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路明非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因為恺撒正穿着亮紫色的緊身西服和豹紋襯衣,還搭配着銀鍊子銀骷髅戴着水鑽耳釘和水鑽戒指,看起來就是一個午夜色情秀的主持人。更讓路明非震驚的是恺撒居然還化了妝!燙過的金發垂下來遮住一隻眼睛另一隻眼睛描着藍紫色的眼線,而且還有那塗成玫瑰色的看上去貼着金箔的嘴唇。
路明非扶額。
他還能說什麼?
高天原的畫風真是一如既往的魔性。
其實路明非私下裡一直覺得座頭鲸不擅長搞yellow,這種風格的妝是留不住女人那善變的心的。但是轉念一想牛郎店牛郎需要的是是漂亮的妝容嗎?他們需要的是臉啊!風間琉璃那種級别的化(zheng)妝(rong)大師就不說了,那是人家自己的本事。但是你看看凱撒楚子航,哪一個不是萬裡挑一的美人兒?上輩子自己不火性格是一方面,不會展現自己的臉才是根本原因啊!
腦子裡塞滿該知道的和不該知道的東西的路明非毫不顧忌地站起來套上浴袍畢竟自己是被扒光了塞進浴桶裡的該看的早就看完了。他穿上白色的浴袍,皮膚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瑩潤,讓人想起蛇類腹部細密的白色鱗片,在暖色的燈光下,他身上帶着一種晶瑩的剔透感,像是冰或者水晶之類的。
凱撒是個心大的人,他領着路明非走進雕花的電梯慢慢下降,電梯門打開再次睜開眼睛看到的根本就是一片群魔亂舞的景象。一個舞男在女人群裡跳舞,周圍的女人們從服務生手裡的托盤上蘸着銀粉拍在那個人的身上,扭曲的紋路詭秘而美豔,在五彩斑斓的光線下混雜着汗水熠熠生輝。
“Basara King!”一個穿着小黑裙的女人扭動着蹦到他們身邊湊上來親吻恺撒的臉頰,留下淡紫色的唇印。恺撒接過醉鬼遞過來的香槟一飲而盡然後兩句把醉鬼打發走。
努力縮小存在感的路明非默默跟在他身後,眼神亂飄思維渙散,總感覺自己即将丢失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
現在正在播放的是桑巴舞曲,舞男身上已經全身女人們的滿是銀色的掌紋。氣氛熱烈得像是火焰,可是接下來孤高的古曲響起,大幕拉開舞台上升,一個人穿着白衣藍绔長發飄散,身邊是被鼓風機吹起的櫻花飄飛,他的大袖飛舞露出肌肉結實的小臂。男人褪下白衣将兩袖紮在腰間露出赤裸的胸膛,他伸手拔刀,動作裡透着詩意之美。
說實話這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确實很帥……可是這上面站的是楚子航诶!面癱師兄啊!面癱師兄跑來當牛郎?!當牛郎就算了還幹的這麼平靜如水鎮定自若?
路明非在心目中師兄的形象重組的時候楚子航開始表演格鬥術,路明非在下面問恺撒:“組長,你們是打算搞個卡塞爾牛郎團嗎?”恺撒不想回答路明非的問題于是狡猾地反問:“可你現在不也是嗎?”路明非默默捂住自己的臉裝作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一想到堂堂黑王要靠賣藝為生他就覺得自己簡直要社會性死亡。
然而當路明非看到楚子航切的肉被賣出近百萬日元的高價的時候路明非的眼睛忽然就亮了起來,反正上輩子該丢的節操都丢過了不也沒妨礙他當一隻威風凜凜的黑王嗎?節操是什麼值多錢?哪隻龍不想躺在金币裡打滾呢?然而現在路明非窮得連把自己人形埋住的金币都沒有更别說用原型在金币上打滾……區區牛郎,我可以!
買了肉的人中有一個女人吃着吃着忽然就興奮起來了,突然跳到了舞台上一看就知道練過,趁楚子航不備上去就把香槟潑到了楚子航身上,下面的女人都興奮起來大喊“右京”,原本孤高清冷的舞曲猛地一換變得熱情奔放,香槟酒伴随着女人們如狼似虎的眼神流淌,女人們毫不猶豫地開始大肆購買價值超過它們本來價格的酒液開始狂歡試圖把楚子航徹底淋濕,果然女人們才是最能為美色貢獻出金錢的。
路明非一個沒忍住在下面輕佻的吹了個口哨:“濕身Play啊~”
還好周圍比較嘈雜,不然路明非出道定位就是一個小流氓了。恺撒倒是聽到了,于是他用一種驚奇的表情看向路明非,仿佛不認識這個剛剛還顯得無比羞澀的師弟,路明非頂着凱撒的目光回了他一個英勇就義的表情:“反正現在已經放下節操了幹脆讓它碎一地好了!”
恺撒不知所措想要找個東西解決一下兩個人之間的尴尬氣氛,擡頭看了看四周他拍了拍路明非:“看上面,我們的店長。”
接下來的事情就逐漸趨于魔幻,路明非看着高台上被簇擁的楚子航和旁邊正在給大腿簽名的恺撒,表情迷茫像一隻迷路的高音。
鑒于幾個人都不是正式員工,所以這神奇的工作時間早早就結束了,至少相對于正常夜店的營業時間是早早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放松時間,三個人在浴室裡享受日本浴,路明非趴在木桶上表情嚴肅:“我們要不要考慮一下用精神暗示,開個外挂也不算作弊吧?”楚子航剛剛被濕身但是表情比剛才的路明非還淡定,現在居然坐在浴缸裡看報紙,他聽到路明非的話擡頭道:“你這麼做大概比較容易,我們的血統等級不夠。”路明非搖了搖頭:“我們的血統天生會比較吸引别人,這是高級血統對低級血統的吸引作用。”恺撒看着這倆人,就覺得特别……總而言之就是有一股奇怪的感覺。
經過交談路明非從同伴那裡得知了座頭鲸對自己的定位:“唔……生于黑暗中的妖姬……櫻花?”
楚子航看了一眼路明非:“據說櫻花隻有生長在鮮血和屍骨之上才能開到最繁盛的樣子。你看起來不是很像。”
路明非笑了笑:“也不知道座頭鲸這家夥到底是怎麼看出來的。”楚子航沒有接話,他神色頗有些專注地盯着路明非的臉,盯得路明非都覺得有些尴尬才開口道:“你沒有戴美瞳。”
凱撒聞言也看了過來,路明非沖楚子航笑了笑:“師兄,這是因為你對血統的熟悉度還不夠。學院教會了你如何利用它去破壞,但是卡塞爾并沒有告訴你怎麼去控制和主宰它。并不是所有安全線以上的血統級别都會不受控制地亮起黃金瞳,校長沒有告訴你怎麼控制嗎?”楚子航搖頭。路明非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好吧,看來我是特例。”
楚子航收回目光,老老實實地繼續看報紙,眼神一點都不敢往泡在水裡的路明非脖子以下飄,路明非見到楚子航一臉沉重地看報紙的樣子覺得很有意思,便叫他:“師兄?你這麼慌做什麼?你剛可是被濕身了看起來都沒有這麼慌。”楚子航立刻表明立場求生欲極強:“我也不知道會有人給我潑香槟……對不起。”路明非“哼”了一聲似笑非笑:“所以還有下次?”“……”這個楚子航還真的不能保證,所以隻能認認真真地道歉,“這個我不能保證,對不起。”路明非也知道這件事,慢悠悠地把脖子墊在木桶上:“原諒你了。”