知的,自己也沒有繼續問,畢竟人與人之間還是要有一定的距離感。
虞予墨收回視線,問道:“秦瞻在附近?”
徐邱點頭,應當是跟人繼續聊了幾句。
虞予墨隻忙着繼續埋頭剝蝦,他向來懶得來回更換手套,一般喜歡統一把東西剝完再開吃。
于是沒過多久門鈴響時,虞予墨隻以為是徐邱又點的什麼外賣飲品之類,他正好拆完一輪蝦,剛換下手套。
手裡那罐啤酒剛打開,便一起拿着順勢去開了門。
他喝了口手中的東西,漫不經心将門拉開。然後在看清眼前人的瞬間眼睛忽然睜大:“秦瞻?”
面前的男生與他許久未見,但帥氣依舊,對方隻是笑:“哥哥,好久不見。”
說着伸手扶住了虞予墨差點沒拿穩的啤酒罐。
一時間,不知道為什麼,誰都沒有先把手撤開,這篇狹小的空間内蓦然隻剩下兩人清淺的呼吸聲。
虞予墨想,大概是各類度數的酒飲混雜喝下的後勁太大,要不然他怎麼會覺得手心發燙?
打破當下詭異局面的是徐邱忽然走近,虞予墨這才驚醒,将手收了回來,像是掩蓋什麼,垂眸抿了一口啤酒。
徐邱探頭出來見到了秦瞻,疑惑道:“我還以為人沒到呢,那你倆在這兒待這麼久幹嘛?”
他又很是熱情地插進兩人中間,一手攬住一個,帶着往餐廳走去:“再不來吃,東西都要涼了!”
徐邱自來熟慣了,當時知道秦瞻競賽的地方就在這附近,馬上就安排把人接了過來,吃夜宵嘛,自然是人越多越好咯。
但他也難得留了個心眼,怕虞予墨不自在,畢竟人是自己叫過來的,于是想招呼秦瞻在自己身邊坐下。
下一秒就見年輕男生很是自然地坐在了自家好友身邊,而看虞予墨的模樣,他也沒有覺得絲毫奇怪,隻是換上新的手套又開始沉迷于剝蝦。
虞予墨今天并沒有束發,于是原本别在耳後一縷不太聽話的頭發随着動作滑落了下來,這頭發掉落的位置不太妙,往前一些可能會沾到些湯汁。
他皺了皺眉,在假裝沒看到和摘下剛換上沒多久的手套之間糾結,
忽然,身邊人輕笑一聲,秦瞻還沒有開動面前的食物。于是伸手将虞予墨這縷調皮的頭發挽至了原位,又說:“我這兒有發圈,哥你需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