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薇知道自己的三言兩語肯定不會讓他打消疑惑,隻得掐着掌心,露出惶恐之态道:“二哥哥可知道我是因何被送來鄉下莊子的嗎?”
陸聞舟對此噤默不言。
“按照道理來說我馬上就要相看親事了,要是送來鄉下往後怎麼好選婆家。”陸羽薇滿是苦澀來到桌邊,擡手給二哥倒上了一杯水,因懼怕連手都在抖,“我被大哥送來,主要是撞破了大哥的秘密………”
直到陸聞舟乘坐馬車離開後,腦海中回蕩的仍是五妹妹那句———
其實劉姨娘并非是女子,而是個男人。
大哥擔心我會把他的秘密說出來,才将我送至鄉下。
本朝雖不禁龍陽,隻陸聞舟想到大哥的那張臉,眉心立時緊緊擰着難以展顔。
要是真讓旁人得知了此事,隻怕本就多大哥以色侍人的傳聞會越演越烈,也難怪大哥從不讓劉姨娘出來,想來也是擔心會被發現什麼。
所以,先前的一切都是他的猜測,是因為他過于想念枝枝導緻自己出現的幻覺嗎?
他想努力說服自己,腦海中又有一道聲音在極力否認。
不是的,那個人就是枝枝。
“這些花是要送去哪裡的?”心情承重得左右腦互搏的陸聞舟回到府上,正看見管家搬着一盆盆的繡球花往裡走,要知道府上并沒有人喜歡繡球花。
管事回:“這些花是大爺特意派人買回來的,因為劉姨娘喜歡繡球花。”
陸聞舟下意識問:“府上最近可有送玉蘭花?”
管事搖頭,随後問道:“二爺可是要采買些玉蘭花回來?”
指尖蜷縮着收緊的陸聞舟扯唇輕讪,“沒什麼,隻是随口問一句罷了。”
喜歡玉蘭花的不是他,是枝枝,而他們的初見也始于玉蘭,定情于玉蘭。在他的印象裡,枝枝并不喜歡繡球。
陸聞舟覺得現在的自己簡直是瘋了,同那犯罪後疑神疑鬼官差馬上就要來抓捕他的罪犯有何區别。
宋韫枝瞪向坐在床邊的男人,而後又伸出手指指着腳踝上的金鎖鍊,闆着臉嚴肅道:“給我解開。”
陸淮不為所動的擡手摩挲着那條由自己親手設計打造的鍊子,半垂的眼睑下晦暗幽深,“夫人不喜歡嗎。”
見他仍是油鹽不進的不為所動,惱怒至極的宋韫枝擡腳就往他身上踹去,“陸景珩,我是人,不是你養在院裡頭的金絲雀,你憑什麼不給我出去!”
“你是我的夫人。”作勢握住她腳掌的男人放在唇邊親了親,最後更是不嫌髒的将她腳趾頭整個含入口中,舌尖肆意□□,如品珍馐。
“什麼你的夫人,我看就是你養的金絲雀才對。要不是,你為什麼不讓我出去,外面究竟有什麼你才不給我出去。”腳踝被男人握住□□的宋韫枝又羞又惱想要将己腳抽回,結果她前面踹去的那一腳簡直和肉包子打狗一樣有去無回。
“你,你給我放開。”被那舌頭舔/弄得癢意直往天靈蓋竄,更甚是覺得se/情的宋韫枝想要收回腳,可她的腳踝被對方死死扣住,一雙上挑如抹桃花色的眼兒正極為認真的像是在吃什麼珍馐。
以至于她能清晰的感受到男人的舌頭濕熱有力,偏又極有技巧的弄得她綿軟無力,連室内溫度在一點點如多添柴火後燒得滾燙的沸水。
陸淮吐出嘴裡被他塗抹得泛着水光的腳趾頭,單膝撐在床邊欺身而上,低下頭啄了啄她唇角,“枝枝,我說了,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就帶你出去。到時候我保證不會限制你的自由,無論你想去哪裡都可以,好嗎。”
“你現在都不給我解開,我怎麼信你的話。”擡手擦走被他親過的地方的宋韫枝覺得有時候真的和他很難溝通,他像是有着屬于自己的一套強盜邏輯。
見她如此厭惡自己接觸的陸淮眼眸暗了暗,克制着噴湧而出的殬意,啞着聲道,“枝枝,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身體被逼得往後靠的宋韫枝真想一巴掌乎他臉上,但想到上次不小心打的一巴掌,腿肚子都有些直抽抽,畢竟他這個人是真的有病,“那你總要給我個時間,否則我怎麼知道你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很快。”
“很快是什麼時候。”宋韫枝的疑問還沒有來得及解惑,一個吻就已經将她要說的話盡數堵住了,寬厚熾熱的大手順着她的腰封逐漸往裡探去。
不是,他剛才親過自己的腳,現在還來親她,他究竟講不講衛生啊!
讓下人們将花盆放在門口的胡媽媽正想進來禀告,在聽到裡面的動靜時又笑着退下。
想來再過不久,夫人的肚裡定然會揣上個小主子。
夫人也能從姨娘母憑子貴成為夫人。
随着陽影一點點偏移,那晃動間的床帷方才停下了響動,連湢室内的水聲也跟着一并消了。
并不喜歡和她隔着衣物接觸的陸淮撫摸着因累極後睡過去的女人,眉眼間盛滿的皆是眷眷溫柔,好像無論怎麼看她都不夠,隻恨不得要将人永遠栓在腰間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