恺撒一臉迷茫,最後還是出聲問:“……楚子航你和路明非有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因為這種小事道歉?”
楚子航看起來對被問到這種問題很莫名其妙:“我是他師兄。道歉有什麼不對嗎?”
旁觀的路明非也看着凱撒挑了挑眉:“怎麼了?”
恺撒:“……”
這奇奇怪怪的氛圍。
于是恺撒把一條腿架在木桶上往上面猛糊脫毛膏,路明非一看凱撒就下意識地問:“我不用嗎?”楚子航幽幽地回答:“你用不到。”于是路明非也把自己的腿也架上了木桶上,看了看又縮了回去:“還真用不到……不過師兄你身材真不錯诶,以後你罩我好了~”楚子航鄭重地點頭。
恺撒在一邊吐槽:“你們倆看起來就跟婚禮上說我願意一樣……”路明非把腳丫子架在桶上:“你有意見?”恺撒:“……”他也終于體會到了源稚生的感覺,自己是怒道有意見關愛單身狗還是沒意見沒意見,每一種都慫爆了不符合他加圖索家繼承人的稱号狂霸酷拽的貴公子人設,所以隻能保持微笑。
所以他告訴路明非:“以後在人前要叫我們的花名,我是Basara King,婆娑花之王,楚子航是右京,你是Sakura小櫻花。”果不其然,路明非露出了慘不忍睹的微笑。
路明非在水裡伸了個懶腰,腰線優美皮膚潤澤:“我的刀呢?接下來你們想要反攻源氏重工?”恺撒沉默了一下:“沒錯。”路明非非常入戲地動作秀氣地将略長的頭發挽在耳後:“然而現在我們隻是一群牛郎,就不要讨論這麼高深莫測的話題了吧。師兄的首秀已經完成了對嗎?什麼時候到我?”
“暫時還不清楚。”凱撒回答道,“明天是我,大概再過上兩天就是你了。”
凱撒從水裡撈出密封的沙/漠/之/鷹楚子航從桶裡摸出黑鞘的刀。然而路明非什麼都沒做,他打了個哈欠:“我聽到有人來了。”
其實幾個人都聽見了,藤原走路的聲音确實蠻大。他通知了面試。
路明非作為幕後老闆但是座頭鲸不知道,所以他像是和子侄輩拉家常一樣聊天然而後面的酒德麻衣和蘇恩曦都快被吓死了……生怕這家夥一怒之下幹出什麼來。
還好路明非很正常乖巧地回答問題看起來特别純潔可愛。可是……
“真是演技派啊。”酒德麻衣感慨。蘇恩賜沒有回答,但是顯然她很贊同。
她們現在正在座頭鲸辦公室的玻璃幕牆之後的密室圍觀三個人的花道演說或者說表演。而且現在這個密室根本就是大學女生宿舍,衣服亂七八糟地挂在暖風口。
路明非的問題是無悔之愛,在其他人都悚然一驚的時候路明非微笑:“無悔之愛?這世界上沒有什麼真正能夠讓你一輩子都不後悔的事情,隻要做了就不要後悔就可以了。”然後聊了聊龍族的求偶标準,整個就是瞎扯,然而他最後還是過了。
通過之後座頭鲸找路明非準備首秀,最後決定讓路明非扮演吸血鬼。結束單方面的讨論之後路明非趴在二樓地欄杆上看一樓的酒醉燈迷,楚子航剛剛上來二樓就看見路明非站在欄杆邊,陰影和斑斓将他分割開,楚子航看不見路明非隐藏在黑暗中的側臉,隻能感覺到黑暗的沉重。
路明非站在欄杆前墨色的眼瞳被光怪陸離的燈光點亮,他單手扶着欄杆,細長的手指白皙柔軟。他低聲說話,像是對楚子航傾訴又像是對另一個自己喃喃低語。他的聲音又輕又低,像是虛無缥缈的風:“你看……他們其實都是都是很孤獨的人……孤獨的人總是喜歡待在熱鬧的地方,這樣就會以為自己不冷了。”
多麼相似的場景,仿佛在很多很多年前,小魔鬼指着下面或喜或悲的人和龍對他說:“你不難過是因為所有的孤獨都由我承受了。”真諷刺,不是嗎?可是又那麼悲傷。
他忽然有點理解小魔鬼。
那個一直裝的好像無堅不摧的男孩兒是他的“弟弟”,也會累也會難過。可是他那麼害怕,害怕再一次被哥哥忘記,他已經被世界抛棄連唯一的親人也沒有選擇為他留下而是踏入時間的輪回。他還是想要讓哥哥記住他。“其實我們都是孤獨的死小孩……再見。”
路明非用日語輕輕說着楚子航暫時還聽不懂的話,隻是感覺到有浩大的悲傷洶湧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