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宋韫枝就準備去院裡消下食,等站起來走動間響起金鈴晃動聲,才懊惱的想起來她的腳上還系着那麼個玩意。
這下子是任憑她怎麼用力往後拽,那條繃緊了的金鍊子都紋絲不動,要是猛然用力還會拉着她往後彈。
拽得腳踝處都磨破紅腫後,越想越氣的宋韫枝終于受不住的大喊,“胡媽媽,你還不給我拿把匕首過來!”
正将食盒交給門外侍衛的胡媽媽回到屋内,見着夫人因為想出來而被金鍊勒出紅痕的腳踝,連連告罪地剪了綢布裹住系在她腳踝處的金鍊一圈。
宋韫枝簡直是氣得連胸腔都要炸開了,“不是,你就不能幫我解開吧。”
胡媽媽老實回,“沒有相爺的吩咐,老奴不敢擅作主張。”
胡媽媽剛說完,忽然收了聲的往屋外退去,并貼心的将門關上。
宋韫枝還不解其意時,她就被人攔腰抱起的身體騰空,頓時臉一紅的就知道是罪魁禍首回來了,氣得怒目而瞪,“我腳上的金鍊子是你給我套上的是不是。”
“夫人覺得好看嗎,這可是為夫親手為你挑選的。”本來他不想那麼快為她戴上的,但她實在是太不乖了,怎麼總是想着要離開自己,就乖乖的待在自己身邊不好嗎?
宋韫枝見他連狡辯一句都沒有,還覺得理所當然的态度,伸出兩隻手捏住他的這張臉,咬牙切齒道,“你給我把它解開!”
“為什麼?”任由臉頰被柔軟的掌心攏住的陸淮極為享受她的觸碰,狹長的桃花眼半眯着,“夫人是不喜歡這條金鍊的款式嗎,那為夫給夫人換一款可好。”
“這是款式不款式的問題嗎。”宋韫枝簡直要被他強詞奪理,倒打一耙的強盜邏輯給氣笑了,捏着他的臉往兩邊扯,再次嚴肅的申明,“你給我把它解開。”
“我覺得它戴在枝枝腳上甚美。”
“………”
先前臨時對顧清挽踏青一事進行毀約的陸聞舟馬不停蹄的來到了鄉下的一處僻靜莊子,尋來管事婆子後,便要進去找人。
一開始在鄉下很不習慣的陸羽薇在住了一段時間後,發現她漸漸習慣了,隻是………
她今日推開窗,又在窗邊拾到一朵帶着晨露,嬌美得不可萬物的山茶花後,不禁歎氣的将拾取的山茶花放在桌上。
細看桌上,已經快要擺滿了小半桌。
正準備像之前那樣将其炮制成幹花用于制作書簽時,管事婆子匆匆來報,說,“喜,大喜,四小姐,二爺來了,說是特意來見你的。”
上一次四小姐不願見二爺,婆子都做好了二爺不會再來的準備,沒想到那麼快二爺又來了,果真心裡是有四小姐這個妹妹的。
聽到二哥哥來看自己後的陸羽薇頓時高興起來,可是在她踏出房門後,忽地想到了什麼打了個寒顫,手扶在門邊才不至于滑下去,睫毛顫動的輕聲道:“勞煩你去同我二哥哥說一句,我身體不适,最近不宜見客。”
“哦,不知道四妹妹是得了什麼病,才會連我這個二哥到了都沒空得見的地步。”婆子的話還沒說完,緊閉的房門就被推開,随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進來。
“二,二哥哥。”陸羽薇的臉瞬間白得不見一絲血色,單薄的身形搖搖欲墜得下一秒就要墜地。
婆子察覺到兩位主子有話要說,立馬将空間留給他們二人,自己則守在外面望風。
“我這個二哥哥看見四妹妹的身體并無大礙,也放心了不少,你五妹妹可是在家中時常惦記着你這個當姐姐的。”陸聞舟在她身體快要倒地間及時伸手扶住,并湊到她耳邊壓低嗓音道,“四妹妹大可裝暈,隻是你暈了多久,你府中的姨娘就會暈多久。”
那麼一句話一出,喉管如被捏住的陸羽薇哪兒還敢暈,更想不到一向待人和善的二哥哥會說出這樣的話,也越發代表對方,來者不善!
陸聞舟見她冷靜下來,也不願再拐彎抹角,“你是不是知道問竹軒裡住的是誰?”
清楚這一天遲早會來的陸羽薇指甲掐進掌心仍是強撐着鎮定着搖頭,目露疑惑道:“問竹軒裡住的不是劉姨娘嗎,二哥哥忽然問這些來做什麼。”
“裡面住的真的是劉姨娘嗎?”
“問竹軒裡住的自然是劉姨娘,難不成除了劉姨娘還有别人嗎?”陸羽薇不知道是不是二哥哥發現了什麼,但無論他發現了什麼,她都必須得要咬死不知道。
“反倒是二哥千裡迢迢來找我,就隻是為了問那麼一句顯而易見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